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节(1 / 1)

“别别别……!”温几栩忙声制止,心急火燎间,干脆一咬牙,“总不能是男朋友吧?”

这句话抛出去的一瞬间,温几栩就后悔了,暗暗在心底骂闻堰寒太奸诈,居然用激将法逼她说了这种话。

昏暗包厢内,男人蓦地起身,利落搭上外套,在一众发小惊诧的目光中,落下一句,“我先回青野去了,你们玩。”推开门,清隽身影消失在视线。

“闻哥,蛋糕还没切……!”

然而人已经走了,步履生风,众人相觑,不免感叹:“闻哥这回,别不是真栽了吧?”

闻堰寒启动劳斯莱斯,将温几栩的通话切到车里的内置音响上,说:“我大概四十分钟后到青野,你到大门时跟我说一声,我来接你。”

温几栩还在摆弄着汽车模型,闻言,不太想去,却又不能表现出来,柔声问:“你们基地那么远,不能找个折中的地方,我们在外边见面吗?”

闻堰寒的余光落在戒指盒上,面不改色地说:“我有东西要给你,在我的房间里,先回去再出来太折腾了。”

“那……”

“你不想来就算了。”闻堰寒的声音辨不出什么情绪。

“不行!!我这就出门!”

闻堰寒向来守时,她刚到青野的门口,就看到他长身玉立地站在那里,神情带着点未散的冷傲。

两人并排着走在一起,他自然地牵起她的手,暖意自掌心源源不断地传来,就连在萧瑟的风中也并不觉得冷。只是他一句话都没有说,大概是气没有全散。

温几栩任由他牵着,目光却飘忽地四处乱窜,生怕撞见了不该见的人,直到行至太子爷在青野的独栋居所长廊上,才松了一口气,浑身都松懈下来,悄悄地挠了一下他带着薄茧的掌心。

殊不知,她警惕的姿态和骤然放肆的小动作早已让身侧的人生了疑。

男人高大的身躯覆过来,闻堰寒将她抵在承重柱上,手掌不由分说地扣住她的下巴,棱角分明的俊颜尽在咫尺。

“不想让别人看见我牵着你,是么。”他的声色如常,眼眸却漆黑地好似浓稠的夜色,“温几栩,告诉我,你在躲着谁?”

作者有话说:

闻堰寒:不想感情沾染太多城府和算计

温温:使劲算计(。)

三人已铺垫完毕,修罗场正在派送中,下一章,捉奸!猜猜谁捉谁?

黎明

◎粗暴地吻过她唇角的血渍(双更)◎

临近傍晚, 天空泛着一层橘黄的柔光,雾霾浮沉,像是笼了层暗调的滤镜,这个点虽说不会有人路过, 但到底是在外头, 周遭又都是熟人, 温几栩不排斥和闻堰寒接吻,此时却有些发憷。

按理说他根本不会知道她和迟砚的关系, 温几栩之所以这么笃定,是因为知晓以他强势又霸道的秉性,别说当着她的面夸迟砚了, 恐怕根本不会同人合作。

那他会把人误会成谁呢?lion吗?

温几栩都好久没和lion有交集了, 上次借了他的车后, 她帮他连投了好几周的微博推广, 程子幕的粉丝短时间蹭蹭直涨,被品牌方看中, 接了两个男士洗护的广告,也算是投桃报李,同他的关系再纯澈不过。

在脑子里梳理一番后,温几栩反倒安定下来, 眼底糅杂些许委屈,她惯会演戏, 清凌凌的眼几乎只在一瞬便能蓄上无辜, 柔声道:“我是怕被人看见后,胡乱揣测我们的关系, 影响你在车队的声誉。”

闻堰寒深杳锐利的目光睨向她, 舌抵向上颚, 意味深长道:“我怎么不知道,我还需要在乎声誉。”

他当然无需在乎,一向肆意轻慢,毫无软肋,又全凭自己喜好做事,谁的面子也不给,不然怎会被人戏称为太子。

被他居高临下的抵在冰冷坚硬的柱前,温几栩抬眸只对上一双如暗礁似的眼。

想到他今天差点不肯同她见面,好不容易到了跟前,又只留给她惜字如金的侧颜,可不就是钓鱼时惯用的套路,忽冷忽热那一套。

温几栩向来喜欢玩这一招,几乎百试百灵,只是如今阵营对换,她才知道被钓的人有多难受,先前被他蛊骗着要她叫他’男朋友’的仇也跟着浮出来,温几栩是真的觉得委屈了。

一旦代入了真的情绪,语气自然也不似掺假,她倔强地别开眼,眸子里酝的湿意愈来愈浓,“你当然不用在意了,就算我们真有那种糜烂不堪的关系,流言又不会落在你头上,被人嘲笑着上赶着让闻堰寒玩弄的人是我。”

“糜烂,不堪?”

