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温姐好厉害,我就知道她能夺冠!!“气氛组汪珂激动地跟着粉丝狂呼温几栩的名字,引得她朝他们的方向遥望了一眼。
“那辆车是闻堰寒给她调的,有世界锦标赛冠军亲自指导,不夺冠才说不过去吧。”
似是讶异于一向圆滑的赵梓旭,也会说出夹枪带棒的讥讽话语,陈经理解围缓和道:“小温有这样的机遇是好事,但她这次的成绩,也是自己的努力的功劳,我们大家都看在眼里,不能完全归功于外力。”
赵梓旭嗤笑一声,没说话。
散场后,不少粉丝闻着温几栩要签名,有的是签在本场赛事的纪念旗、周边、海报上,有的则古怪地要求签在手背、脸颊,温几栩也宠粉,大方地满足了热情的粉丝。
好不容易抽身出来,星火整队才齐聚高档中餐馆,为她庆贺,包厢里出现了意料之外的面孔,江鹤轩将彩带喷在地上,风流倜傥的俊颜迷地服务员红了脸。
“祝我们温大小姐永远热烈,永远发光,永远第一!”
知道温几栩不喜欢身上沾上那些亮片,江鹤轩挥手,包厢地面很快被打扫干净。
数月没见,温几栩又惊又喜,嘴上却不肯便宜他,“跟在江叔叔身边就是不一样,收拾得人模狗样的。”
“下次想夸我帅麻烦直说,我们俩十几年的情谊,用不着拐弯抹角。”
“江鹤轩你还是那么不要脸。”
温几栩抬脚踢他,江鹤轩唇边噙着的笑意未减,含笑凝着她,漫不经心地往后退了一步,刚好避开她的攻击,那副雅痞之中带着点肆意的模样,配合着他新换的微分碎盖发型,倒有几分迷得小姑娘死去活来的坏劲。
温几栩拉开椅子坐下,都是熟人,也没讲究什么主次位,江鹤轩自然地在她身侧落座,俨然又担起了照顾女士的贴心管家角色,又是倒水、又是布菜的,众人习以为常。
两人照例拌了几句嘴,江鹤轩放在桌面的手机叮铃一声响,他不耐地皱眉,扫了一眼后,困扰他多日的难题终于有了发泄口。
江鹤轩压低嗓音,“迟砚真的好烦,三番五次骚扰我,要不是我爸三令五申地夸赞他,说日后或许会有合作,我真想把他给拉黑了。”
温几栩:“他?骚扰你?”这样的词怎么也不该出现在光风霁月的迟砚身上。
江鹤轩翻出两人的聊天记录给她看,“他可能察觉出了什么,总在试探我,问你在哪个国家,申请的大学叫什么名字,说他可能有人脉,如果你不介意的话,还要帮你写推荐信。”
“……”
倒是迟砚的风格。
“我和他都分手那么久了,他怎么还没放下……”到底是曾经喜欢过的人,温几栩说不出伤人的话,况且追迟砚的人不在少数,何必揪着过去。
江鹤轩抿了一口白酒,“温大小姐魅力大呗,你自己捅的篓子最好你自己收拾,我快顶不住了。”
面对江鹤轩的嘲讽,温几栩翻了个白眼,皱眉:“你都会喝白的了?本事见涨啊。”
“你江少能喝半斤白的。”
温几栩:“谁稀罕似的,人家上流人士都以喝昂贵的陈年酒酿为荣,哪有人跟你比能喝多少斤,粗俗。”
江鹤轩摇摇头,想笑温几栩没上过生意场,不知个中曲折,见她不知何时拿起手机,对话框顶部是v,连备注都没有,他却一眼认出是闻堰寒。
喉间的话压了回去,一口烈酒见了底。
他别开眼,说:“温温,越光集团有个新品交接仪式,温沉如也会参加,大概这几天就到。”
“他要来海市?”
温几栩指尖顿住,侧眸看向江鹤轩,明明才喝了一杯,他眸中却好似有醉意浮现,望着她的眼神多了份阴郁,“这一次我不一定帮得了你,你自己注意一下。”
“知道了。”温几栩没放在心上,满脑子都是闻堰寒刚才给她发的照片,雾雪皑皑中,一辆改装过的四驱车停在冰面,无边无际的白像是连着天际,世界尽头般望不到底。
手机消息弹出来。
[v:要不要疯狂一把]
温几栩敲字回复:[怎么疯狂?]
