病原体(1 / 1)

不过目前来说这对我来说是不可能完成的事情,我常年生病身体素质极差,换句话来说,我打不过我哥。

我来到地下室缠着我哥要和他一起睡觉,他不开门我便一直敲。

他为了防止我24小时的骚扰把门锁换了,又为了防止我一直敲门打扰他买了副效果很好的降噪耳机。

所以我就这么敲着一点都妨碍不到他。

不过我有的是时间,等到磕在门上的手背都红肿流血,我拍下了照片发送给我哥,我刚从他的黑名单里出来,可惜我不是很珍惜。

总有方法让我哥放我出来,就像总有方法让我哥给我给门。

门被打开我哥捏着半颗药丸趁我要开口说话时塞进唇缝,碰到牙齿我下意识地张开嘴将它含在舌尖,很苦,我哥故意不让我先喝水顺下去。

等我苦的受不了时他终于把杯子递上来,我拿着我哥的杯子喝完了整整一杯水后抬起头向他讨吻。

路以南拿药等着我,他觉得我有病才不会吻我。

他太吝啬我会生气。

可惜药效很快,也可能是我已经很久没有好好睡觉了,一吃完药我就心理上的犯困。

“哥,你能不能让我睡在你身边。”

“不能。”

我的病是药的奴隶,我想要猜测我哥拒绝背后的原因但是一思考就脑子疼,我坐在床上靠在我哥的怀里弄乱着床头柜的物品等待着一夜的好眠。

我知道路以南是抱着我的,等我睡着之后他还会把我送回三楼。

胥如兰不允许私生子住在三楼,地下二楼是她全部的慷慨。我哥刚住进来的前几年大概只是感激我妈给他住的地方,这些年我哥又会感激我妈给了他远离我的清净。

吃完药后就很少会做噩梦,甚至连梦都可能没有。不过今天不一样,也许是因为我是闻着我哥的味道睡着的,梦里全是我哥。

我们不像正常的亲兄弟一样一起洗过澡,年纪小的时候我看不上路以南,那时候没有一起洗过澡,在那之后就更没有机会了。

我没见过我哥的裸体,但有几次我大着胆子摸过他的腹肌,和我这种细狗不一样,我哥还是很有肉的,穿着衣服看起来很单薄,但腹肌胸肌该有的一样不少。

我很诚实,现实里想上我哥,在梦里也是这样。我哥倒是很主动,脱光了衣服缠着我像是条粘腻的蛇,我指引着他给我撸管,那只总是拿着笔的手此刻握住了我的鸡巴,指尖的老茧划着又疼又爽,没两下我就射了出来。

我掐着他的下巴逼他和我接吻,凑近他的耳朵骂他是婊子。

是勾引亲弟弟的骚货。

他不反驳笑吟吟地看着我露出两个深深的酒窝,我往上亲了亲,要他掰着屁股给我操,可惜他也是不肯。我很生气,在梦里路以南不像现实中我自残才能引起他注意,倒是格外在意我的情绪,我生气了他就妥协了。

但不是完全。

他趴在我的腿间给我口交,几个深喉刺激的他干呕,不过舌尖还是不放弃的舔着我的龟头,鸡巴上的精液被他全都吞咽下肚。

“哥哥,你真骚。”

“胥北游,满意了吗?”

满意了吗?

不够。

亲吻不够,口交不够。

这些浮于表面的行为不足够体现我的异类,我想和我哥做爱,用伦理的交媾表达我畸形的爱。

我承认我有病,病原体是路以南从前的爱。

再次醒来时我果然是在自己房间,长时间的睡眠抵不过药的副作用,我一度看不清眼前的景象。

很多时候我会想既然不能彻底清醒就干脆多吃几颗药好了,可白色药丸倒在手中,发苦的味道徘徊在鼻尖,还没碰到味蕾我就感觉到了苦涩,要是它能做成橘子味可能自杀率会很高。

不过今天我不想死,被褥的潮湿就是我活下去的欲望。

赶到学校时已经是午休,台上的老师看见我走进来没有什么特别的反应,通常都是这样的,同学和老师对我的迟到早退早已经见怪不怪了。

或者说他们根本就不在乎。

我哥坐在离我很远的位置,我需要很大的动作幅度才能看见他。我忘了这周是考试周,这导致我还没有看我哥几眼就要前往别的考场考试。

最后一个考场最后一个位置,考试对我来说过分无聊,许久不用的脑子一看到题目就开始犯恶心,我想写个名字,可手还是抖得厉害。

我哥刚来我家时胥如兰总那我们两对比,以前的我也很优秀,但却比不过半路捡回来的路以南,这样的我使她的面子挂不住,暴力是家长打压孩子唯一的手段,我受多少伤就多讨厌我哥几分。

