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他不知道楚玉去后山禁地,是去嘲笑秦穆言的。
“玉儿这是在为你师兄打抱不平呢,既然你都这么说了,为师过段时间就将他放出来。”秦踵心中已经有了想法。
楚玉立马表现出一副欢天喜地的模样。
秦踵又说道:“你们若是能早点成婚,就能朝夕相处,玉儿也不必再忍受相思之苦。”
楚玉明明是那个主导拖延婚事的人,但还是装出一副不高兴的样子,埋怨道:“我爹也真是的,怎么还没选出成婚的好日子。”
她这副恨嫁模样,完美地迷惑住了秦踵。
秦踵说道:“你爹找人算了数次,只道今年成婚恐生事端。”
楚玉听到这话,脸上有一瞬间迷茫,好似她完全不知这是一般,三秒钟之后,迷茫转变成愤怒:“我和大师兄明明是天作之合,怎么忽然不能成婚了?定是有人从中作梗,师父,我这就去信给我父亲,让他重新找人测算。”
“况且,家中又不是不认识得道高人,纵有不便之处,找人化解便是,何必这样耽误我们。”
秦踵听到这话眼前一亮,他见楚玉完全是一副倒贴模样,心中越发相信是楚家有意拖延嫁女之事才找的借口,完全没将这事算到楚玉头上,也越发肯定楚玉爱惨了秦穆言。
“好好好,为师也盼着早日能听玉儿开口叫一声爹爹。”秦踵大笑着说道。
楚玉又说道:“师父,若是我家里不愿意择选良辰吉日,咱们自己选便是了,也不必非要听我爹的话,您不知道,我每次回去,一说要嫁人,我爹就哭,说还想多留过几年。”
秦踵听得这话,心中嘲笑楚父生了个女儿跟白眼狼一样,胳膊肘只知道往外拐。
但他却很满意楚玉这副女生外向的态度,楚玉越是倒贴,他对楚玉就越放心,巴不得楚玉成为他秦家的傀儡。
“玉儿,你父亲毕竟是一片爱女之心,为师也不忍心拂了他的意。你这次写信给他,好好言语便是,勿要令他不快。”秦踵现在还不想和楚父闹翻,毕竟楚玉的嫁妆还没拿到手。
楚玉不情不愿地点点头。
秦踵又试探着问道:“今年楚家是遇到什么麻烦了?为何好好的药材生意,说不做就不做了?”
楚玉一脸疑惑:“师父,什么药材生意不做了?徒儿不太明白。”
秦踵见她神色不似作伪,只当楚父是背着楚玉断了和天玄门的药材交易。
“也许是你父亲看不上咱们门派这点小生意,所以今年断了交易往来。”秦踵茶言茶语地说道。
楚玉闻言眉头紧皱,说道:“父亲也真是的,他几番来信跟我说天玄门的药材生意做的亏本,不想做了,我一直说就当是扶持亲家,让亲家占占便宜,就算亏钱又能怎么样?这点小钱,我们楚家家大业大,又不是亏不起!”
秦踵听得这话,只觉得脸上火辣辣的,好似脸皮被人扯下来扔在地上踩。
楚玉又继续说道:“我也没想到爹爹会背着我断掉这门生意,师父,你放心,我这就写信,让爹爹继续亏本卖药材!”
秦踵假意阻拦,但楚玉却做出一副铁了心的样子,秦踵便没有继续阻拦。
楚玉刚回到小院,还没急着写信,就闻到厨房里面传来诱人的香味。
沈莺又做了一大桌子菜。
“师姐,先吃饭。”沈莺说道。
楚玉洗过手之后,接了沈莺递过来的碗筷。
沈莺一边吃,一边小声说道:“去年师父曾经闭关修炼一个月。”
楚玉对于她打听到的这个结果,并不意外,说道:“师父闭关结束之后,功力又精进不少。”
沈莺低下头,眼泪滴落在碗中:“师姐,我可以相信你吗?”
“目前看来,我们目标一致。”楚玉说道。
沈莺虽然一直被家人娇养,但她也不是个傻子。入门没多久,她就隐约察觉,秦踵似乎并不想她学武,他和师母都是面甜心苦之人。
沈莺不知道从哪里寻找仇家,楚玉又吃了她做的饭菜两个月之后,干了点实事。
“你家中可有什么珍贵之物?你父亲是江湖一流高手,能够在短时间内杀他的人,要么是传闻中的宗师,要么凶手极其了解你父亲的武功招式。”
楚玉这一番话,让沈莺抓住了思路。
这世上了解父亲武功招式的人屈指可数,秦踵也是其中之一。
吃完饭,楚玉便开始给家里写信。
这封信的效果很明显,一个月后,秦踵便收到了来自楚父的回信,信中重新商定了成婚之日,定在三个月后。
就连便宜的药材供应,也会在下个月重新恢复。
秦踵拿到信之后大喜过望。
楚玉也表现得极其高兴,看来看去,似乎只有秦穆言垮着一张脸。
秦踵顺便又抛出另一个消息来,他让楚玉和秦穆言一起下山去往宁城,恭贺宁城金刀门门主六十大寿。
至于为什么选他们俩,原因很简单,金刀门在江湖上的地位,比天玄门略低,同时金刀门也隐隐有附庸天玄门之意,派秦穆言这个当代大师兄前去贺寿,既能显示出天玄门的看重,也不会显得纡尊降贵。
之所以加上楚玉,为的就是拉低她的进度,不至于和秦穆言相差越来越大。
秦踵这一个月里,天天被楚玉纠缠着要天玄心经的第九层,他实在是怕了她,让她和秦穆言一起出门,还能培养夫妻感情,算是一举多得。
关了八个多月的禁闭,依旧没能磨掉秦穆言的恋爱脑,他此时还做着和沈莺成双入对的美梦。
只有一家三口的时候,秦穆言鼓起勇气说出自己内心真实的想法:“爹,我不要和楚玉一起出门!我带着莺儿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