[v:二十分钟后,我的私人航班会来接你]
温几栩的心凝滞了半秒。
包厢内,队友们谈笑风生,陈经理在和徐竞讨论闽南特色菜系,汪珂和另外两个年轻人在打竞技游戏,雪姐和刘阿姨在育儿经上一拍即合,江鹤轩垂头望着空底的酒杯出神。
而此刻,万里之外,植被从泛黄到覆满白霜,越过重重深海,隔着七个小时时差的闻堰寒,给了她一个前所未有的新奇选择,是一场未知旅途的冒险,让她生出一种头重脚轻的玄妙感。
心跳在不受控制地加快,浑身血液逐渐沸腾着,催促着心底的声音作出回答。
作者有话说:
黎明
◎吻颈(双更)◎
直到上了飞机, 温几栩隔着透明小窗,俯瞰着脚下连绵成片的霓虹星光,仍然有种不真实感。
这驾机舱仅为她一人服务,空姐为她披上了一叠羊绒毯, 鲜切果盘、燕窝、牛奶, 精致地摆了满桌, 酒红色的绒布旁,插了几只挂满了露水的玫瑰, 投影屏上正放映着时新的电影。
温几栩却没什么兴致,她只想快点落地,见到闻堰寒, 然后扑入他怀里, 质问他为什么不陪她踏上这场旅途, 也太没诚意了。
是的, 三分钟之前她还在雀跃,不过转瞬的功夫, 骄纵的性子占据上风,温几栩掀开绒毯,空姐迎了上来,笑容温婉而干净, “温小姐,请问您是有什么需要吗?“
温几栩平时虽然横行霸道, 但仅限于在熟人面前, 碰到温和有礼的漂亮美女,总会不自觉地软了语气, 柔声问:“这儿有没有他的私人领地, 就是从来不许外人踏足的地方?”
空姐见惯了上流圈各样的美人, 在看到温几栩那样不施粉黛便足以清艳绝伦的脸时,仍不免微微脸热,都说越是明艳的美人,脾性越是难待,方才见她只吃了果盘里的几颗蓝莓,忍不住忐忑,怕惹了闻先生的贵客不虞,一颗心悬在喉咙口。
轻言细语道:“温小姐,您是这趟航班的第一位旅客。”
温几栩:“他没带过别的人来?”
空姐含笑摇头,却也松了一口气,先前机长反复交待,谁能想到,这位被闻先生形容得极其娇贵的小姑娘,竟然这么可爱。
“那我可就随便乱窜了哦!他的桑拿房在哪呀,反正还有好一会儿才能到,我去蒸一会不过分吧?”
想到闻先生的嘱咐,空姐略一弯唇,带温几栩进到了她想要的象征着特殊的‘私人领地’。
这架飞机是备受豪门青睐的湾流g650er,每 天更新各种资源,欢迎 入鸟峮四二2二武九一四气光是裸机造价就接近五亿美金,温几栩儿时跟着温母出席国外某位女星的婚礼时,曾坐过一次,极尽奢华到俨然一座空中旅所。
同样的型号,内里的装饰却因主人的喜好大不相同,闻堰寒素来不喜繁琐,机舱各处的布置也以素净简约为主,温几栩裹着浴巾蒸桑拿时,眼睛毫不客气地扫视四周。
除了一套折叠规整的男士浴袍,旁的什么也没有。
淡灰色的浴袍,也是系带款。
眼前蓦然浮出那日在他家平层里,她身上的衣服被粗鲁地剥落,浴袍将两人的身体紧紧裹住的情境。他腰腹之际的线条走势凶猛,再往下……
视觉的空缺被感官的触感记忆填补,他抵住她的力道仍旧让她心颤,像是被按下了开关键,被蒸腾的热意熏着,身体也变得奇怪起来,腿脚发软,几乎快要站不住。
温几栩耳畔一热,下意识用手扶住就近的支撑物,等她回过神时,那件浴袍已经被她揉乱,褶皱重叠,就算她想装作什么都没有发生地放回去,也叠不回原本的样子。
索性就放纵一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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飞机在闻堰寒的私人庄园落地时已至深夜,机长有条不紊地汇报着航行情况,长身玉立在大厅内的男人,眉宇压得很低,指腹间夹着一根燃尽的雪茄,一言不发的气场,足以让人心生畏寒。
走国际航线,晚点一小时不算太荒唐,他的老板向来不是那种过分严苛的人,闻言,也并未斥责,冷淡的嗓音响起,却是问空姐团的。
“她睡了?”
空姐微滞,一时间揣摩不透眼前人的心思,有些忐忑的想,闻先生向来不喜旁人碰他的东西,她自作主张默许温几栩满机舱乱窜,不知会不会因此受到责罚。思忖片刻,还是如常答道:“温小姐说今天舟车劳顿,去了桑拿房……“
“什么时候?”