那时候我不想分清给予我一身血泪的是我最敬仰的母亲,只把恨寄托在弱势方。

考试结束前的10分钟我从后门走了出去,我得去找我哥,需要走到一班去,动作要快不然他就不见了。

我坐在靠窗的位置,但依旧不能听清我哥和男生的对话,他叫孔嘉宇,和我哥的关系不错,称得上一句“好朋友”,我知道他背地里对我哥肮脏的想法,可惜我哥看不出来,任由着他接近。

他们在说的话题似乎很严肃,我哥往后退了一步表情有些冷淡,明显表现出厌恶,可孔嘉宇这个脸皮厚到家的人竟然看不出迎着我哥又靠近了一步,比刚刚的距离还要近。

一分钟后他们结束了话题,孔嘉宇走之前还看了我一眼,我冷冷地对上他的视线,他很快就躲避开,往自己的班级走去,我深知我长得一副不好惹的模样,身边的同学都怕我。

我哥没有直接回教室只是看着我,我不知道我哥是出于什么心理流露出这样的眼神,赤裸得就像勾引我的婊子。

可婊子说话却不好听。

在他的示意下我走到了他的面前,听着淡漠的声音对我说,“他们班有个女生钱包不见了。”

“所以呢?”

关我什么事?

“下午考试你坐在她的位置。”

我听懂了他话外的意思,学着孔嘉宇的动作往前走了一步,不,我要更靠近,他还不配让我学。直到距离缩短到我满意时才开口讽刺道,“你是在怀疑我吗?”

我哥没有肯定也没有否定。

其实我知道路以南不觉得我会偷那个钱包,只是在履行班长的职责。太可笑了,我不像是他的亲弟弟得不到他无条件的支持,而是陌生的同学需要他奉公行事。

我突然抓住他的双手放在我的腰侧,“考完试我就和你待在一起,既然不相信我那就搜身吧。”

在学校我的动作依旧大胆,暧昧的将路以南的上移,从校服口袋摸到胸口,再往上是我的嘴唇,指尖触碰的瞬间就缩了回去,掌心里还有路以南的温度,我回味了片刻,靠在他的肩头轻声说道,“还不信的话我现在可以脱衣服,一件不剩。”

路以南冷着脸睨了我一眼,转身走进了教室来到了我的课桌旁,我跟在他的身后靠在墙边看着他的接下去的行为。

班里的同学都在窃窃私语,我听不太清注意力全都在路以南身上。

“不会是他拿的。”

这是我同桌说的话,他们早就听说了十班丢钱的事,只是我不知道而已。

动作顿了一下,路以南看了他一眼,“嗯。”

这声“嗯”的意思只是告诉同桌他听见他说的话了,在课桌里翻找的动作还在继续,崭新的书全都被我哥拿出来,确定了没有女生的钱包后又把书全都放了回去,摆放的整齐像是什么都没有发生。

路以南起身时我扬起手当着全班面给了他一巴掌,不算轻,白皙的脸庞由于血液的汇集变得红肿,这是对他的惩罚,耳边班级的私语声立即停止,我只在意路以南因为外人的一句话就这么怀疑我。

在同学眼里我有多么病态,路以南就有多么包容。

也许在这之前他们会我鸣不公,但由于我的一巴掌一切都反转了,一个大度的哥哥正在原谅弟弟的无理取闹。

一瞬间的震惊被我捕捉,不过他没有表露出太多的情绪,只是拿起手机不知道给谁发了一条消息。我想是孔嘉宇,路以南在告诉他怀疑亲弟弟的结果。

我讨厌路以南这副从善如流的模样。

我不敢跟他吵架,却依旧很生气想要和他接吻,可当着全班面我能给我哥一巴掌,却不能亲他。“哥,我有些头晕。”

