殷远原本打算立刻离开扬州,此时也不得不多留了几日。他辗转得知沈夫人也一同病了,感慨万分,叫宇青挑了上好的药材送了过去。
沈家收下了,隔了两日派人告诉他,沈夫人虽没有说神恶魔,却也未拒绝用药。
殷远将这件事将给沈瑜听,算是去了他心头一块大石,病情日渐有了起色。
至于那日沈瑜口不择言的事,沈瑜只字不提,殷远也根本不问。这些事对他来说无关紧要,不管如何,阿瑜就是阿瑜,这才是不会变的。
而到沈瑜痊愈,却是十多日以后的事。
大好那日,他特地起了个早,将自己收拾地清清爽爽,和殷远同桌吃了顿久违的饭,然后他说:“回家吧。”
殷远自然知道他指的是长安的别院,眼睛一弯笑道:“好。”
两人去沈父道别,虽仍未见到沈夫人的面,但沈老爷甚为和蔼,“不肖子”也不骂了,还将一串祖传的珊瑚珠子挂在殷远手腕上,说是还礼。
“我爹给儿媳妇的。”沈瑜偷偷对他说笑。
殷远挑眉,并不反驳,心里却暗道:等晚上,就叫你知道谁是媳妇儿。
一切妥当,两人总算踏上归途。
这回不像来时四处奔波,就走官道,但天寒风冷,走得并不快多少。
到淮北,以至腊月二十。
殷远叹:“看样子,我们得在此处过除夕了。”
这虽是无奈之举,但也不能委屈。宇青在淮北寻了处好宅子,几人就住了进去,准备热热闹闹地过年了!
67.大年夜
关于过年的习俗,民间有首歌谣:“二十三,祭灶天,二十四,写联对,二十五,做豆腐,二十六,割年肉,二十七,杀只鸡,二十八,蒸馒头,二十九,去打酒。”
沈瑜殷远一行,虽然用不着做豆腐祭灶天,但还是早早地买了红纸,才成一乍宽窄的长条,打算用来写春联。
沈瑜嫌自己的字太细瘦,便让殷远执笔,自己动手研墨。
笔尖吸满了墨汁,殷远悬腕,一气呵成,只见笔锋落处浑厚有力,气势不凡。沈瑜看了欢喜,一字一字地念了出来:“处处桃花频送暖年年春色去还来”。
殷远一笑,挥笔写了横批“地久天长”。
两人静静对视片刻,忽然同时笑了,接着唤宇青搬椅子,出门贴春联去了。
从腊月二十四开始,他们就开始张罗着准备年货。
沈瑜出身富贵,自小从没亲自操办过诸如此类的杂事;倒是殷远,因为幼时与母亲相依为命,反而对这些民间习俗了解得更多。
淮北颇有几家品质上佳的织衣坊,可惜除夕将近纷纷关了门,殷远跟沈瑜在街上寻了半日,见只有成衣店,挑来挑去也没能用的,最后只能打道回府。
“看来没有新衣穿了。”殷远无奈道。
沈瑜从没缺过衣服,对这个并不在乎,两人说笑几句也就将此事抛之脑后,专心准备过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