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句话在巴尔桑心中翻来覆去的念,还是不能表达他此刻悔意的万分之一。
作为从小跟随大王子殿下的侍从,殿下对王说愿意出使长安的时候,他怎么能和其他人一样认为他是真的要担负起王子的责任?!
当阿夏勒殿下一路安安静静的时候,他怎么会以为殿下认真起来了?!
当阿夏勒殿下一脸正经在大殿上宣读国书的时候,他怎么就能当真的了啊!
不,千不该万不该的是,没料到草原上见过的那个中原人也会出现在这里。一见到他,殿下才失控的……
眼见阿夏勒开始抽风时,巴尔桑还碍于颜面坐着不动——宴会之上,王子殿下总该有些分寸吧。
一炷香的时间之后,他就知道自己是个悲剧。
什么叫悔不当初,什么叫无地自容,巴尔桑此时的心情就是最佳诠释。
以他对阿夏勒的了解,他接下来……
巴尔桑坐不住了。
与其让他接着丢人到不可收拾,不如就是现在吧!
他果断站起来,带着那两名随从上前,又一次架住王子,将他往回拖。
“非常抱歉,皇帝陛下。王子身体不适,小臣先送殿下回去休息,失礼之处,还请您恕罪……”
皇帝看够了笑话,心情极好,大方地一挥手,还亲切嘱咐王子殿下注意身体。
被架走的阿夏勒挣扎无果,便对着沈瑜的方向喊:“心上人,我在永昌坊回鹘使馆,记得要来找我啊!要不我就去找你啊啊啊!”
随着一阵长长的尾音,阿夏勒终于被拖下去了,世界恢复了清净。
殷远哼一声,坐了回去。
沈瑜擦了擦额头上的汗水,见周围人的眼神愈加微妙,欲哭无泪——他的名声啊!就这样一点一点毁了个干净!
过了两日,沈瑜发现了一件更大的悲剧——他和阿夏勒的“秘密的往事”,不知为何已经传遍了长安城大小的角落……
坐在小茶馆里,无意间听见素不相识的人津津有味地谈论着“小侯爷断袖对象”的“情史”,他简直想去死。
逃一般地回了别院,沈瑜再也不肯出门了,只祈祷长安百姓们的热情早日冷淡。
而殷远,这两天显然在生气。
虽然白天的时候他没有表现得怒火冲天,但看殷远对谁都笑得百般温柔,提起阿夏勒更是赞美不已,沈瑜冷汗直冒。
好在到了夜里,这怒火就转化为欲火,得以发泄,维持了小侯爷的平衡……
只可惜苦了沈瑜。
早上起来腰酸背痛的沈瑜,恨不得将阿夏勒祖宗十八代都拎出来骂个遍。而就在此时,罪魁祸首还真上门来了。
听到花椒的禀报,沈瑜顿时怒了——竟然还敢来找他!
他快步走到门口,却见阿夏勒带着十分委屈的表情,哀怨地说:“心上人,你为何迟迟不肯露面?我在使馆等得月亮都落泪了……”
阿夏勒身后的随从们,都面无表情,好似想假装自己不存在般。
沈瑜一阵无力,这个人,大概真的有病。
他觉得若同阿夏勒纠缠下去,自己八成也要疯掉,便对花椒摆摆手,意思是说把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