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转眼又为自己打气,不管如何,总归在无声无息地滋长,若侯爷长到长长久久这样子,才好。
“侯爷,前日我做梦,梦到少时与你共读书院。”
帛锦眉心一动,莫名地笑笑,“荒唐。”
确实荒唐,连阮宝玉自己都不解,所谓梦是心头想,为何会做这样的梦?
就在方才,阮宝玉陡然心里一动。
如果能早点相识多好,如果早点遇到,他一定拼命把帛锦护得周全,绝对不给那狗娘受——沈落一点机会;就算帛泠身边有管铭又如何,他一定要与那主儿斗一斗。
是了,这梦是这个意思!
想到这里,宝公子已然乏力,累得意识有点迷迷糊糊。
他不知道自己说了那句没有,或许说了,或许没有。
反正他此时觉得眼皮压有千金,动舌起音都有点艰辛。
然而他能感觉,睡死前,抱住他的帛锦顿了顿,朦胧里依稀听到发出一声叹息。
“你知道你在说什么吗?”一夜雨歇,水珠沿碧绿修竹叶尖滴下,淅淅沥沥。太后手动念珠,远望宫门台阶前宫人清扫一地乱红落叶。
“知道。”帛锦垂袖跪地。
“小锦……”
“孙儿不愿意,见他与旁人好。”一字一句。
太后垂目没说话,只招手让宫女帮忙捶腿。
这时,殿外有宦官禀报,说皇上派人询问赐婚阮宝玉的事宜。太后睁目,瞧着慢慢步进殿堂的晨光,缓缓道:“都道年纪大了,好些事都不记得了,哀家真有要帮阮少卿赐婚这事吗?”
她面带慈祥,一笑置之,后半句也只问帛锦一人。
“太后说不记得了?”帛泠停下手中紫毫笔。
“是,陛下。”
帛泠沉思了一会,唇角勾起:“宣阮宝玉,黄昏紫英殿问话。”
傍晚,阮少卿奉圣命进殿,殿堂行君臣之礼,帛泠却只当没听到,埋头于案。
阮宝玉从太阳落山一直跪到掌灯,从掌灯跪到更楼敲更,终于等到帛泠批阅完奏折。
“给阮少卿赐座。”帛泠将奏章卷轴带一份份慢慢系好。第一句,就明确地告诉阮宝玉,皇帝不装糊涂,就是故意整他。
“不知,圣上召见有何吩咐。”阮宝玉就座,略略躬身。
“没大事,只想对卿家说个故事。”帛泠悠然呷了口茶,举目暗示遣退他人出去。殿堂上只有他与阮宝玉二人。
灯火下,阮宝玉只见帛泠在笑,眸子很水,却是满目坏水。
“故事起因是,管铭官大人撤手归西,朕终日心痛难眠。三日后,朕将亲临管府,祭奠亡魂,不料管府居然有人埋伏,欲行刺朕……”
阮宝玉皱眉,一脸讶异地接受欲将打下的晴天霹雳。
“阮少卿不猜,刺客是谁?”帛泠笑容未尽,扬手轻拍自己的头颈,那对眼波泛水更烈,层层叠叠,整个是坏水无边。
“臣愿意听下去。”袖底双手渐渐紧握成拳。
“据查证刺客,很像萧家的将士——苏银。”完完全全的坏水,“朕的故事开头精彩吗?”
“臣,不太明白。”
“你明白的。”
帛泠笑意加深,眉宇间却腾升起一股煞寒,“朕想派阮卿家,去替朕安排这个故事后续。这个故事发展到后面就是,大理寺接案,查出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