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沿着山谷之中的溪流朝谷外走,不过半日,便到了山外。
说是山外,只不过是另一座山而已,不过却已经突破了三十六洞七十二岛的封锁包围,只要小心从事,在荒山里过上几十日不是难事。但苏阳却一直警惕倍增,李秋水随时可能出现,她下手无情不再当代任何魔头之下,只怕心肠比段延庆还要硬些。
天山童姥自从到了十七八岁的年纪之后,也不知是苏阳的错觉还是其他什么原因,总觉得她的对自己温和了许多,无理取闹的小孩子脾气少了,倒是真像个大姑娘的样子,居然还会害臊了,搞的苏阳心里一阵发毛。
有时候聊天,得知她这门功夫其实本是道家绝学,修炼到深处,长生不老未必,但寿元比正常人多上几倍还是做得到的,若非当年练功之时受害,每三十年一个轮回,武功恢复是一天一年,但容貌身材却是和常人增长无异,到了三十年又恢复如初。
换句话说,如果苏阳现在练,到了五十几岁变回回到二十多岁,几十天里武功尽复,然后再一天天一年年的长大,三十年后到五十多岁,然后继续不断的重复二十多到五十多的轮回,因此这门功夫算得上的青春永驻了,只是天山童姥命中不济,受了李秋水的暗算,才练得有些四不像。
每每说道李秋水,天山童姥就像变了个人,若是晚上谈起。便如荒山女鬼,那表情语气连苏阳看了都不寒而栗。
这一日两人正在谈论治好天山童姥的法子。忽然之间眼前一花,一个白色人影票了过来,这人似有似无,若往若还,全身白色衣衫衬着遍地白雪,朦朦胧胧的瞧不清楚。
见那白衫人身形苗条婀娜,显然是个女子,脸上蒙了块白绸。瞧不见她面容,苏阳心里咯噔一下,怕什么来什么。
那白衫人低声道:“师姐,你在这里好自在哪!”声音轻柔婉转。
天山童姥看到这人,又是惊恐,又是气愤,更夹着几分鄙夷之色。叫道:“快走。”
只听白衫人道:“师姊,咱们老姊妹多年不见了,怎么今日见面,你非但不欢喜,反而要急急离去?小妹算到这几天是你返老还童的大喜日子,听说你近年来手下收了不少妖魔鬼怪。小妹生怕他们乘机作反,亲到缥缈峰灵鹫宫找你,想要助你一臂之力,抗御外魔,却又找你不到。”
童姥气愤道:“你算准了我散气还功时日。摸上缥缈峰来,还能安着什么好心?李秋水。今日虽然仍给你找上了,你却已迟了几日,我当然不是你敌手,但你想不劳而获,盗我一生神功,可万万不能了。”
那白衫人道:“师姊说哪里话来?小妹自和师姊别后,每日里好生挂念,常常想到灵鹫宫来瞧瞧师姊。只是自从数十年前姊姊对妹子心生误会之后,每次相见,姊姊总是不问情由的怪责。妹子一来怕惹姊姊生气,二来又怕姊姊出手责打,一直没敢前来探望。姊姊如说妹子有什么不良的念头,那真是太过多心了。”她说得又恭敬,又亲热。
童姥怒道:“李秋水,事情到了今日,你再来花言巧语的讥刺于我,又有什么用?你瞧瞧,这是什么?”
说着左手一伸,将拇指上戴着的宝石指环现了出来,这枚指环自从上次她拿去看之后就没还给苏阳。
那白衫女子李秋水身子颤抖,失声道:“掌门七宝指环!你……你从哪里得来的?”
童姥冷笑道:“当然是他给我的。你又何必明知故问?”
李秋水微微一怔,道:“哼,他……他怎会给你?你不是去偷来的,便是抢来的。”
童姥大声道:“李秋水,逍遥派掌门人有令,命你跪下,听由吩咐。”
李秋水道:“掌门人能由你自己封的吗?多半……多半是你暗害了他,偷得这只七宝指环。”她本来意态闲雅,但自见了这只宝石戒指,说话的语气之中便大有急躁之意。
童姥厉声道:“你不奉掌门人的号令,意欲背叛本门,是不是?”
突然间白光一闪,砰的一声,童姥身子飞起,远远的摔了出去,摔在地上翻了几个跟头,额头装出了一个大包,但她却哈哈大笑,指着苏阳道:“你不相信?师弟就在这里,你自己问他!”
“师兄?”李秋水这才仔仔细细的去看苏阳的脸,越看越惊,不可思议道:“不可能,你绝不是师兄!”
“师妹,你这些年是不是男人玩多了,连掌门师弟都不认识了?”天山童姥狂笑道:“师弟内功惊世骇俗,又练了我的八荒**唯我独尊神功,返老还童之后第一件事便是和我在一起,这下你还不死心?”
“你到底是谁?”
李秋水满头长发无风自动,如瀑飞舞,脚下地面骤然刮起一股旋风,飞雪四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