暴露在视线下的大腿内侧微微发颤,晏驰用手杖尾端用力地戳了戳那个牙印,郁琼枝咬紧下唇,隐忍地不发出任何一点声音。
“看来你做这件事也很在行。”晏驰轻笑了一声,轻轻的嘲弄意味,施施然放下手,“我并不是想要怪你,纾解我儿子过剩的欲望也是你的工作之一。”
郁琼枝难堪地把裤脚抹平整,晏驰以为他会有什么反应,屈辱或是不甘,类似这种无用的情绪。
但是等他再次抬起头上,脸上依旧是那副冷清寡淡的表情,无波无澜。
“你一直都是最优秀的。”晏驰有点讶异,绕着桌子走了一圈,把郁琼枝上上下下都环视了一遍,他的腰臀比很惊人,饱满挺翘的臀部让腰部看上去更加纤细。
这样的尤物放在身边,晏寒声要是一点反应都没有,晏驰才要觉得奇怪,“但是,其他不属于你的东西,你不要愚蠢地认为可以得到。”
“……是。”郁琼枝低头应了一声,晏驰在椅子上坐下,蛇头手杖放在一边,他叹了口气,瞳仁变回了正常的圆形,“我们感念你照顾我丢失的儿子多年,所以才破格忽视你的等级,让你能有机会来到首都星,如果没有发生那场意外,寒声没有失忆,想必也同我们一样感激你。”
“很多人穷其一生都无法获得首都星定居的资格,你看你是多么幸运,我资助你,让你能在首都星立足,能在德西尔军学院学习,日后我的实验室大门也为你敞开,你会拥有很好的未来。”
“人脉、金钱、地位,”晏驰眼里冒出夺人的精光,“我都会让你得到。”
“这些都是你应得的,只要你足够聪明。”
郁琼枝低着的头没有再抬起来,他像接受训话一样站在晏驰面前,直到对方话说完了,他才重重一弯腰,恭顺地说:“我都明白。”
脊背僵持太久,泛酸的感觉并不好受,郁琼枝的双手紧紧绞紧膝盖上的布料,短短几秒就感觉到了头晕眼花,酒精在他体内翻涌,欲呕的感觉重新泛了上来。
“好了,你先出去吧。”晏驰挥了挥手。
郁琼枝直起身那一刻,轻微的晕眩让他脚步虚软,他咬着牙稳步往前走,路过那用森森白骨做的教堂模型,余光瞥到了一抹白光。冰凉的冷意顺着脊背游走,让他身子一阵冷一阵热。
晏驰的一些爱好确实变态,嗜血的杀虐欲包裹在斯文的皮下,毫不掩饰地用这种野蛮的形式表现出来,精心打造的艺术品也无法掩盖。
刚刚他打量自己的眼神,就像在打量他的骨骼,想取其中最匀亭漂亮的一根做装饰。
郁琼枝的目光一直停留在珍藏的战利品上,下巴微微仰起,漆黑湿润的瞳仁倒映渗人的白骨,他回头对晏驰轻柔一笑,突兀地呢喃开口:“真是件值得收藏的艺术品,可惜它少了一块十字架。”
晏驰一只手拿着酒杯晃荡,上半身大半掩在暗色的灯光里,而郁琼枝站在亮处,明亮的光线洒在他身上,一对浅黄色小兔耳上柔软的毛发都根根分明清晰可见。
他在晏驰面前经常低垂着眉眼,所以晏驰没第一时间发现他的余光停留在自己右手上。
“我会将十字架带给您,”郁琼枝灿然一笑,眼下鼓起的小卧蚕让他看起来无害而纯良,“必定会让您满意,它会变得完整。”
“希望如此。”晏驰轻蔑一笑,一个连战场都上不了的b1杂种翻不出多大的浪花,“我的要求很高,不是什么阿猫阿狗都能入我的眼。”
郁琼枝屈身又做了个礼,快步走出书房。
一到门外,他的脚步就变得凌乱,他跌跌撞撞地走下楼梯,冲进走廊角落里自己的房间,躲进浴室抱着洗漱台大声呕吐了起来。
他将两根手指伸进自己的喉咙,使劲抠挖,刚喝下的酒液混着胃液一起淋漓地滴下来,腐臭的味道挥之不去。
干净冰凉的水流冲洗了郁琼枝的污脏,呕吐造成他头脑更加晕眩,郁琼枝捂着过快跳动的心脏,慢慢滑下洗手台。
花园
自从上了军学院,郁琼枝已经很少回公爵家。
他对自己的地位认识很清晰,这些达官贵人不过把自己眼里微不足道的东西抛给他,当做系在蒙眼驴前面鲜美的胡萝卜,期望他为这些东西疲于奔命。
这次如果不是为了打包一些自己的东西,他根本不会回来。
郁琼枝蹲下身,费力地把盒子从衣柜的边角里拉出来,里面全是厚重的书籍。
来首都星那么多年,他实际上也没有攒下多少家当,留在这个房间里的东西少得可以,他稍微打扫了一下,这个房子里有关他的痕迹就更少了,都被收进了小小的行李箱里,几乎像个无人居住的空房间。
郁琼枝把箱子推到墙角,还没来得及直起腰来,房间里的管家ai“滴”地一声突然运行工作,门框边的光屏骤然亮起,冷漠的机械音不断提示:“请开门,请开门……”
郁琼枝有点疑惑,他在这里基本没有人会来打扰他,不知道是谁来特意找他。
他走到门口拉开门,门外站着的居然是徐骁。
徐骁明显等着急了,看见郁琼枝打开门,秀气的眉毛立马拧成一团,吊着眼睛不耐烦地说:“怎么让我等那么久?”
“这个城堡真是够老古董的,让人受不了。”徐骁嘀嘀咕咕地一边抱怨一边往楼下走,郁琼枝没有及时跟上他,他猛地转身,双手叉着腰盛气凌人地看着郁琼枝,“你愣着干什么,我特地来找你,不是想和你浪费时间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