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2 / 2)

当天晚上,因左亦斯的坚持与巫舞战战兢兢之下,终于完成知会巫萼的任务,巫舞总算是正式取得左家的居留权。

进驻左亦斯生活的计划十分成功——至少在知道他的打算前,巫舞是如是想。

为此,她表面上虽然看不出来,但内心其实已万分雀跃,只可惜她还来不及对天发表感言,现实已进一步打击她幼小脆弱的心灵。

“啊?!左大哥你提着行李要上哪去?”巫舞微张小嘴,满心讶异。

相对于她的意外,左亦斯则是从容不迫,一边收拾行李,一面耐着性子回答她的疑问。

“因为我准备回家。”左亦斯笑了笑,简单解释自己离开的理由。

有一位性情严肃、作风保守的父亲,左亦斯的行事作风不免受其影响。

他明白巫舞并不在乎这些小节,但人言可畏。他虽自恃坦荡,却不能不保护这个小丫头。

虽然左亦斯的解说极其深入浅出,而他的用辞亦十分的白话,可巫舞还是不明白。

在情感上,她不愿接受他才刚收留她,即忙不迭的逃离,在理智上,她也不愿理会什么孤男寡女不应共处一室,理当避嫌。

可是无论对他的说明她是否听懂了没有,均不能对他的决定产生任何阶段性的影响。

结果,她当然是一个人留在左亦斯的宿舍里。

不过这也没关系。

反正就近“接近左亦斯,方便两人套交情”不过是她留宿在他家的附加赠品罢了,重点是,上述目的是她家四姐说的,她可没答应一定要办到啊。

“得过且过”一向是她的生活哲学。

对她而言,她极积想要左大哥收留她的理由很单纯,不过是不想让自己流落街头,当个无家可归的可怜小孩罢了。

故对左亦斯的搬迁之举,她虽不满意,但也尚可接受。

当晚,在左亦斯离去后,巫舞关起房门,短程目标一下子已锁定在房间正中央,看起来软绵绵极其舒适的大床上。

刚换上的干净床单散发出一股淡淡的清新气息,像极了他于人的感受。

巫舞觉得这味道很令人安心,很有左亦斯个人独特的味道。

呃难不成,这就是左大哥的味道?!

巫舞为这毫无根据的异想,不由自主的发出莫名其妙的笑声“哈、哈哈哈说不定左大哥是香妃转世呢!”

为了让自己多多体会一下新的睡眠伙伴,她乱没形象的又弹又跳,在床上滚过来滚过去、翻过来趴过去,一个人玩得不亦乐乎。

“你好像很能自得其乐嘛!”

蓦地,清冷的空气里响起幽幽的声音。

这问句来得突然,可巫舞正在床上滚得兴高采烈,自是半点警觉心也没有,她下意识的接话。

“对咩,大家都说懂得自得其乐是我最大的优点呢!”巫舞笑嘻嘻的朝发话来源处望去。

不看还好,一看之下她悠然自得的闲悄顿时飞到九霄云外。

“啊——”发出一声惊呼,巫舞连忙捣住嘴,另一只手则是颤颤的指向半空中那抹虚幻的身影。

“你你你”左承恩虚幻的面孔异样诡异。

“你什么你,不记得我了吗?”

他脸上带着诡谲的笑意。

“不记得我也无所谓,毕竟人死灯灭一切皆空,不过”他朝已被吓得说不出只字片浯的巫舞诡异一笑。

一脸藏着锋利刀子的阴险冷笑,再衬着他那半透明的面孔,确认自己的表现完美呈现恐吓的效果后,他才继续说:“你千万别忘了你对我的承诺。”

“我我我”巫舞脸上惊惧表情不变,再次回以成串单音节兼无意义的字眼。

“啧、喷、喷,”左承恩对她的反应十分不以为然的摇头“你也真是的,难道除了你或我这两个字之外,再无其他的答案可说了吗?”

这一次,巫舞的直觉反应先是瞪大双眼默然无语。

好半晌,她才恍然回神,激动的跳起来,直指半空中飘浮的透明身影“你、你怎么又出现了?!”

“什么又出现了?才不是咧。”左承恩不屑地撇嘴“我从来不曾消失过,何来又出现的说法?”

“你竟然一直跟着我?!”巫舞不由得脸色大变“啊!变态啊!”只要一想到当自己换衣服、洗澡时,身边飘着一道看不见的鬼影,她就感到不寒而栗。

“哪有。”左承恩高傲的昂起下巴,一副拽不拉几的样子。

让人看了直想挥动拳头;“激情”的和他的脸颊“亲热一番”当然重点是,他的身影可能得要实体化。

“顶多三不五时想到时,找你关心一下事情的进度罢了,你当我成天闲闲没事啊?”无视巫舞敌视的眼神,他再度若无其事的撇嘴。

巫舞无言。可恶,真是没有道德!

只要一想到身旁可能有“那个”且三不五时就会现身出来探视一下,除了恐怖之外,还令她感到生气。

谁知道他是否曾趁机偷看她换衣服、洗澡?

