儒门的身份、士大夫的支持,面对一天一样的忘怀忧。左殇阁内的寒鸦,只余森冷笑意,却不见任何动作。
“制衡,制衡,昊帝看来也没昏庸到家啊。”并十九拨弄着手中的信笺,看着上边的字,喃喃自语道:“天地翻覆,大厦将倾,儒门,本阁就在这武都之内,看你如何起高楼,如何宴宾客,如何楼塌人亡!”
这一步,是鸦在算!
天昊武都之内,忘怀忧一身素衣,喝酒,作画,写诗,一举一动,皆是引得千百人呼喊不已,大街上,更有无数百姓争相涌入酒楼,只为一观皇辅风采。
昊帝亲封,同乘一车,共游整个武都;此间的荣耀,数代昊帝,鲜可有见,风头无两的儒门皇辅,名传天下,无人不知。
正可谓之:天下谁人不识君!
然而,外人眼中风光无限。唯有内中之人方知其中危险。忘怀忧心知,现在的自己,已经深陷漩涡之中,难以抽身了。
“还好已传讯门内,相信以那个女人的个性,自有盘算。”
忘怀忧的眼中闪过冷芒,一个以吾为食,一个悬吾为饵,就是不知道,你们是否预料到了云门凌霄的能为。
忘怀忧的墨池,可是从不惧染血的啊。
这一剑,是云的回应。
天昊武朝以北,荒漠,黄沙,枯骨成堆,但见其中,一局棋,两个人,一老一壮,相对而坐。
而青年人,赫然正是,已然身死于天昊武朝内廷的奇凌生。
“前辈居于荒漠,却已运筹帷幄。”奇凌生把玩着手中的棋子,眼前的棋盘已然落满了子,并无奇凌生的落子空间,但奇凌生也知道,眼前之人,究竟是何等恐怖的存在。
“如今前辈布局已成,晚辈是否可以告辞了?”出口,只为试探,奇凌生看着眼前平平无奇的老人,缓缓说道。
“老夫,助你分出了体内的那脏东西,还邀请你来见识北漠风情,你这后生,未免也太不知报恩了。”
老人微笑着,慈祥,温和,像是在说着什么微不足道的事,虽在千里之外,远处天昊武都的一切,至今,仍未超出老人的计划。
“前辈说笑了,晚辈才学浅薄,恐怕帮不了前辈什么。”
“后生,你过谦了。”老人呵呵笑了两声,开始缓缓捡起棋盘上的棋子,似是有意,又似乎是无意,说了句话。
“道武王谷连夺三届武魁,若这样的人都不成气候,那三教的英杰,怕是都无脸见人了。”
老人的眼,落在奇凌生身上,嘴角轻扬,眼,却是无比的冰冷,那一刻,奇凌生似乎看到了一条蛇。
“你到底是谁!”奇凌生的眼,骤然紧锁,其中隐隐可见黑白阴阳鱼不断旋转,道元似是解除了什么封锁,竟是截截提高,远胜先前。
“何必如此紧张呢。”老人呵呵笑道,不动声色。
这一局,是毒蛇盘根俯视的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