良久,他愧疚自责地说:“小暄,对不起,我是个混蛋。”
我的头扭过去,朝他裸露的肩头狠狠咬下去,直到他疼得无法忍受,口中发出痛苦的低声哀嚎才停止。“让你跟我说那么轻佻伤人的话。”我说。
他没有回答,用更深沉的拥抱来表明自己的错误和后悔。
我们把散落的衣服规规整整穿在身上才打开灯,刚才那激烈的一幕像是做梦,但当我们在明亮灯光下注视对方的脸,发现各自的目光带着羞怯和躲闪,以及不可隐藏的红潮时,梦境里的那一幕却是那么真实。
“怎么会这么及时地赶回来?”
“毛豆告诉我的,你们挂完电话他就预感到不对。”
“既然知道,中途为什么不联系我?”
“电话里的安慰和道歉太苍白无力,你需要活生生的我站在你面前。”
我扎进他胸膛,感动得热泪盈眶。
“你们都在这里,小禹怎么办?他一个人在家。”过了一会儿,他问道。
“他想来,但我们顾不上他,只能让姑姑暂时照顾。”我说。
他在我耳边点头,然后用因劳累而沙哑的嗓音说:“困了吧?睡觉吧。”
我的脸顿时一红,抬起眼问他:“怎么睡?”
以为他会说一起睡,结果他说:“有两个次卧,我们一人一间。”
我听完竟然有点沮丧,嘴上没有说出这种失落,只是在他胸前动了动,不舍得松开他。
当他照顾我躺下,起身去另一个卧室休息时,我抓住他的手贴在脸上。
“林浩,我想买五月天演唱会的门票,但是钱不够,所以才去做这份兼职。”事情因我而起,我也应该给他一个诚实的交代。
“傻瓜,为什么不告诉我,让我买。”
我的脑袋在枕头上左右晃了晃。“就是因为这样,才更不能让你知道,跟你说,你会把一切都安排好,我想给你一个惊喜,所以只能偷偷买票。撒谎好难受,看见你一句话不说地离开,我心都碎了。袒护董天盛不为别的,是怕你把他打出个好歹,如果他进医院,你就得进警察局,我不能让你进那个地方,那些伤人的话不是我的真心,是情急之下的冲动和慌不择路。”
他俯下身慢慢靠近我,疲惫的眼中带着温情和激动。“小暄,你知道吗,我嫉妒得发狂,丧失了理智,无法接受你被另一个男人保护。”
我捧着他的脸,恨不得让他进入我心里,让他知道我有多爱他。“我是你的,永远只属于你一个人。”我在他唇边亲吻着说道。
不是所有争吵都是情感的消耗,有时候是更加清楚地看清内心、了解对方的良药,只不过入口的滋味很苦涩。
等他离开房间,我困乏的眼帘一拉,便什么都不知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