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说,你的目的不在帝蛮族?”火宏达将信将疑,因为现在的水蛮族已形同虚设,犹如同高高垒起来的危卵,谁碰谁倒,只要轻轻一推,整个种族就会全灭。
如今的水蛮族,只能靠着抱帝蛮族的大腿,跟在帝智勇的屁股后面吃屁喝汤,得到一息尚存的苟延残喘。火宏达想不明白为什么方林要对水蛮族有想法。
火宏达更不明白,就在方林熟练操控陆骑兵推杀帝蛮族的虚假兵阵的同时,他也能按部就班地连同水蛮族的大本营一同包围,将水蛮族的所有岗哨一一拔除,最终获得水蛮族粮草的归属权,这个局势在一瞬间大逆转!
“了不起……”火宏达战了这么多年,第一次觉得自己的头发有点白了,“日后这个天下,就是你们年轻人的天下了……”
火宏达看了一圈,眉头皱了起来,“可是如果按你这么算,我们的陆骑兵天黑之前就应该动身了。”
方林点点头,“我已经派兵前去了,这个计策是我刚刚想出来的,虽然派兵的时候没有想那么多,但我知道一定要先占领绝战要道。”
“好!”火宏达的眼睛亮了起来,“那么,我们的空骑兵……”
“陛下,您……不打算避战了?”方林拱了拱手,一瞬间沙盘变成了无数个水汽,飞出窗外,消散在寒冷的北域的夜色当中。
火宏达挺了挺身体,说:“虽然老了,但是我还能战,况且我要是避而不战,岂不是耽误了你的大好战机,这场战役,你是我们火蛮族的功臣。”
火宏达走后,一只飒雪鸟冲进帐篷,不停地在床板上抽搐。方林捧起飒雪鸟,看到它左脚上的血迹,知道前线已经起了冲突,赶紧打开鸟儿腿上的信封。
其实在方林的计划里,除了那三个无解的又相互照应的冰川岗哨,还有一道最坚固的防线。那是距离塔哨三里远的地方,有六个固定的碉堡,而在碉堡之前,是最坚固的路骑兵。
骑兵上面是清一色的法师,都是火蛮族里一流的大斩师。他们据守要地,在敌人来到之前把一条大川里的热量用法力吸走,活生生让一条还在崩腾的江水,变成一条死寂沉沉的冰川。
这是一片巨大的江流,冰川横跨在大陆之上。帝蛮族的军队路过此处一场窃喜,看地图上这里是一条大河,本来准备修造船坞,让工匠队准备了一路。没想到恰逢天时地利,黑夜的来到让大河变成了冰川,工匠队的木筏都不需要了。他们兴冲冲的朝着冰川的对岸杀来。
这是帝蛮族陆骑兵的先头部队,主要负责攻城略地的坦克工作。他们笨重又缓慢,但是承担了整个队伍的防御部分,本来负担他们过河的木筏都要好几百只,现在他们正晃晃悠悠的过来。
“整个部队都进入冰川了,”一声哨响,响彻在寒冷的北域。
飒雪鸟的羽毛随着飘雪落下。
瞬间,所有冰川全部着火。一团团火箭从天而降,箭矢从天而至,工匠们相继倒下,哀嚎声响成一片。
“撤退!”先头部队的将领开始发话,但是为时已晚,所有声音都被哀嚎声埋没,整个部队刚好经过冰川的中心。
所有法师起立,紧紧地扣住右手无名指,催动那火蛮族古老的咒语。
火龙。是一条条用火烧成的巨龙,从各大冰川顶上乡下而至。言语间,温度从火蛮族的法师口中回到了冰川的底部,冰川瞬间变成了薄薄的大冰片。
“跑!”帝蛮族将领的这一指令没有任何人听得见,这也是他生为将领的最后一条指令。巨大的冰面裂开一条一条可怕的口子,就像巨兽的血盆大口。先头部队来不及逃跑,纷纷葬身海底。
“这是多少的部队,全部都没有了消息?”部队后方的指挥官听不到前线的任何战报。
所有人,只要进入了冰川,就没有活着出来的。只有死在里面的人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没被火箭射死的,都淹死,沉默在了河床的底部。没淹死的,也在第一时间被巨大冰面裂开的锋利平面所划伤,刺破肌肉,喉咙,甚至心脏。
等到帝蛮族的将领得知前线全部败溃,时间已是第二天中午,火蛮族不费一兵一卒,让帝蛮族的前线部队全军覆灭。
帝智勇气得咬牙,却没把这个消息传达下去,但世上没有不透风的墙壁。火蛮族的方林早就带着这个喜讯来到了另外三大蛮族。一时反响巨大,方林正在考虑派谁出任说客,去说服远方的敌人,成为自己的盟友。
那天晚上,帝蛮族甚至没有碰到火蛮族的一根头发,任由火蛮族的方林牵引他们到达北域的边界,原以为北域那里有自己的附属国。没想到却被敌人利用地形摆了一道了。
就在前线部队去探知冰川河床底部的时间,路骑兵早已抵达了帝蛮族的后方粮草。火蛮族打着水蛮族的旗号,听方林的指挥,从南部进攻,做一佯攻,随后撤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