他垂眸看着我,接着从口袋里拿出一颗糖想要递给我,我不去接,他就撕开包装袋和昨晚喂我药一样放在唇间,我张开唇用舌头将硬糖卷入口中,舔湿了我哥的指腹。

我哥拧了拧眉,不过没在说什么回到了座位上。

在我眼里不算事的插曲就算过去了,其中的荒唐与罕见要被其余人谈论几天、传播多远我都不想去了解,此刻我只想去解决孔嘉宇。

要想他不在接近我哥,只有转学或者让我哥明确的拒绝他。

前者需要求助胥如兰,她早就不把我这种垃圾当作她的儿子了几率渺茫。后者更加不可能完成,我哥伪善的要命,怎么可能依照我的意愿行事。

那用暴力解决好了,我摆脱不了这种胥如兰潜藏在我血液里的基因。

我不上体育课,更擅长待在阳光照不到的阴暗处。破天荒的参与这次课程连老师都频频的看向我,问班长怎么多了一个人出来。

自然都明白这多出的人是谁,我哥没有分给我多余的视线扯着谎应付体育老师。

没有说实话,我想他和胥如兰一样不愿意承认有个精神病的家人。

十班的体育课也在这节课,每个老师的体育课安排都一样,两个班在操场上跑着跑着就混在了一起,我坐在阴凉处看着我哥,不过很快他的身边就多了一个身影,孔嘉宇他似乎也注意到了我的视线,他冲我看过来,挑衅或者别的什么我分不清楚,也懒得去分清,只是错开他的视线看向我哥。

在他们跑完步后我跟在了孔嘉宇的身后走进了器材室当着他们班同学的面把门关上。

孔嘉宇和我差不多高但身形单薄,这也是他害怕我的原因。

“抱歉啊,胥北游,可怀疑你也是情理之中的事,毕竟你坐过他的位置。”

他垂着头听起来很真诚,可道歉的话他一开始就说错了,挑唆路以南来怀疑我就该想到有今天。

这几天还下过雨,器材带着潮湿的铁锈味并不好闻,让眼前的人越发令我厌恶,噪音还在耳边嗡嗡作响,我不耐烦的抓住他的头发撞向旁边的铁架子。

“胥北游!”

他惊慌失措的喊着我的名字,扯着嗓子很难听。

一下,两下,三下……

从第一下开始我就花了全身的力气,他就没有机会反应,眼睛瞬间变得空洞失神。这是和胥如兰学的,第一下就让我站不起来,接下来不管用多重的力气我都无权反抗。

孔嘉宇额头上的血滴落在我纯白的球鞋上,晕开了朵不太好看的血花,我控制不住的想要更多鲜血弥补,渐渐地他就不再喊我的名字,只能痛苦的呻吟着哭着。

铁架子上摆着的球一个两个“哗”一下的全都滚到了地上,弹跳了几下,滚动到我的脚边,最后和头颅一样砸倒在地,没有生机。

痛到晕厥就不会发出任何声音了,我抬腿踩在他的脚腕上。

胥如兰挥动手中高尔夫球杆的力度会让我失去知觉,踩碎一个人的骨头会不会让人痛得晕过去。

不知道,那就试试好了。

骨头断掉的声音我听的真切,孔嘉宇的身体素质比我要好很多,就这样了还有力气跟我求饶,他这般低声下气完全没了刚刚在操场的样子,我早该这么对他。

“离路以南远点。”我开口对他说了第一句话。

门是被用钥匙打开的,所有人都见证了我的罪行,但我做这些不会承担什么后果,我有恃无恐地环顾了一圈,他们又在小声说话,眼神却赤裸地在我身上划过一遍又一遍。

有人把我和孔嘉宇隔开,属于人类的各种味道参杂着血腥味向我扑来,我恶心的干呕。

有个女生慌张的挤进人群,断断续续的说道,“考试完我就找不到我的钱包,只有你坐过我的位置,所以……是我怀疑你,他才去找路以南的,都是因为我。”

我没心情听他们的心路历程,声音尖锐刺耳吵得我心烦,好不容易解决了一个噪音制造机,现在又来一个。我用校服擦着手上的血,“别喊了,你也找死吗?”

无论我哥再怎么装作平静地帮我隐瞒,全校都该知道我有病了。

“胥北游,你疯了吗?”

说话的是他们班的体育老师,粗着嗓子骂我,越走越近像是要来拽我的领子。

“你还是学生吗?在你眼里这里还是学校吗?”

不过在他之前突然有人扬起手给了我一巴掌。

第一反应是还手,一靠近就闻到了熟悉的味道,手拽领子的动作一顿,看出我的退让,对方又在我的右脸甩了一巴掌,火辣辣的疼,再一声清脆的响声让旁边叫骂的声音顿时停止。

我哥果然比我更有办法。

我扯起笑抬头将他的脸看清,他死死的盯着我,冷漠的模样让我下意识的害怕,心虚的去展示我手上不小心划蹭的口子。

“真够胡闹。”我哥拍开我的手冰冷的声音在我头顶响起,像个长辈一样教育我。

“哥以后不要让别人靠近了,我的手会很疼。”

我哥根本不想和我多说什么,在我哥眼里我已经是无可救药的存在。

老师们很快就来了,甚至惊动了校领导。最后这件事当作打架处理,我没被送进神经病医院关起来只是被停课一个星期,胥如兰也不允许前者的发生,再怎么放弃我,我都是她的儿子,不能是精神病。