“你从不曾借机偷窥?你发誓!”巫舞一脸怀疑。

“你说呢?”左承恩高高挑起一道眉,上扬四十五度角的笑脸明显邪恶且不具诚意。

然而才刚挂在脸上的凶恶阴邪表情,维持不到几分钟,即宣告消失。

“唉——”他长长一叹,又一次挑战“传统鬼魂出场”之标准形象失败。

再一次正视自己三流的演技,无法完美呈现鬼魂应有阴森的形象,左承恩内心不免有些遗憾。

他依然终究做不出“邪恶又阴森”的标准风格。

不过,管他什么“鬼界十大出场辨定”又或是“阴风惨惨才是鬼魂现身之王道”等过时的条文规定,他决定还是换上平当惯用的笑颜。

没办法,谁叫他天生就是只个性阳光、性情开朗的鬼呢!

感叹中,左承恩虽若有所失,却也迅速替自己失败的形象,搪塞一个完全不相干的借口。

“喂,小丫头,你还没回答我呢?怎样,我要你办的事目前进度如何?别以为你帮我孙子找家婚姻介绍所报名就算交差了。”

对上他半透明的笑脸,巫舞不禁满脸黑线加青筋“你放心,我答应的事‘一定’会做到,但你干嘛又现身?真的只单纯来查进度吗?”

而她为什么还看得见他?

当初不是已经谈妥条件,由左承恩帮她封住“见鬼”的能力,而她则帮左亦斯找老婆吗?

左承恩飘到一张椅子上坐下,若不是有着半透明的身影,否则真令人想像不出有张开朗笑颜的他,会是一只鬼。

“我出来关心孙子,顺便探望一下你啊。”他以着“出国观光,顺便买上产回来探望亲戚”似的轻松语气,说明自己的来意。

巫舞又一次无言。

不知道为什么,对这个做鬼没有鬼样的左承恩,在最初的惊吓过后,她现在并不觉得害怕,对他的存在,只会打从心底感到无力。

“能不能拜托你,麻烦你下一次现身时,先打声招呼敲个门,人吓人会吓死人的’’拥有媲美蟑螂的精神恢复力,巫舞不一会儿即从打击中振作起来,先声夺人的抱怨着。

“还有,你怎么可以随随便便就闯进女孩子的房间?这是很不礼貌的行为耶!”

“这不重要,况且我本来就不是人。”左承恩半透明的脸孔带笑,只手在空中随意挥过,轻而易举的替巫舞才刚开始的抱怨划上句点。

“你该不会以为,我现身见你只是为了打招呼?当然,如果你是这么想,我也不介意。同样的,我也不介意多找几名同伴一起来‘招呼’你。”

以一种只要他一弹指,瞬间即鬼影幢幢,状似玩笑般的口气与自信微笑,左承恩的笑容底下,一点开玩笑的意思也没有。

换言之,他之所以现身,乃是为了考核巫舞的进度,如果她打算规避责任,他亦有因应之策。

“你想不想见见我的同伴们啊?”

他面带微笑询问,而巫舞表现出的坚决态度,再也没有比这一刻更坚定过。

“不要!”她用力摇头,铁了心抵死不从。

要知道,不是每一个鬼都和左承恩一样没有“职业道德”为了自己的身心健康着想,她深深觉得,自己还是敬鬼神而远之会比较妥当一点。

对于左承恩恶意的提议,一向贪生怕死,对“那个”深怀莫名恐惧的巫舞,以其异常坚定的意志力拒绝。

“那么请你再多努力一点,别制造会让人误以为你办事不利的行为,为我左家的香火承传多尽点心力。”

左承恩笑得极其得意,然而他愉悦的笑声听在身为被“警告者的巫舞耳中,却显得异样的刺耳,但因为是有求于人的一方,她已注定不能反抗。

“呜,要求这么多”巫舞不由得垂下嘴角,偷偷的扁嘴抱怨。

“好咩、好咩,算你赢就是了,究竟要我怎么做,才不至于让你产生不必要的误会?”

“再积极一点、再努力一点、再用心一点”

左承恩一连串说出数个“一点”显然对巫舞散漫的办事态度非常有意见,才会一口气提出多项改善纲要。

最后,巫舞终于受不了,她痛下决心抢在自己被逼至极限前,先开口求饶。

“拜托,饶了我吧!”别再念了。

她抱着头.状似苦不堪言的哀求“求求你,不管是要我做什么事,你直接说就是了。”呜,她真的好想睡哦,别再折磨她了啦。

为了早日脱身,继续和棉被枕头相亲相爱,巫舞“声泪俱下”

她从来都不曾想过,原来真有人光靠持续不断的唠叨,就可以逼人发疯投降。

正当她忙着将自己埋在枕头中急切求饶时,她丝毫没察觉左承恩脸上缓缓扬起奸计得逞的微笑。

而她的命运,也就在这一刹那间产生了决定性的变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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