发的那个段子手的文章。
没有头像,名字也只是“孙三阳”这三个字的微博后面是这么一句话。
“邪恶唯一胜利的原因,就是好人的无所作为。谢谢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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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一早,孙三阳还没睁开眼睛,就听见自己身边“哗啦哗啦”翻报纸的声音。
她闭着眼睛皱了皱眉头:“申江。”
申江翻报纸的手一顿,“啪”地一声把报纸拍在桌上,双腿交叠,好整以暇地看着她:“你倒是很悠闲。”
“养伤不就是这样,之于我也和在看守所没有什么区别,坐与躺而已。”窗帘被拉开,阳光有些刺眼,孙三阳眯着眼,“有事?”
“大事。”
孙三阳勾勾嘴角:“什么算是大事?”
“有人把你的事情从网上曝出来了。”申江替她把床头摇高,手中的报纸展开,铺在她面前。
《冷血杀手孙三阳曾遭暴力性侵,惩恶扬善只是掩饰犯罪动机?》
黑色加粗的大标题,头版头条。
陆藏走上前把报纸一把拽过来飞快地扫了一圈,脸色一点点由白变黑。
报道的主人公却像是什么也没看到,目光平和,呼吸都没乱掉一分。
报道中用“知情人士”代替了那个告密者,知道这件事的人不多,屋子里的三人都知道这是谁做的。
文章言辞犀利,用了许多类似“性侵”,“虐待”,这样刺眼的词,生动的细节让将还配了不少黑白的伤口特写照片,能看出是旧伤。
“这不是你的照片。”陆藏放下报纸,一字一顿地说。
“是不是都无所谓。”孙三阳双手十指交叉放在自己的腹部,“是真是假又怎么样呢?就像犯罪的人会接受应有的惩罚,说假话的人也不可能平平稳稳地活在这个世界上。”她摇了摇头,看向窗外,“越是有迹可循的事情,越能吸引越多怀有不同目的的人。”
窗帘只是拉开了一道很小的缝,孙三阳逆着光看过去,能看到阳光中偶尔一闪一闪的镜头的反光。
“这是你们的机会,也是我的机会。”
陆藏看着她,发现她的脸上突然又出现了他熟悉的表情。
这种表情他虽然熟悉,但也是许久未见。
那是她来自首的那天,对着镜头唯一一个笑容。
那种志在必得的笑容,让人背后生起一阵寒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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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下来的日子,平城警方曾经用“地狱”两个字来形容。
因为孙三阳的反击开始了。
当然,“反击”这个词当时并没有出现在警方的报告中,这是两年后,第一本关于孙三阳的传记出版,在讲述到这件事的时候,用了这两个字。
连续几天,全省上下大大小小的领导都坐在会议室里,两边大门都敞开着,秘书们不断进进出出,手里的文件一份份摆上桌子,又一份份被推翻拿去碎纸机销毁。
电话一个接着一个,新闻媒体表面上默不作声,实际上已经沸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