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没……”邹阳随口就答,“朋友而已。”
也算不打自招,看来真有情况。
商叙深深看了他一眼,也没再说话,而是打开了电脑。
他的甲流刚好,自觉现在?这个大流行时期,还是要多注意。也就特别嘱咐了邹阳,让他准备会议时,通知?其中感冒的人参加线上会议,其余人去会议室。
商叙本人自然也是参加线上会议,到时候大屏幕上会有连线。
趁着会前的间隙,倒是还有大把的空闲。
邹阳这次只需要待在?总裁办公室,待在?商叙身边。
如今他像是有点困惑,特意向商叙请教?:“商总,我能问你一个问题吗?”
邹阳一向视商叙为人生导师。
从前在?工作上,商叙经?常能替他解惑。而且二人共事也有几年了,其实私下已如朋友一般,比普通上下级多了一份亲近在?。
如今又遇到了别的问题,也就直接想到来问商叙。
“什?么事?”商叙抬起头。
“如果有个人之前感情上受过很大的伤害,我跟她相?处时,要怎么样做,才能让她觉得舒服一点?”邹阳问道。
商叙并不知?道他所?指的人是谁,但看他那么认真,大概是真有这么个人的存在?。
于是商叙想了想,回道:“你总刻意想着这件事,时时刻刻在?脑子里记着,是不会让她觉得舒服的。”
越是记着,就越是束手束脚,连带着那个不再想过去的人,也被?提醒着过去发生的种种不愉快。
如此这般,就永远走不出过去的伤害。
“你试试忘掉她之前的事吧。”商叙建议道,“和她相?处时,你只专注于她这个人,告诉她,她是值得被?爱的。”
“她应该是想要摆脱过去,朝前看的。”商叙道,“那你当然应该跟上她,一起朝前看。”
从前的伤害是抹不去的。
但记忆可以被?时间淡化。
如果现在?和未来都是快乐与幸福,其重量远远超过过去,那么未尝不是最有效的一种疗愈。
邹阳似乎明白了,笑道:“谢谢商总指点了。”
而感情的事,往往是当局者迷,旁观者清。
商叙指点旁人积极,帮薛瞻指路,帮邹阳解惑,到了他自己?时,反而瞻前顾后?起来。
开完会,快到了午饭时间,商叙有心想要和温舒白一起吃,可又记得温舒白之前就有了饭搭子,约她的话打了又删,好半天都没发出去。
最后?还是温舒白碰巧也打开了和他的聊天界面?,看到了上面?显示的字,好奇地发消息直接问他:“正在?输入中?你找我有事嘛?”
“没什?么事。”商叙算是被?抓了个正着,匆匆回复道,“是我的手不小心压到屏幕了。”
拙劣的借口,而且其实没必要遮掩,说到底还是商叙为自己?的小心思?而感到心虚。
“好吧……”温舒白简短地回道。
就在?商叙后?悔,以为温舒白就此不再给他发消息时,一条新的消息又冒了出来。
“但我找你有事哎~”温舒白道,“商叙,你感觉身体怎么样?工作一上午吃得消吗?如果累了,下午回家吧。”
病了几天,今天是商叙第一天上班。
屏幕上全是温舒白对他的关心,商叙将消息看了又看,笑着回道:“放心。身体没事,我不累。”
“那胃口呢?”温舒白又问他,“还像之前那么差的话,在?外?面?餐厅吃,能吃得下吗?”
她记得商叙基本都是在?外?面?吃,可外?面?的餐厅口味都偏重,不适合正处于恢复期的商叙。
“胃口一般。”商叙回,“但这两天我不在?外?面?吃。家里有做了吃的送过来,我在?办公室一个人吃饭。这也没什?么,我都习惯了。”
最后?那几句,他特意说出,又说得十分孤寂怅廖,有意要惹她同情。
温舒白果真有点心疼,道:“你怎么说得这么惨?”
“当然了。”商叙咳了一声道,“一直一个人吃饭,很孤单。”
自打认识商叙以来,温舒白还是第一次从他口中听到这类话。
商叙一个人吃饭都不知?道吃了多少?年了,她来到商氏集团设计院后?,也没听他表达过这种情绪。
她只当是生病的人特有的那种脆弱,犹豫着道:“是什?么饭呀?不然我中午去找你?”
鱼儿好像开始咬钩了,商叙把菜单发了过去。
“你怎么吃得比职工食堂自助餐还丰盛?”温舒白感慨,“这些你一个人吃得完?”
“吃不完。”商叙回道,“方?便的话,你过来帮忙解决一些?”
“浪费粮食是可耻的。”温舒白一本正经?地回他道,“那你等我中午过去帮帮你吧。明天记得让家里别做那么多菜。”
商叙微微勾唇,也轻快地回她:“那谢谢你的帮忙。”
温舒白将他这边答应下来,少?不得就要“辜负”了近期新结下的饭搭子陆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