我被她托人送到了心理医生面前。

这是第三天,我总是很不耐烦听别人说话,医生的声音使我越发恼怒,我在手机里骚扰着我哥,一刻不停地拨通着电话。

直到得到他的保证,我才肯罢休,心情也好了几分,和医生聊了几句很快就来到了约定的时间。

“要走了?”女医生温柔的问道。

“嗯,我哥来接我了。”

外面还在下雨,我哥站在门口拿着一把黑色的伞,身形修长,尽管眉目之间显露着疲惫,依旧英俊帅气。

“走了。”

看到我后我哥打开伞走进雨幕,冰凉的雨水在他身旁落着,和人一样不带任何温度。

他只是不耐烦了才来接我,我不愿承认这个事实,逼他给予我温度。

我一把扯开我哥手中的伞,走进雨中踮起脚凑在他的唇边吻去,胸膛是有温度的,我便靠了上去,感受心脏温暖的跳动。唇齿也有温度,我钻进他的口腔吸吮着我哥的舌头,贪恋的在我哥每颗牙齿上停留,只要触碰的时间够久,路以南的每一寸都属于我。

尽管他和我吻得一样用力动情,推开我时表情依旧不变,“再拖拉就自己回去。”

咨询室一楼还有个正在浇花的护士,水壶被打翻了,发出不小的声音全都被雨声掩盖,但水还是洒了一地。伞被我哥捡起撑过头顶,在离开之前我回头看了一眼她慌张的收拾的模样。

我们现在这个状态,无论选择哪种交通方式都不太合适,我们心照不宣的用走的方式回家,我很少和我哥并肩同行。路上行人很少,只有我们延着人行道走向这条路望不到边的尽头。

柏油马路上的车疾驰而过溅起的水花泛滥着泥土的味道,我的灵魂也被打湿了渴求着我哥陪伴。

没过几天我被准许回了学校,我很高兴能每天见到我哥。

学校里多了许多关于我的传闻,甚至有些都传到了我的耳朵里,可以想象他们讨论的有多激烈。

放学后,我看着地上从我同桌课桌里飘下来的照片停下来脚步,里面相拥的身影是我这辈子最熟悉的两个人。

路以南和我。

只不过我哥的是背影,而我是正脸。也许是角度问题,或者是因为我本就长得不尽人意,狰狞的像个饿鬼妄图啃食我哥的血肉。

我正在往我哥脸上亲,我哥僵硬的身体像是被我逼迫,这可并不浪漫。

为什么写给我哥的情书总是被我拦下?

为什么我会让人不要靠近我哥?

为什么会去亲吻我哥?

我能明白背后隐含的原因,他们自然也能从中窥探禁忌。

我猜想他是故意让我看见的,在背后讨论超过伦理的谣言要是走漏风声被正主知道自己的态度可以满足内心正义感,要是能说教几句就更好了。

你们俩是亲兄弟,兄弟之间关系好一点可以理解但你们不可以做出这么亲密的行为。

或者……

你真的喜欢你哥?你还小,可能是雏鸟情结?弟弟崇拜哥哥很正常。

总之我可以爱我哥,我哥也可以爱我,但这爱只能有关亲情,必须无关爱情。要不然就是伤风败俗,有辱风化。

同桌慌张的捡起照片往桌兜里塞,可能书桌里本来就很乱,一动所有东西都滑了下来,无数张相同的照片散在地上。

没有想象中的风言风语,旁白的同学都在沉默的帮他,唯独我这个主角在震惊他们此刻团结的行为。

终于把所有照片收好,同桌才满头大汗的跟我解释道,前几天学校宣传栏上被贴满了这张照片,他们花了很长时间才把这些全都摘下来。

我想起宣传栏是用来展示优秀学生的,大半都是路以南。用我来盖住我哥,到底是讨厌我还是路以南?我捏起照片的一角仔细的观察着,周围的景象都是学校,肯定是讨厌我,才把我拍的这么难看。

是孔嘉宇吧。我能看出来他喜欢我哥,他自然也能看出我的心思,我这么揍他,他用这种方式报复我很正常。

听说他腿真的断了,做这些事情真是苦了他了。

不过我脑子终于正常了一回,不管我愿不愿意接受,我哥都要活在他们的目光下,倘若我规矩点他就可以活得舒心点,我尽量用讽刺的语气,这样能显示出我的光明磊落,“不就亲一下亲哥?这有什么可以拍的?”

