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佛原乡,佛门崇高神秘的组织,由光尊唯识玉菩提汇聚众生修佛意念所创,为虚幻与真实并存之地。却在佛厉之战、魔城战祸、波旬之劫几次大变大难之后,渐渐衰落,内中高僧不断涌出,却也不断陨落于江湖浪潮之内。
而后时过境迁,佛乡也彻底沦为废土,随着一个个新兴佛门势力崛起,天佛原乡也渐渐不入世人眼中。
今日,荒废的佛土之上,一袭黑衣,一面妖纹,漆黑袈裟,手持佛珠,佛者一派装扮,尽显颠倒逆反之意,而在佛者身后,也是一袭袈裟,一派温和面孔,竟是昔日佛乡深阙最高指导年华不染裳璎珞。
“裳璎珞,故地重游,何感。”异数君回头看向裳璎珞,却见佛者缓缓摇头。
“只叹众生,仍未得解脱矣。”裳璎珞微微低头道:“惟愿我佛渡世之日,众生皆渡。”
“阿弥陀佛。”
异数君同裳璎珞二人一路前行,跨过黄沙、废石,一直深入到一处昔日的佛门清净地韦驮修界。昔日佛乡至高天之佛楼至韦驮在天佛原乡内的修行地,却见修界之中,一座石封莲花,经历漫长岁月,已满布斑驳,却仍屹立。
胎藏五封莲,曾见佛乡清净地沦为罪业满布之秽佛洗罪界;也曾见波旬肆虐,佛法末路;也见佛牒之断,化于无形……一块五封莲,已见证无数江湖风波,纵是天佛原乡覆灭已久,这块胎藏五封莲仍是立于原地。
昔日天之佛楼至韦驮为武林千夫所指,不忍周身之人遭自己拖累,决意自戮,希望世间因自己而受罪者,还诸自身,最终其身亡之后,最终化为至洁庄严胎藏五封莲,也就是异数君和裳璎珞眼前之物。
“天之佛啊。”
异数君双手合十,先是对着五封莲行了一礼,方才缓步走上前,缓缓拭去五封莲之上的尘埃。
随后接着说道:“为阻止厉族战祸,你引中阴界红潮入苦境,导致生灵涂炭;又打着阻止红潮的名号,屠戮无数生灵,建造忏罪之墙,使得无数怨魂无法超脱。你之罪孽,累得无数家庭支离破碎,妻离子散,你心中可有悔念?”
异数君淡淡言语落下,却见胎藏五封莲随之感应,淡淡光华映现。
异数君仍是未停,接着说道:“而后,你又是非不分,迷失初衷,杀害不断等人,在背离正道的道路上越走越远,你心中,可有悔过?”
“苍生涂炭,伪佛横行,不渡众生苦海;又有儒门邪语,道宗乱世,难得解脱,天之佛,或者说,楼至韦驮,你可愿以此身,偿还前世罪愆,以赎己身?”
听闻异数君之言,胎藏五封莲随即光华更盛,五封莲上,更是隐隐显出一道清圣庄严的身影,白发飘舞,黄白佛袍,散发着不容侵犯的威严,佛者盘腿坐于石封莲上,双目紧闭,似实而非实。
“阿弥陀佛。”异数君之言语中,似是蕴含奇特异能,萦绕楼至韦驮周身,使得楼至韦驮的身体愈发凝实。而在异数君身后,裳璎珞不发一言,静静看着眼前场景,不见半分异常。
“喝,渡身!”随后,但见异数君一声长喝,漆黑袈裟笼罩的身体之下,缓缓浮现一道黑紫莲花,散发道道神韵,靠近之后,更可自黑莲当中听到阵阵梵唱钟声,悠扬深远,涤荡听者心神。
随后,但见黑紫莲花从异数君脚底升起,头顶而出,自天之佛天灵缓缓而下,天佛眉宇之间露出几分痛苦之色。
“莲花净身,赎罪愆,荡前尘,渡世人!问我佛何故阖眼,叹众生不知回头!为渡众生回头,请我佛,开眼,开!”
开字一落,惊动万丈尘埃,陡见楼至韦驮缓缓腾空,坐下石封的胎藏五封莲竟是缓缓解除石化,化成一座暗紫色的莲台,和异数君化出的黑紫莲花别无二致。而莲花也正缓缓解体,无形的力量重新塑造着佛者无形身躯。
渐渐,却见楼至韦驮黄白相间的圣洁僧袍变化,化作一片黑紫色僧袍。眉间映现一个佛字,满头白发也已化作黑色同红色夹杂的诡异发色,佛者睁眸,早已荒废的天佛原乡也随之震荡,楼至韦驮眼中一道紫光闪过,尽显佛者奇异姿态。
“诸法虚相拢余残,坏道功德夺慧兰。梵云魔罗修业果,欲起五阴断涅。”
佛者落地,气荡八荒四野,天佛原乡随之震荡不已,梵唱声横传方圆十里,直入人心。无论是戴罪之人,还是心有邪念者,无一例外纷纷自戮而亡。而人心险恶,除却初生稚儿又有谁心中全无邪念,故十里之内的百姓,无一幸免,生机尽绝。
“恭贺佛友,重获新生。”异数君见楼至韦驮落地,快步上前说道。
“多谢佛友。”
虽是重生,天之佛已非天之佛,但那身威严气度,清圣佛气仍是未见改易。
“众生不得度,正该我佛渡世,一净尘世!”
“佛友之言,正和我意,现有伪佛组织定光佛瀑,以伪佛名号蒙骗众生,实则罪行颇多,更阻拦佛业二位佛友,再留,恐我佛不容。”
“如此,当,以血,净之!”
以血,净之,简单四字,满蕴着佛者的无边杀意。
而此刻的定光佛瀑之中,争端正在展开
摩柯争戎含怒出手,一斩老僧,血溅佛像,众僧皆是愕然。
“摩柯争戎,你擅杀佛瀑僧人,实在放肆,若不能将你擒拿,早悟兰因愧对师尊教诲!”
若无杀戮,早悟兰因自是可以任由摩柯争戎离开,然而血案一出,就在早悟兰因眼前,早悟兰因自是不可能无动于衷。
“你是在想,如何服众吧,哈哈哈哈哈!”
朗声狂笑,摩柯争戎狂傲姿态尽显,身后红衣的妖冶女子也随之上前,和摩柯争戎一处并肩,猩红水袖展开,和佛瀑众僧对峙而立。
早悟兰因、摩柯争戎,一场定光佛瀑师兄弟之争,即将引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