吕布:“……”
麒麟:“……”
麒麟笑着摸了摸吕布的脸,道:“疼么。”
吕布哗啦一声从水里赤条条站了起来,麒麟道:“你要以大欺小?敢还手我要喊了啊。”
吕布被这家伙搞得实在是一个头两个大,片刻后不气反笑,扑哧一声笑了出来,又坐进水里,怔怔发了半会呆,继而疲惫长叹。
麒麟漫不经心道:“你要让并州军解甲归田?就为了一个女人?”麒麟敏锐地捕捉到了吕布的心思,前有关东军,背有董卓。恋爱失败,事业受挫,这在吕布成名以来尚属第一次。
“没意思。”吕布漠然道。
名声如此糟糕,唯一的政治靠山就是董卓,虽一向心有嫌隙,却仍维持着表面上的融洽,如今撕破了脸,纵是出征打了胜仗,回长安董卓也必不会让他得了好去。
吕布虽楞,脑筋时灵时不灵,却并非完全不明人心。当前途,女人俱成了泡影时,再楞的人也知道,唯有跑路才是上策。
麒麟道:“你心灰意冷了么?”
吕布道:“叫主公。”
麒麟笑了笑,道:“既然想走,也得走得光彩点,我是半路跟着主公的这不说;高顺,张辽他们早在并州军时就追随于你,你想打发他们做什么去?”
吕布本也只是心情抑郁,随口说说,此时心结得解,便正经思考起来,问:
“依你所言,现该如何?明日侯爷便要出征了,关东军足有二十万,侯爷手上不到两万兵马,绝不能去硬碰。”
麒麟道:“既然想走,那就走罢。袁绍带兵来打长安,我们当然也可以去打他们的地盘。大不了大家互相换换,不管袁绍与董卓谁胜,至少诸侯们没空来管旁的事了。”
吕布:“……”
吕布双眼亮了起来,似乎在考虑麒麟提议的可行性,又问:“打谁的?”
麒麟本意却不在此,只为了引出另一个话题,便道:“这要问陈宫。”
吕布起身,接过干布擦拭身躯,一身肌肉纠结,健美,他的双腿修长,肩膀宽阔,似乎在随时等候着嗜血的战役开启。
“侯爷想杀人。”吕布沉声道。
吕布洗过澡,未用晚饭,便已宣来高顺,张辽与陈宫。
吕布一头湿发散在将军榻畔,麒麟随手乱糟糟地给他挽了个簪,吕布道:“你们……你是陈宫先生。”
陈宫微一颔首,笑道:“久仰侯爷大名,自公台进府来,今日还是头一遭入这厅房,幸何如之!”
陈宫那话里满是讥讽,吕布却没听出来,敷衍点头答:“前番那事,多谢公台先生了。”
陈宫心内不满消了许多,审视吕布,那一刻他不再像个落魄文士,仿佛智计在握,成竹在胸。
厅内众人俱不搭话,唯有陈宫开口道:
“袁绍不日便将攻陷长安,公台身为府上客卿,这几天一直担忧侯爷意向,且多嘴问一声。来日关东联军诛国贼,扶天子,侯爷欲何去何从?是助纣为孽,负隅顽抗还是……”
吕布冷冷道:“先生无须多说,奉先决定不淌这趟浑水,明日董相点帅,本侯将率领并州军出征,名为出征,实则归田。”
陈宫一哂道:“明哲保身亦非不可,吕将军既处心积虑,得了并州军,说遣便遣,当不是上计。侯爷身处之位极是微妙,一旦离了长安,数年间苦心经营,俱成泡影,交战双方更少了决胜一着,可惜。”
吕布微有点发怒,然而陈宫毕竟是麒麟引荐之人,遂忍着气道:“还请先生教我。”
陈宫自若道:“如今十八路联军俱在长安城外,董卓大部则驻留西京,凉州、江东、幽州、辽东、雍州等地俱兵力空虚,群雄为争那一份保驾勤王的功劳倾巢而出,若攻其不备,想必要一举拿下,不难。”
这提议与麒麟不谋而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