随后我抬起眼漫不经心的看向眼前的人,只是亲吻我哥的脸就让他们大惊小怪,我心里想的那些混账事他们恐怕更难以接受。

我的解释在这偌大的校园里掀不起什么波澜,我特意留心了一下,他们在说我是变态,喜欢自己的亲哥。

我是变态,路以南是什么?

和我这种异类不同他像是正义的化身,虽不堪我的骚扰但依旧想拉我一把,阻止我入歧途。在外人眼里我哥善良的就像天使,只有我知道这是我哥的面具,他可能是天使,但绝对不善良。

比如他时常对自己的亲弟弟爱答不理。

他们用猜测还原了真相,我在逼迫我哥和我伦乱,可惜我哥不从。不过他们还是快了我一步,我还没有逼。

放学拖拉了会我哥早就不见了,我回到家习惯性抬腿往地下室走去,我哥坐在书桌前,手边还有朵我为他摘下的玫瑰。

我走上前碾碎了花瓣,用带着汁液的指尖划过我哥的脸,“哥你知道他们都在说什么吗?”

“什么?”我哥拍开我胡作非为的手敷衍反问。

“说我是怪物,是喜欢亲哥的变态。”

其实我只是随口一说,他却煞有介事的放下笔认真的看向我。“你是吗?”

“如果我是,该怎么办啊路以南?”我很少喊他的名字,像是在真的寻求他的帮助。

“你真恶心。”他重新拿起笔在试卷上写题。

他不相信。

他这么聪明真的不知道我对他的想法吗?还是觉得我这些大逆不道的话全都是为了恶心作践他?

“是吗?”爱意得不到回应,我有些失落不甘心的问道,“你还会爱我吗?”

“你凭什么会这么觉得?”

他的答案比不会还要让我难堪,我没有让我哥爱我的资格。

我不愿意吃药,靠在我哥的脖颈上深深的呼吸着他的味道。“哥让我陪你睡觉吧。”

这话九岁那年我哥也和我说过。

从小我就在外面出演完美无缺的继承人,但只要一回家我又变成了个喜怒无常的疯子,演多了角色切换逐渐就变得不自如,意识也慢慢变得混乱。

那天是胥如兰合作伙伴的生日宴,表面上精神状态还算正常的我被她带着一起赴宴。

其实我早就控制不住我阴暗的想法,我当着胥家许多长辈的面将一个比我小很多的男孩子推进人造湖里,胥家良好的教育掩盖不住我骨子里的恶,我想要他溺死在水中,而他只不过是踩脏了我的鞋。

胥如兰很生气,她并不在意这条人命,而是觉得我丢了她的面子。那是我第一次被高尔夫球杆打,几乎是第一下我就疼得直不起腰,我到最后都没有求饶只是在黑暗中觉得恐惧,我害怕胥如兰会在睡梦中掐死我,我已经烂掉了,不配当她的继承人了,会被轻易舍去。

我埋在枕头里嘶吼,砸掉了所有目之所及的东西。响声惊动了一直等在门口的人,他推开门对着我说,“你害怕的话,我可以陪你。”

灯光下我看清了我哥的脸。我极度奢求爱,可我又觉得孤独是我的宿命。直白的爱让我难以接受,一个私生子又怎么配说爱我?

如果我没让他在冰冷的地板坐一晚上,他现在会不会对我好些。不过这在我做过伤害路以南的事里不过是小打小闹,我不值得被原谅。

说到底我没有拒绝他,他也不能拒绝我。

我哥偶尔还是很宠我的,只要他高兴。我把握不准他何时会心情好,不过今天看起来没有被我困扰。

可惜我从不是安分的主,听着身边我哥匀长的呼吸,我大胆的抓住他的手腕往我勃起的性器摸去。他们都说手掌薄的人薄情,我想也是,我哥没爱我几年就开始讨厌了。

手指尽力包裹着我哥的手,指引着修长的手指在性器上下蠕动,比梦来的更真实,指尖是我贪恋的温度。

黑暗中我借着月光看清我哥高挺的鼻梁,多出来的那只手一遍一遍描绘着他俊朗的五官,他生的比我好看的多,惹得许多人欢喜我会学着理解。

我咬着我哥的唇,用我哥的手忘情的疏解着欲望,见他没有苏醒的迹象,我又得意忘形的跨上他的身体,撩起他的睡衣在平坦的小腹上耸动,鸡巴戳在我哥的肚子上,流下混浊的粘痕。

“哥…哈。”

“路以南,好硬,好难受。”我唤着睡梦中的人,得寸进尺的把睡衣拉得更上面,手在细腻的肌肤上不断的游荡,当我低头要去吸吮凸起的乳头时被人用手抵住了额头。

“滚下去胥北游。”

