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在清扫院子的南星看出了他的异样,停下了手中的扫帚不解地问道:寒石兄有心事?
齐寒石这才欲盖弥彰地收回视线,不好意思地摸了摸脖子,硬着头皮道:那个你知道的,等明年开春,我要去京城参加武科会试。
南星以为他因为进京赶考有了压力,安慰道:齐兄的实力有目共睹,你就踏踏实实地自由发挥,我们等你凯旋。
嗯,齐寒石点了点头,支支吾吾道:你也知道,我们舞刀弄枪,难免会磕碰受伤,我琢磨着你懂医术,能不能你看可不可以
南星:你想让我随你同去?
正是!齐寒石蓦地抬头,像是抓住了救命稻草一样,眼巴巴地等着南星回复。
若是能帮你,我自然愿意,南星道:不过还是要问问师父的意思,并且大哥刚定了亲,过完年就要张罗喜事
不急不急,齐寒石忙摆手道:等你大哥婚事办完再走也不迟,你师父那里,我去找他说
程家兄弟几个,按说条件都不错,若是搁在寻常人家,估摸着程博鑫早已经轮着当了好几遍爷爷。可惜,现实中的几兄弟,一个赛一个的单纯,说来说去都是嘴上功夫,一旦要真刀真枪谈婚论嫁起来,便争先恐后地败下了阵。
特别是老大程浩天,对于婚姻大事苛刻的很,这也不行,那也不行,全城的媒婆不知踏烂了多少条门槛,也寻不到一个他满意的姑娘。他的婚事不解决,下面的弟弟们也不好捷足先登,就这么一拖再拖,拖成了一家子光棍。
程博鑫忍无可忍,干脆自作主张,替程浩天选定了连升堂连家的大女儿。
连家世代做裁缝,在歙州小有名气。家主连贵枝的内人,是个典型的药罐子,常年病病殃殃,隔三差五要找程博鑫寻医问药,两家人一来二去,渐渐熟络了起来。
连家有两个女儿,大女儿知书达理,秀外慧中,很得程博鑫欢心。鉴于双方知根知底,又算门当户对,对于这门亲事,两边父母一拍即合,当下交换了生辰八字,找来半仙算了算,决定正月一过就拜堂成亲。
每到年节,程家上下就会异常忙碌,今年又赶上操办老大的婚事,全家老小为此晕头转向。齐寒石看准机会,里里外外帮了不少忙,再次矢志不渝地表了一遍忠心,程博鑫看在眼里心存感激,对于南星赴京陪考请求,自然应承下来。
这天的太阳,温吞得不愠不火,南星手提着两大包药材,去给连家夫人送药。
若是往常,他只需把药交给连升堂前台掌柜即可,只是眼下临近过年,店铺早已闭门休业,便干脆多走了几步,径直绕到了连府后门,由门房代为转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