那两个词像是触及了他的敏感神经,闻堰寒咬重重复着她的话,抵在她身前的力道像是逐渐发了狠,压迫感如山倾般,“到底是谁在玩弄谁,你比我更清楚不是吗?”

时间若是倒退回一周前,温几栩绝对会装傻充楞,将这个话题糊弄过去,自从从北欧回来后,她的心也像是跟着那些天马行空的改装车一样脱了缰。

“哼,谁口口声声说着对我无比认真,实际上亲了、抱了,近乎赤/裸相对过,结果呢,连一句喜欢我都没说过。“

温几栩骨子里也是要强的,追过那么多人里,就只有他让她时常生出无法掌控的失衡感,沉溺于这份让人迷醉的暧昧里是真的,不满和惶恐也是真的,她时常觉得自己像是在走钢丝。

“没说不喜欢你。”闻堰寒说,“对你的认真也并非作假。”

“你只说过不讨厌我,谁要听你冠冕堂皇的否定。”

温几栩越想越忍不住为自己打抱不平起来,她与他之间本就有着云泥般的鸿沟,若是哪天厌弃了,随时能将她弃如敝履。若是早知如此,或许她当初就会听身边之人的警告。

只可惜,箭已发弦。

趁着他沉着一双眸不说话之际,歪着头,躲过他掌心的桎梏,咬了他一口。

她只是想让他吃痛放开她,贝齿的力道并不大,而闻堰寒只是用那双蕴着复杂汹涌的眸子望着她,没有任何松开的迹象。

“闻堰寒,你放开我!”

哪知起了疑心正处在怒意与醋意交织的男人,岂会轻易放开她,掐着她下额的手反倒往上挪了半寸,拇指与食指抵在脸颊,迫使她分开牙关,正对着他的虎口,红唇微微阖着,隐约可见里边一片湿腻,闻堰寒眸色也跟着黯了一瞬,呼吸近乎不稳。

“不是喜欢咬人吗?来,咬下去,咬出血就送放开你。”

他唇边挑起一抹极淡的弧度,居高临下地睨着她,锋利棱角隐在雾蓝色调的里,生出几分她从未见过的邪肆。

不愧是被粉丝们奉为神颜的男人,无论什么表情、什么角度,都有着不一样的魅力,即便是在如此危险的境地下,温几栩也不可避免地被他蛊了一瞬。

但也只是那片刻的愣神而已,她很快就占据回主场,不再像先前那样收着力道,近乎使出了全身的力气,掐着她下颚的手微微一松,没了桎梏,咬合力像是得到了前所未有的提升。

直到喉间逐渐弥漫出一股生涩的铁锈味,犹如浓墨坠入清湖,很快便占据她的口腔,温几栩眉心微蹙,贝齿放开,下唇不可避免地沾染了他的血渍,犹如一点红梅点缀,妖冶又糜艳。

闻堰寒果真如愿松开了手,虎口之处被鲜红的血浸染,又沾着晶亮的甜液,在夕阳落幕的残晖里,无端生出几分旖旎。

被咬伤后,他的神情依旧倨傲,仿佛无法感知痛觉似的,噙着笑意凝着她,“栩栩就这么厌恶我。“

不仅是狐狸,还是只野狐狸,养得再好,无端生起脾气来,也会咬人的那种。

“我以为你会躲开的……”见了血后,温几栩也慌了神,一颗心被他搅得乱乱的,“我没想咬伤你。”

她抓起他的手掌,担忧和羞愧盖过了先前浮出来的委屈,“你房间里有酒精或者碘伏吗?最好立刻处理,万一被细菌感染了,会影响你训练。“

这双手可金贵了呢,前两年台媒还大肆报道过某赛车手投注三千万的保险在手上,锐评其奢靡无度。

谁能想到,她还能有幸弄伤这赔保价值上亿的一双手……

“没有。”

冬季的黄昏消逝地太快,环境早已不似来前透亮,昏暗模糊光影里,闻堰寒漆黑眼睫挡住了神色,温几栩辨不出他此刻是什么情绪,只听到他说:“我房间里只有五十多度的白酒。”

温几栩推了推抵在她身前的人,发现对方纹丝不动,催促道:“有总比没有好,我们先上楼,大不了晚点再叫个外卖跑腿送过来。”

闻堰寒冷笑一声,胸腔因为共振起伏着,黑暗中,觑着她的眸子宛若泛着幽幽锋芒的猫科猎食者,“这么着急离开,是不是怕有人看到不该看的?”