我被我哥掀了下去,灯光刺眼我下意识的用手背挡着,我早就把自己脱了精光跪坐在床上,在我哥面前我并不害羞,甚至对上他的视线的下一秒在没有任何触摸的情况下就射了出来,意淫的足够赤裸。

身体抖动了几秒,我舔着干涩的下唇,眼神迷离地喃喃道,“哥。”

“别叫我哥。”

说赌气的话没有用,我们血脉相连,就算我在怎么出格他这辈子都会是我哥。

“哥这次你相信了吗?”我能想象我有多么神经质,脱光了用亲哥的腹肌自慰,当着他的面射精在他的床上,只为了让他相信我对他无关亲情的爱意。

“胥北游,你真让我恶心。”磁性的声音压不住低吼,我哥怒不可及遏地瞪着我。

他真的不知道我对他的想法吗?

我盯着我哥浓密的睫毛,看清了他赤红的眼睛和不敢接受的抗拒。

我哥走了,思维缓慢的我躺在他的床上喘着粗气,闻他的气味,享受着高潮后的余韵。

鸡巴直直的翘着,上面全是精液,像个成瘾的性奴。

我们一开始接吻是我哥的主导,我不知道他怎么的想的,当弟弟不想吃药时他要去用嘴喂,哪怕那时候他对我说过他最讨厌的就是我。

对他的情欲都是他纵容的结果,现在却要赖帐。

我以为我哥会和以往每一次我犯浑后一样不再理我,等着我去求他。

所以他不躲我反而主动喊住我,我是惊讶的。

“多煮了些,过来吃。”

桌上有多余的一碗色香味俱弃的面条,于是我轻易的就原谅了他晚自习不等我的行为。我就是贱骨头,胥如兰请的大厨我挑三拣四,对我哥这鬼都嫌的厨艺赞不绝口,汤汁一滴不剩的被我卷入胃中。

我哥在洗碗,我从背后抱住了他,我们很少为了拥抱而拥抱,更多时候是在接吻时顺便抱一下,以至于我都不记得我们是否真的相拥过。

这个动作比接吻还要深情,我在他的耳边轻声说道,“哥我硬了。”

听到我这么说,我哥连呼吸都一滞。

我哥妄图用温情困住我,可惜我是条不知好歹的贱狗。

我被他推开,听见他生硬的对我说道,“胥北游收起你那些龌龊的心思,你只是我弟弟。”

现在又承认我是他弟弟了,说我恶心的时候怎么不想想我是他唯一的弟弟。

婊子就该说些甜言蜜语。

我用了不少劲抽了他一巴掌,然后迎着嘴角的血丝吻了上去。五秒之后我哥开始回应,甚至压倒性逼我退让,在血腥中搅弄我的舌头,舔舐我的上颚一遍一遍的画圈。

我哥喜欢在我不知情下主导我,导致我迟迟才发现他的圈套和报复。从我对路以南的讨厌变成了求而不得的执念,他在我爱他的时候选择不爱我了,难道不是对我最大的惩罚?

“哥正常兄弟可不接吻。”

我挑衅般地开口,我哥居高临下地看着我,像是在看一只随时可以踩死的蝼蚁,我爱惨了他这股劲。

他说,狗得到肉糜就该知足,总想舔人手心容易被抛弃。

其实我们开始接吻是我哥为了哄我吃药,这时候他要是和我说会有百分之五十的几率让我相信,可偏偏他像是在故意引导我。在我潜意识中灌输他可以给予许多我想要的,只要他高兴。恩赐给我的接住就好了,少点猜忌。

可我是含金勺出身的小少爷,我看上的就必须是我的。我仰头舔去我哥嘴角的血痕,“狗急了可是要咬人的。”

我哥低头看着我,他天生一双凉薄的眼睛,漆黑的眸子像是片沉寂的海,无波无澜,以何种条件才能掀起他的骇浪,又如何才能窥探几万里海底的真实模样,我对这些全都一概不知,只一味的去沉溺,去与之相融。

我哥就算有天大的本领,也不能分割血缘,他只能学会包容自己的弟弟是个怪物。

学校元旦组织文艺汇演会有市领导来观看,强迫高三学生每班都要推出一个节目,参与流程很繁琐,需要彩排好几次,马上就快学考了没有人有这个时间。

“胥北游,你能参加一下吗?”

