灯芯间,七彩光晕化为了淡淡青光,但那自然道法气息还在。如果不是“天心灯”系于弘雨心神,她几乎看不出其中有什么鬼物、污秽。
“道,为天道,为天地运转。生死在道,怎能将死、阴、鬼弃于道法之外”
敖厉的声音,淡而静,却撞破了弘雨地执着、迷障。
一个时辰后,弘雨的眼眸再次清明,但心中的更想知道敖厉三百年来的经历了“厉儿,你从小”
敖厉笑了笑“从小,父亲为我创造了不太好的环境,给我的唯一教育就是活着”敖厉慢慢向弘雨诉说着他的三百多年,声音不起不伏,平静的仿若潭水,像是讲述着别人的故事。
敖厉的经历,残酷而复杂。每每平静地声音,说到残酷之处,弘雨的额头都会渗出一丝冷汗。不知不觉中,弘雨眼中再起不了慈祥,初见外孙的情绪也慢慢淡却。了解的越多,她就越看不懂敖厉,越觉得敖厉离自己很远。
一夜,在敖厉平静的讲述中过了。
当天幕再次放亮,敖厉的讲述画上了句号,他看着弘雨“外婆”
弘雨压抑着心中的仰视感,勉强道“厉儿,苦了你了。”弘雨突感荒谬,就像是凡人在和佛祖说,祖儿,苦了你了。
“母亲就是花雨剑阁阁主”
“我已经知道了。“弘雨似乎不想多说关于花雨剑阁的事。
敖厉对花雨剑阁也不感兴趣,他接着问道“外婆,我这次来,是想知道母亲是否和您联系过。”
弘雨看着敖厉,沉默了一会“因为星门?”
“花雨剑阁要开星门大会,已传遍修真界,消息我不认为是假的。星门之外,到底是什么,没人能真正知道。母亲既然决定离开,她应该会和您告别。”
敖厉的猜测不错,弘雨果然点头“二年前,你母亲见过我。”
纳兰幽幽,已是敖厉最终地牵挂,他眼中的平静散却,透出了几分焦急“她怎么说。”
弘雨微微一叹“我们见的匆忙,你母亲只告诉我,她要去地狱见你父亲。”
“星门通向地狱?母亲怎知道父亲去了地狱?”
“星门到底通向哪里,我也不清楚。至于你父亲的去处,幽幽却能知道,因为剑魄中有一种心系秘法。你父亲心系幽幽,他的去处对幽幽来说不算秘密。”
敖厉心中地疑惑更多了,弘雨虽已步入道地门槛,但太浅,她无法给予敖厉推算后的结论。起身,敖厉向弘雨道“外婆,我要去了。”
“厉儿”弘雨起身,欲言又止。
敖厉似知道弘雨要说什么,他淡淡一笑“有了母亲地消息,我暂时不会为难太真,也为难不了。至于珞珈山,早晚还是太真的。”
敖厉推门而出,弘雨却坐下,她看着淡青色的灯芯,消化着一夜间敖厉的讲述。
清晨的露雨峰,有点冷意,山下的雾,比傍晚重了很多。
萧逸带着几个血头陀,目送着敖厉和凡真离开。
“少主,想不到敖家的废物会有此成就。”萧家头陀副总管,看着敖厉的背影,低声向萧逸道。
“少主,他枭霸名号响亮,但我们血头陀也非无名,我们不必怕他”
“啪”一声脆响,萧逸抬手,将一名血头陀没说完的话扇了回去。
萧逸目光阴毒,一脸泥泞让他显得有些狰狞“曹郸,再让我听到类似的话,一定弄死你。”
头陀副总管,长着一张弥勒佛的脸,天生能让人消火,散气“少主,曹郸是放肆了,但能不能给兄弟们说些什么?也好断了一些不好的念想。”
萧逸冷哼一声,指着敖厉消失的方向“他怎么来的?灵山护山阵图存在了万万年,能到露雨峰杀人的人,你们敢和他称字号,比名头?那女人,万年前就是逆世魔头,她不过是敖厉的爪牙,我们拿什么和敖厉比”
血头陀是萧家的杀手,一群凶徒,敖厉的强势并没让他们害怕。他们连死都不怕,实在不知还怕什么。
“让你们收敛,是不想萧家在我手里断绝。天下大的很,敖厉加上个大威府也占不了几分。”
“少主,我们该怎么做。”
萧逸抹了把脸,心中苦涩“修行,直到我们不惧妖煞侵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