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白从她身上看出了害怕。他们可能已经找了很久,一次次由希望跌入失望,不敢在七年后,还抱有希望,希望后的失望对他们来说太可怕,不知道又要怎么度过失望后的日日夜夜,在风烛残年之时。
夏白没多说什么,只说:“稍等。”
他把二娃叫出来,两人一起在院子的西南角挖了起来,很快就挖出了一个楠木棺材。
棺材打开后,露出了躺在里面的年轻姑娘。
何妈妈手扶着墙,还是一点点滑倒了,失声哭了起来,她的老伴儿一边流泪一边拉她,没能拉动,还把自己带到了地上。
游管局的人把他们扶到了棺材旁边,他们一边扶着棺材,一边颤抖得去摸女儿,眼泪滴到了女儿干净饱满的,久违的脸上。
夏白在一边安静地看着,直到他们终于平静一点,才给他们端了水来。
他们告诉他,何蔷失踪时,正在全国最好的舞蹈学院读大二,那时候她就已经拿过很多大奖了,从她十二岁开始,参加过的比赛就没拿过第二名。
准确地说她失踪的时间,应该是刚参加完一个比赛领奖回来时,在那之前,她还给爸妈打电话,说她马上要为家里添一个金奖杯。
他们跟她说,做好了饭菜在家里等她。这一等,就是七年之久。
两位老人对夏白万分感激,夏白承担不起他们的感谢,有可能就是姐姐的牺牲让他从游戏里出来的,他把这个可能告诉了两位老人,他们挥挥手让他别瞎想。
他们带走何蔷的时候,夏白把家谱里何蔷那一页撕下来了,放到了何蔷的口袋里。
她回家了,希望她还知道,很远的地方还有一个人把她当姐姐。
何蔷走后,陆续又有两家人来接喜神回家。
最后只剩下奶奶一个人,没有家人来联系。
姜倚彤说:“是不是家里的亲人没看到?也不是所有的人都知道这件事的,你们送过去吧。”
夏白应下:“哎!”
原本他和凌长夜就打算把他们送回家的。
找到奶奶的身份,很容易就能找到她的住址,在一个离他们这里千里之外的一个小村子里。
带着喜神,他们自然不能坐公共交通,夏白和凌长夜两人开了两天的车,到了地址上的村子。
地址是身份证上的,他们不确定奶奶进游戏时还住不住这里,找了个正在村口晒太阳的老奶奶打听了一下。
“程华?”老奶奶从生锈的记忆里想了想,“程华走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