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和玄千两一起去旁听的舍友a问她:“如果是你,你会选择视而不见吗?”
玄千两想了片刻回答:“我不知道,但是,我……我可能不是一个勇敢的人。”
……
确实,玄千两确实不是一个勇敢的人。
就像她其实并不是今天才察觉到自己好像哪里和普通人不太一样。
那,她是从什么时候开始意识到自己与众不同的呢?
……
太早了,真的太早了,早到她已经忘记了。
如果非要给这份意识一个明确的期限,应该是从和天野发生过商业圣行为后开始。
当时的她明明全身上下都痛得厉害,却在不小心让伤口接触到天野血液的刹那,感觉到体内一阵滚烫,像是五脏六腑都在沸腾与咆哮。
后来,她从医务室离开去找白寿眉的路上,明明身体受了重伤,却发现身四肢轻盈得几乎要飞起来,刚走到食堂的门口就能听到里面众人对她的议论,她还能轻易捏断同学的手臂。
可是,那时候的她怕极了自己身体的怪异之处,于是立刻将自己的异常变化推给天野的血液。
——都是天野的错,才让我变得如此怪异!
而第二次清醒地意识到自己确实有点奇怪,是锦标赛的那一箭。
当时她的意识已经模糊了,甚至不记得中途自己到底做了什么,但是残存的意志却能清晰地感觉到,有熟悉的滚烫涌入她的体内。
拿起箭瞄准天野的那一刹那,她感觉身体是熟习的轻盈,所以才有一瞬的自信射出那愤怒的一箭。
可是,当联合警防署出现时,怒意消退的她,感受到的只有无穷无尽的恐惧。
她惧怕自己的变化,于是,当月伯替她洗白时她立刻借坡下驴,将所有的异常原因推卸给试验药物。
——都是药物的错,才让我变得如此可怕!
而第三次清醒地意识到自己好像真的非同寻常,就是今天。
如果这个世界根本没有圣母的神力,天启之女的残识也根本不存在,那么自己沉入水底并找到月伯旧血的原因,就是自己的这副身体在濒临灭亡的时候感知到了“救命稻草”的存在,于是驱使大脑去做出挖坟的行为。
可这一次,她又该将“错”归结于谁呢?
……
玄千两长叹一声。
她真的很害怕,好害怕自己和其他女生不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