伊轻轻微微歪头,语气讽刺。
「毕竟,我们的至亲,都是那些反对人体实验的医生,或是那些阻止他们计划的异见者。」
她靠近一步,语调缓慢而低柔。
「这群人,崇尚希特勒时期的生物实验,认为透过极端环境和痛苦,可以挖掘人类的潜能,打破生理与心理的限制。」
「他们的组织,遍布商界、政界、医学界,这是一个完整的利益链,而不只是你要杀的一个人。」
凌昀晏的全身都在颤抖,眼中充满了痛苦、愤怒和不可置信。
「操!这他妈的……」他咆哮道,一拳重重砸在桌上,力道之大让金属桌面发出剧烈的震动声。「你早就知道?为什么现在才告诉我?」
伊轻轻没有立刻回答,只是淡淡地看着他,像是在评估他的状态。
「因为你的状态,还不足以接受这个真相。」
她的声音平静,却透着绝对的掌控感。
「你如果现在就冲出去,只会像条失控的狗,被他们玩弄,然后死得不明不白。」
凌昀晏的胸膛剧烈起伏,拳头死死地握紧。
「没有计划是行不通的。」伊轻轻继续道,语气带着一丝冷淡的耐心。
「你杀了一个人,组织还是存在,仇还是报不了。你只会惊动他们,让他们藏得更深。」
她看向凌昀晏,语气缓慢且残酷:「这是你要的吗?」
凌昀晏沉默,身体依旧绷紧,但他的眼神开始动摇。
他咬牙,拳头松了又紧,然后终于低声道:「……你说得对。」
他的声音低哑,像是某种崩坏后的重建。「我不能就这样冲动行事。」
他深吸一口气,强迫自己冷静下来,然后缓缓抬头,看向伊轻轻,眼神变得锋利。
「但你也不能再隐瞒事实。」他低声道,「我们都是受害者,伊轻轻。」
他的语气带着某种决绝的寒意:「告诉我你的计划。我们怎么才能摧毁这个组织?」
「我不管要付出什么代价。」
他的眼神冰冷而专注,「我要让他们为此付出血的代价。」
伊轻轻看着他,轻轻笑了,笑意却没有温度。
「很好,」她轻声道,像是对手术刀下的活体标本感到满意,「终于,能谈正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