我刚睡醒,文艺委员就站在我的桌前,用商量的语气让我参加那个无聊的元旦汇演。

因为我的不正常,学校里敢和我说话的人少之又少,我不觉得她有这个胆子,以学业为重的好学生品质我算是体会了。

让我来参加这次汇演是最好的选择,我的时间在他们眼里不算浪费。不过怎么要请我参加是个难题,我不在乎班级荣誉,几乎隔绝于班级之外,更不会参加这种引人注目的活动。

所以此刻他们需要我是异类,这样事情会解决得很顺利。

“不需要太好的成绩,过初选就行。”

“让路以南来跟我说。”

我也不负她所望的说出这句话,她的动作迅速,刚和我说完就去找了我哥。

我回头看着他们,我哥脸上带着刺眼的笑容,是那么的虚伪。他在班里同学,不对,在任何人面前都是这副温和的模样,漂亮全都让外人欣赏,只有我得到了满身的刺。

很快我就看见我哥冲她点头,哪怕我哥再不愿意来求我,他都不会拒绝同学的请求。

我哥晚上放学时我正坐在地上拼乐高。

“不冷吗?”

他很会关心我,我的药他都定期检查,不能多吃,也不能少吃。升温降温都会让阿姨来提醒我穿适合的衣服。

积木被我推到零件全都散开,我走到了他的面前,将他抵在了沙发边。

这是我哥这几天和我说的第一句话,他由着我靠近,可我想去吻他却被躲开,最后落在他的脸上,我伸出舌头舔舐吸吮,把那块白皙吸得殷红才舍得放开。

“你知道我这几天有多想你吗?”

他大概是觉得给够我甜头了,说出了目的,“怎样才会答应?”

“你真的放心我去参加吗?”我勾住他的手指轻捻,“不怕我当众和你示爱吗?”

和我交流太难,我哥深吸了口气,又重申了一遍。

怕他又躲我,我尽量表现的乖巧,“哥,只要你说我就会答应。”

“去参加。”

“好。”

这一次我吻到了他的唇。明明知道我对他这些肮脏的心思,但为了让我答应他的条件还是会用亲吻来交换,这个世界上聪明人大概都是利己主义者。我哥不在意我当着全部人和他示爱,反正全校人都知道我是疯狗,忍受我这样的弟弟能让他显得更加高洁。

从小到大我都是用来衬托私生子的,这就是他的恶。

通过一个校级的文艺汇演初选对我来说没有什么困难,我会很多乐器,要是我愿意可以一个人完成一个乐团的演出,这些全都归功于胥如兰对我的培养,我哥知道才会来找我。

初选过了又筛了好几轮才正式确定了汇演表演名单,我没什么压力的顺利通过。

“我没想过你会过初选。”这是排练时文艺委员和我说的话,末了,她似乎觉得自己有些低情商,又加了一句,“胥北游你弹钢琴真好听。”

“谢谢。”我没有参加过一次排练,入选节目单里又只有我一个钢琴弹唱节目学校不好除去,没办法文艺委员只能拖着我来,为此她还牺牲了一整节自习课看着我排练。

为了不驳我哥地面子,我懒懒地在琴键上敲着。她坐在钢琴前的模样让我想起小时候的路以南,有一次我练完琴后才发现他搬了个椅子坐在钢琴前,见我停下便夸我弹得好听想继续听,我当时却羞辱他是私生子不配听。

“要用班费给你准备衣服吗?我想他们都会同意,毕竟你帮了大忙。”

对于别的有才艺的学生来说参加一个汇演不算什么,对我来说确实给班级帮了大忙,毕竟这三年来我都是在拖后腿,“要穿什么?”

她认真地扫视了我很久,“西装吧,你穿应该会很好看。”

“我自己会准备。”回答完我才意识到自从胥如兰放弃我后,我的衣柜里早就没有西装了。离我上次坐在钢琴前给人表演也是六七年前,这些年我没有听众,一直在练琴的原因是盼望有一天我哥再次和我说他想继续听我弹琴。

“好。”

排练的歌曲和我今天唱的歌不一样,钢琴在我手里我想要什么旋律由我自己支配。

说了要和我哥当众示爱,我说到做到。

“不敢有风,不敢有声。”

“这爱情无人证。”

我才不像歌中这么高尚,我不介意用我的爱来恶心全世界的正义使者,包括我哥。

秩序正常的他们虚伪地对此讳莫如深,病态的我将乱伦承认得坦荡。

后我缠着我哥问他好听吗,他没有回答我只是告诉我,单方面的喜欢永远称不上爱情。

我得不到他的认可,只好退而求其次。

“是吗?只要让你离不开我就好了。”