“我不懂你在说什么……”

温几栩本来还挺有底气的,可是余光却瞥见了长廊尽头上的一角衣摆,这里的构造更偏向于西氏风格,走廊不过十来米的长度,圆形承重柱并不算太粗,依稀能看见一道硕长的人影,隐在雾色里,看不真切。

她骤然哑声,但无论是谁,那个人绝对不是迟砚。

以迟砚的个性,就算心里再有郁结,只要见到有人这样欺负她,绝对会冲过来,不顾一切地解救。

他是连路边的流浪猫都要竭尽所能悉数救助的人,品行高洁,又足够稳重。

“温几栩,你在发抖。”

偏偏在她走神之际,闻堰寒沉声提醒,陈述的语句,低冷的语调,比雨夜还要让人战栗发寒。

温几栩:“我冷……”

闻堰寒牵过她的手,搭在自己的脸颊上,比起他泛凉的脸颊,她的手恐怕还要暖上几度。

借口不攻自破,温几栩脸色涨红。

闻堰寒抬手,用指腹抹开虎口的血渍,凝向她的眸子像是失了火,在她不安的神情中,燃烧地更加肆意旺盛。

温几栩察觉唇畔被温热的指腹碾过,并不怎么温柔,相触之际似乎还带着粘稠的涩意,沁入鼻尖的血腥味愈发明显,他今日戴着那串沉香,混杂着冷木的香气,让温几栩微微心悸。

“既然他想看,那就让他看个够,怎么样?”

不等她回答,闻堰寒扣着她的后脑勺,强势地将她往身前按,粗暴地碾过她的唇角,舌尖裹挟着下唇,往里侧抵,腥咸的味道被搅动、扩散,温几栩才后知后觉地明白过来,刚才抹在她唇畔的是他的血渍。

温几栩从未体会过这样的吻,好似要将她的身上标记着属于他的味道,将他的血融进她的身体里,拓上无法祛除的烙印,要她一辈子都与他纠缠难分。

随着这个吻的逐渐深入,发咸的涩意逐渐被冲淡,唇齿之间全被他的浅淡香气冲淡,温几栩呼吸好像也跟着融化了似的,发黏、发烫,竟破天荒地觉察出一丝清甜。

雾气散去,一轮冷月高悬天际,闻堰寒今天像是格外地难解知味,一遍遍吻过她的唇角,发出暧昧的声响。

同样笼罩在月色之下的,是脊背抵着柱角的迟砚,提着笔记本的指骨捏得泛白、仿佛要嵌进血肉里,迟砚明知他们在接吻,本该冲上去质问她,却迈不开半步。

大概是觉得自己无可救药,不远处传来的暧昧声响仿若就在耳畔,如钢针般一根又一根地刺在连心的十指之上,痛得他几欲崩溃。

可是他不能现在走出去,他不想让她难堪。

即便当初得到了他的心,又决绝离去的人是她。

像是过了一个世纪那么长,久到迟砚几乎听不到自己的心跳声,他们才停止了接吻。

闻堰寒似乎将她打横抱起,或许温几栩此刻正依偎在他的臂弯,两个人如胶似漆,宛若一对壁人。

即便没有亲眼看到画面,迟砚仍旧痛到难以自抑,直到步履声消失在电梯内,他才仿若脱力般跌落在地,颓靡不堪。

-

温几栩被闻堰寒抱在怀中,却生出一股忐忑来,抬眸只能望见他冷戾的下颚,高挺的鼻梁,没有一丝弧度的深眸。

按下指纹,门自动朝两侧开启,闻堰寒却径直抱着她往卧室走,踢开木门的力道并不小,门边弹回之际,在地毯上晃出几道残影。

下一秒,他将她扔在了床上,下巴微抬,单手随性将衬衣纽扣扯松,睨向她的眸子却并未偏移,很快便只剩下一件单薄的衬衣,随着他单膝跪着压下来的动作,迸发出张力强劲的肌理线条。

盈着猜疑与妒忌的男人,眼神里透出的锋芒和欲望像一团簇烫的火星,让温几栩感知到危险的同时,又不可抑制地被他吸引,甚至生出想要让他更进一步的渴望。

“你的伤……”她有些怯怯地望着他,他却用摘下的领带将她的手腕绑在一起,高举过头顶,薄唇压下来,流连于她的下巴、颈侧,低哑的嗓音在耳畔响起,“现在可不是担心我的时候。”

他意乱情迷地留在她身体之处,还能分出心来解开她背后的暗扣,带着微微粗粝感的大掌并不怎么温柔地抚过她的背部,而后一顿,他松开她,漆黑的眸同她小鹿一般的眸子对视。

被他那样望着,温几栩好似心有灵犀般,听到了他未尽的话语。

——或许你该担心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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