“大概……一个小时以前。”
先前还端坐在主位上的矜贵男人,随着他蓦然起身,压迫感如山倾般重重砸下来,疏冷的神情让所有人都跟着战栗不安。
“闻先生,温小姐她并不是故意……”空姐替温几栩解释的话散在风中,侍从连长衫大衣都没来得及为他披上,他就已经大跨步迈入了飞扬的雪花中,衣袂翻飞,身形清阔,在清寂的夜色中,显出了几分仓皇。
推开桑拿房的门,少女靠坐在边缘,瓷白修长的玉腿横陈,湿软如海藻般的发丝随意拢在肩侧,露出一截精致漂亮的锁骨,长睫盖住眼尖,男人宽大的浴袍并不合身,遮住大片春光,衬得熟睡中的少女更加娇小玲珑。
许是在高湿度高温的环境里待得太久的缘故,浑身都泛着点淡色的红,像是花蕊心的那一点绛色,勾人的紧。
闻堰寒悬着的一颗心顿时被提得更高,将沾了风雪的外衫脱去,把人揽住怀中,身上带着的凉意骤然侵袭,怀中的人清丽的眉心紧紧蹙成一团,莹润发红的唇无意识地微阖,发出一声微弱的、猫儿似的嘤咛。
像是一盆凉水浇在了燃起的怒火上,他的心也跟着卷起一片潮意,软绵绵、湿漉漉的,勾得他喉咙、心脏都跟着发紧,浑身上下,没有一处不被她牵动。
跟在闻堰寒身后,慢了数步的空姐团匆忙赶到,看到的便是向来倨傲淡漠的男人抱着少女的一幕,俊朗的眉眼哪有先前的滔天怒意,一双深情眼紧紧落在怀中人的脸上,藏不住的柔情和担忧并现,以至于所有人都愣住原地,恪守多年的本分职责也悉数忘却。
’砰‘的一声,闻堰寒粗暴地踹开休息房的舱门,石竹白的漆面霎时脱落,木质的舱门霎时摇摇欲坠,率先反应过来的侍从迎上去正欲拧开把手,却被一声冷到发寒的“滚”字吓得连退数步。
闻堰寒将怀中的人懒得更紧,少女白皙的双腿悬在空中,像是垂落的霜雪,温润,瓷白。
空姐顿时回味过来,讶异于闻先生这样的男人也会有醋意横生的一面,占有欲作祟之时,再高不可攀的上位者也会为之折颈弯腰,失去理智。
她挥挥手,将机舱内的男性员工遣散,又连忙让人将提前备好的衣物置于房门外,从里裤、胸衣,到细软的针织保暖衣,一应俱全,随后训练有素地退至岛台,安静地等待着传唤。
温几栩在闻堰寒踹门的时候就已经转醒,睁开眼时,已经被他并不算温柔地塞入了绒被中,裹粽子一样地将她团成团,房内被布置成了卧房的模样,天花板上的嵌入式长灯柔和地洒下来,并不觉得刺眼。
抬眸,便撞上一双冷着的眸子。
温几栩瑟缩了一下,飞机落地之前,她设想过无数的情境,却怎么也猜不到,两人见面竟然是这样的情境。
不用想也知道,房门在他那发狠的力道下,是怎样的破败不堪。
奢昂的机舱因为她的出现,被人毫不怜惜地毁地不成样子,哪里上乘雅贵的影子,要修复成原本的模样,少说也是六位数。
“你这床多久没人睡过了?好冷啊!我家阿姨说被子长期没人躺的话,需要多拿出来晒晒太阳,才不会失了保暖的温度,而且还能杀菌除螨……“
温几栩越说声音越小,趁着他没说话的功夫,偷偷摸摸地把绒被往脸上扯,几乎要遮住大半张脸。
闻堰寒冷着脸将小姑娘的小动作纳入眼底,淡淡落声:“知道你不安分,会在我的地盘肆意撒野,所以为你全换了新的。”
他怎么连这都能猜到。
温几栩藏在被子下瘪嘴,只留一双眼睛咕噜噜地转了一圈,盯着他锋利的下颚线,数日没见,他唇边泛了点才冒出来的小胡茬,不细看是全然不会发现的,整个人多了一些清颓艳绝之感,是另一种风格的好看。
“只是我没想到,你会跑到桑拿房去,在里面待了足足一个小时。”闻堰寒的话抵在唇边,嗤了一声,“你就一点常识都没有?!轻则体力不支、虚脱,重则休克。”
他说及此,只觉得心脏像是被人狠狠扎了一刀,疼得他几乎快要喘不过气来,不敢再设想更糟糕的可能,他接受不了那样的结果,更没办法在这个时候失去她。
所有的怒意积攒在胸口,却被一股更为苦涩的情绪堵住,寻不到出口。
闻堰寒凝眉望着她,最后只抵着后槽牙,不轻不重地唤了一声:“温几栩!”
“有那么长时间吗?”温几栩不敢看他的眼睛,自知大概是真的惹他生气了,气势霎时弱了下去,“我就是不小心睡着了,谁让你跑去那么远的地方,还不来接我,本来和你待在一起的时间就不多,白白地少了几个小时……“
周身萦绕着沉冷气息的男人,却因为某个字眼,像是被人撕开了一道口子,高大宽阔的身形压下来,长眸睨着她,“你刚才说什么?”
温几栩刚醒不久,浑身都被蒸地酸软,大脑也晕乎乎的,迟钝地反应力让她一时噎声,眸中染上几分茫然。
殊不知这副天真懵懂的模样,对于成熟男人来说,更像是无声的引诱。
可不是么,生了一副明媚美艳的身子,性子也嚣张,偏偏还带着点不谙世事的纯真,让人忍不住将心底那头象征着欲的恶兽放出牢笼,和她一同共沉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