我以为用性命相逼我哥就不敢离开我的。

可惜我猜错了,等我反应过来路以南已经不见了,地下室的房间里早就被搬空了,他不允许我挑衅他,也早有预谋选择在寒假时搬走用来惩罚我的不自量力。

我哥在告诉我,是我离不开他。我疯了似的去找班里的同学,就连老师我都找了不止一次,谁也不知道路以南去了哪。

永远拨不通的电话使我陷入恐惧。

当我不能完成自救时总拿生命威胁路以南,盼望着他能拉我一把,他的消失使我找不到唯一能救我的人。我用额头抵在冰冷的栏杆上,看不到我哥归来的场景,我就一直盯着花园,正值冬季我哥亲手为我播种的玫瑰花丛只剩下枯萎衰败,我觉得我得眼睛总有一天会像这玫瑰一样。

刀片从手中脱落又割伤了我的小腿才掉在地上,痛楚的伤痕不致命却依旧难熬。

我被胥如兰骂了一顿,接着她便告知了我他的下落,她恨我哥也恨我,就放纵我们相互折磨。

外面的雨不知道什么时候又开始下了,当我朦朦胧胧醒来的时候已经站在了破旧的出租屋门口。

很意外我能找到这个地址。

午夜十一点五十八我叩响房门,在凌晨一点三十二分时门终于被打开了。

我哥并不震惊我的到来,反而像是早有准备,我腿一软他就伸手接住了我,没狠心的让我跪在他的面前。

五天不见我带着一身夜晚的冰冷吻住了他,“哥现在全世界都知道我对你的感情了。”

“胥北游你对我什么感情啊?”

他语气里带笑,满是讽刺。

愤怒是我的催情剂,我大胆的引导着他把手放在我的性器上,我常常在亲嘴的时候勃起,证明了我们的吻从一开始就带着情欲与色情,但我哥不主动做,我就只敢用黑暗掩盖我的罪行。

我看似什么都敢说,但从不敢突破,始终待在路以南给我的舒适圈里,被禁锢在路以南给我划定的框架内,不敢驶出轨道,我默认路以南的拒绝。

我比路以南想象中的听话许多。

也许是受的刺激太多,我才会出格。我趴在路以南的耳边一直说爱他,哄着他同意我的请求。

他也许是相信了我这个骗子的话,没有拒绝。

我哥的心很软,就像一片远在天边的云朵,一旦触碰就会重重的摔进轻柔的云雾里。

我哥用着不太好的技术抚慰着我,宽大的手掌攥着我脆弱又硬挺的性器上,生硬地划过铃口,疼的我倒吸着冷气。

不过,我哥的学习习惯使他能够在陌生的行为中快速的掌握技巧,他松了劲,手指在敏感的马眼上摩擦套弄,我隔着棉质的面料咬住他的肩膀,像是被操到高潮的荡妇,我不想承认,路以南给予我的痛感比任何时候都要让我兴奋。

胥北游,开心了吗?

他沉着声问我。

“哥,轻点,我要射了。”我浑身瘫软在他的身上,用力的呼吸着泥泞的空气,身体力行的告诉着他这个问题的答案。

我哥不听我的话,反而加快了速度,我没忍住,射了他一手,白浊的液体粘在骨节分明的手上淫荡漂亮。

我看不清他的表情,犯贱的话在嘴边碾了又碾,最终还是没有说出口,我不想在这种温情的时刻被他赶出门。

我吻了吻他,动情地说道,“哥,我只会爱你。”

可这话在这氛围中说并不合适,像是吃饱喝足的情夫为了下次的需求做铺垫。

他顿了几秒推开我,打开了门。

我不理会敞开的大门抬腿走向那张单人的小床,看出我的意图,我哥下一秒就把要往床上躺的我拉开,“去把澡洗了。”

这算是我哥的让步。

我洗完澡过了很久我哥从浴室里走出来躺在了我身边,情欲过后困意早就席卷我正睡得迷糊,听见那个性感低沉的嗓音问我是怎么来的。

大概是在害怕我哥嫌挤赶走我,我翻身钻进他的怀里尽可能的将自己缩小,然后再不紧不慢的回答他,如果是走来的话,你会心疼吗?

我很懒除了一时兴起去运动散步之外没有走过一个小时以上的路,又怎么会走三个小时夜路就为了来找他。这话我哥自然不信,就连我自己都不会相信。

可事实就是如此,只不过不是为了找他,我选择走路最大原因就是为了压下心中的欲望,但这被雷雨也浇不透的欲望随着我和我哥距离的接近愈演愈烈。

“如果心疼的话,哥哥就搂着我睡吧,我想睡在你怀里。”

我贴着他的脖颈闻着劣质洗发水的味道,属于路以南的味道我怎么都喜欢,到最后我也不知道路以南有没有搂我,长时间的失眠让我一沾到我哥的气味便沉沉的睡去了。

大概率是没有的。

因为他不相信。

也因为他对我的本质是讨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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