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一早,玄千两五点就从床上爬了起来,穿好衣服坐在楼道,等月伯下楼用早餐的时候,试图拦住对方的去路道:“就算你不喜欢可是这是政策……”
玄千两话还没说完,月伯直接消失在了她的眼前,玄千两下意识低头,月伯已经出现在了一楼。
玄千两长出一口气,低头看着自己因为湿冷的天气被冻得通红甚至肿胀的手指,内心又气又委屈。
不过,她依旧没有放弃,也没资格放弃,等到了晚餐时间,她接着围堵月伯道:“如果你不想签字同意,那么也至少在这上面签上你拒绝的内容,你一直不理我就能解决问题吗?”
谁知月伯却道:“圣管院有相关规定,圣女不能怀孕达一定时长才能够做试管,现在还不是做试管的时候,我没有理由签这个字。”
说完,月伯凉凉地抬眼扫了眼玄千两道:“如果你稍微认真读过相关的政策,就不会被他们的这种伎俩为难。”
玄千两一时无语,她不是没读过相关的政策,而是她实在受不了每天给自己那里挤一堆黏糊糊的液体了,还不如做试管一劳永逸。
可是她又心知肚明月伯的话在理,一时之间只能沉默。
于是又一夜,玄千两躲在潮湿寒冷的被窝里,一边瑟瑟发抖地烤着小太阳,一边骂骂咧咧地度过了一个睡不好的夜晚。
第二天,玄千两准时五点爬起,当她拉开窗帘向外看去时,发现玻璃房外的世界早已是白茫茫的一片——
巴黎下雪了。
灰蒙蒙的天,白色的雪,青色的墙,这栋奥斯曼建筑风格的老宅在大雪中变得更像童话中古堡,既神秘又孤独。
明明仿佛昨天她还在大运动会场上和那么多女生一起为了生存拼搏,穿的是单薄的运动衣和短袖,可一眨眼,居然已经到了需要穿棉服的日子。
玄千两仰头看着外面鸦青色的天空,内心一片怅然。
也不知道其他人过得怎么样。
虽然她经常会和白寿眉、碧贡熙发短信,可大家都知道自己的通讯设备被监控着,没有人会在短信中真情实意地诉苦,大家都说自己的过得还行。
事实上又是怎样的呢?
玄千两低头看了看自己的双手——
右手小拇指因为这两个月的受冻,关节处居然烂掉了。
她从小到大哪里受过这样的苦啊……
玄千两长叹一声。
今天是做试管婴儿签字的最后期限,如果月伯再不签字,明天圣教部的嬷嬷们来了,又会只刁难自己一个人。
如果放弃做试管,又要回到过去每天挤液体的日子,如果还是怀不上,嬷嬷们照样会刁难自己。
她不想再和嬷嬷们拌嘴了,好没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