刀光剑芒交错缠绕,伴随着黄四喜的双臂齐挥,刀剑劲气如天女散般劈射出去,以脚下牌坊为中心,方圆五丈空间均被飞溅气流所笼罩。‘嗤嗤……’的破空啸音连绵不断,刀剑劲气密如织网,劈落在蜂拥而来的数百位朱粲兵卒人群之间。
血顿时染漫半空,残尸密集遍布。
刀剑劲气更是在四周的青石地板上划出纵横交叉的深深裂痕,周遭万物仿佛都被‘杀破狼’所发刃气给切割为了四分五裂。
不一会儿,牌坊附近已经变成了血淋淋的修罗场。
那些待在百姓宅院里的朱粲兵卒,听见牌坊周围响起的震天惨嚎声,也纷纷涌到了街上,但他们望着满地尸堆,全被吓破了肝胆,根本不敢靠近牌坊十丈以内。
黄四喜环顾一瞧,暂停了‘杀破狼’的释放,刀口剑锋忽的一转,运起《圣灵剑法》的‘剑十八式’。
劲气一出,即分化开来,变作成百上千道细碎气流,卷起半空雨水,宛如一根根雨针,横过十余丈距离,斩落在兵卒人群里。
这些兵卒见黄四喜的刀剑劲气可以劈空这么远,俱是惊恐万分,试图躲入临近的民宅内。
此时山城上方猛的响起一道炸雷吼声:“所有人即刻回来,违令者斩!”
兵卒们听见吼声,知道是右丞相孙化成在下令,再不敢东躲西藏,沿着长街朝上方狂奔。
这一条主干长街从山脚一直延伸到山顶,牌坊矗立在半山腰的位置。
黄四喜与素衣女子站在牌坊处向上眺望,只见二十余丈高的长街尽头,涌现出密密麻麻的盾牌手身影。
这些盾牌手全身裹甲,防御密不透风,他们身后则是成群的弓箭手队伍,各有六七百人,簇拥在一位身穿大红官袍的中年人周围。
中年人在喊话时,狠狠朝下压了压手臂,弓箭手立即百箭齐发,攒射黄四喜,以便接应长街上的散兵溃卒返回山顶。
他们以为有箭雨在前进攻,盾牌在后防护,就能压制黄四喜。
殊不知黄四喜久经杀人盈野的战阵,即使东瀛的数千武林高手也被他单枪匹马屠戮一空,又如何会把朱粲兵卒放在眼里?
他见长街上方涌现密集人马,就单手握住刀剑双柄,另一手潜运螺旋真劲,身前立时高矗一根丈高气柱,又朝前一推,气柱沿着长街朝上横扫。
以他目前的内力修为,最远只能将螺旋气柱推至五六丈开外,再远就会丧失威力,直至气溃。
而朱粲军的盾牌手驻扎在二十余丈远的距离,螺旋气柱打不到他们。
但黄四喜的用意仅仅是使用螺旋气柱抵御来袭箭雨。
由气柱在前,发散旋转气流,即使上千支羽箭齐发,也近不了黄四喜数丈以内。
他随即摸向腰间,握住一柄飞剑,‘嗖!’的暴射出去。
这一剑神出鬼没,洞穿人群缝隙,精准扎人那位身穿官袍的中年人眉心之中。
“啊!右丞相死了!”
“大王,大王,右丞相阵亡了!”
右丞相孙化成周围的一千余位弓箭手与盾牌手顿时陷入混乱,弓箭手忘记发箭,盾牌手回眸张望,疏于防守。
而黄四喜掌上已经攥满了玉蜂针,以迅雷之势倾撒而出。
那些受到右丞相孙化成召唤,沿着长街狂奔的兵卒集体沦为黄四喜的活靶子,背部纷纷中针,趴毙街上,没有一人逃回山顶。
黄四喜一口气将腰间的玉蜂针全部撒完,山顶的盾牌手与弓箭手也受到袭杀,横尸百余具,斗志很快被催跨,慌慌张张开始后撤,全部涌入山顶的那座寺庙内,‘铿!’的关上了庙宇院门。
到此,喧嚣嘈杂的长街也恢复了平静。
黄四喜纵身跃下牌坊,降落在了素衣女子身边。
素衣女子仍在震撼于黄四喜神鬼莫测的杀敌手法,在短短不足半个时辰内,近千兵卒竟然被黄四喜斩草一样给血洗干净。
素衣女子不禁心想,普天之下,还有比这位郎君更强的杀人高手吗?
她非但没有畏惧,晶莹剔透的面庞上反而泛起了难以形容的异彩,又给了黄四喜一个千娇百媚的眼神:“郎君果然言而有信,我丈内没有一具尸体,连血都没有染在我身上一滴呢!”
黄四喜觉得她的一举一动,一颦一笑都充斥着诱惑,就朝山顶指了指:“你不妨再接再厉,去庙外把剩下的残兵败勇给引出来,把他们一并解决!”
素衣女子黛眉轻蹙:“郎君把我当成什么啦?我又不是专门勾引男人的!”
她眉角旋即又一松,仰起清丽如仙的玉容,发出盈盈笑语:“不过既然郎君开了口,小女子悉听照办!关键是事成以后,郎君是不是要对小女子聊表一下谢意?”
黄四喜问她:“你想让我怎么谢你?”
素衣女子答非所问,忽然自报起家门:“小女子名叫婠婠,似郎君你这种无双身手,肯定是名扬天下的好汉,还请郎君告知名号,让婠婠好好敬仰一番。”
黄四喜心想果真是阴葵派魔女。
他告知道:“我叫黄四喜,才出江湖,名号不为人知,恐怕要让你失望了!”
“若婠婠是第一个知道郎君名号的人,那我高兴还来不及呢!”
婠婠美眸下垂,望向黄四喜手中的天刃刀与贪狼剑,又透露心声:“今趟东来,婠婠原本是要赶往历阳,结果遇上暴雨所阻,被迫滞留山城,等婠婠协助郎君杀了那些禽兽兵,想邀请郎君同去一趟历阳,不知是否可以?”
黄四喜没有询问她去历阳做什么,只说:“暴雨过后,我要留在这里救助当地百姓,把百姓安置妥当,我才能随你远赴外地!”
婠婠目光上扬,重新凝视在了黄四喜脸上:“郎君答应就好,时间上没有关系,婠婠等着就是啦。”
她又手指山顶庙宇:“郎君来杀这伙禽兽兵,是不是为了给受了洪灾的百姓寻一处庇护所在?”
黄四喜实言:“这伙人马太过凶残,无论他们待在什么地方,我都非杀他们不可,倒也不全是为了救济灾民。”
婠婠听了以后,取出一个瓷瓶,摊在她那纤柔的似是稍一用力就会握碎的玉掌。
对着黄四喜樱唇轻吐:“这瓶内装有致命毒丸,婠婠这就去放毒,非得杀到他们鸡犬不留,将来再找到他们老家,斩草除根,这才是禽兽该受的代价!”
昨晚她借宿城内客栈,朱粲军入城后先抓年轻女人,她是第一批受害者,这才猫在城内不走,四处暗杀兵卒。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