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双眼清澈,瞬间涌过许多东西,那是我一直舍不得触碰的东西。但很快归于沉寂。她迅速移开目光,执意不看我。我却注意到她的小手瞬间攥得很紧,像是自己在跟自己较劲。
我用力抽了口烟。
昨天看到她发的最新一条微博,我当时就觉得胸口如遭重锤,一股强烈的情愫涤荡全身。我收拾行李跑到火车站,买了最早一趟到大离的车票,今天上午才到。
走下火车时,我望着大离熟悉的蓝天白云,脑子里反反复复却依然是那句话:
乌云遇皎月,云散月不知。
是不是当作家的人,连表达感情都跟常人不同?这么平平淡淡的一句话,却能叫男人看得心头钝痛难当?
她今天很美,在汽修店外我就注意到了。一条露肩中裙,长发很柔顺的披在肩头,甚至还画了淡妆,原本清秀的五官瞬间多了层艳光。完全不似之前和我在一起那些天,总是扎个毛茸茸的马尾,一件t恤了事。虽然那样,依然清丽可人。
我不明白她为什么会有这样的变化,似乎跟别的女人伤心时的表现完全不同。这个女人很多时候,我都是看不透的。我只是又抽了口烟,胸口越发闷。
第76章邬遇十(2)
“遇哥!”
“遇哥遇哥!”
小华他们大概是看我和谭皎有些不对劲,更来劲了,故意对着谭皎喊我的名字,引得店里其他客人注目。谭皎的脸色很淡,耳根却有点红。
我说:“谁让你们闹她?”
小华他们立刻老实下来。
她低着头。
新端上来的烧烤,变得味如嚼蜡。我想要看着她,但是不能靠近她。整个烧烤店里,我们大概成为了最安静的两个人。
我没想到会在这时,接到大学教授的电话。
陈教授是我读硕士时的院副主任,对我也很好。在我经济窘迫时,他带我做项目拿分红,度过了难关。我也一直很感激他。只是家中出事后,我离开学校,跟他联系就少了。
几个月前,听说他老家祖屋也出了事,似乎是发生火灾,死了好几个人。得到消息的当天,我就想要联系上他,但他从此杳无音讯。有传闻说是他辞了学校工作,带着唯一的女儿,回了云南老家。
所以此刻,我的心情有些不平静:“陈教授?您最近还好吗?”
教授的声音听着苍老了很多,也沉郁了很多:“邬遇,我挺好的。前几天我才听说,你也离开了学校,放弃了工作单位。你现在过得怎么样?”
我答:“还好,按照我自己想要的方式生活。”
陈教授笑了一下:“自己想要的生活?呵呵……也好,也好。”
我微怔。
旁边的小华二人却已在交头接耳:“教授?遇哥还认识教授?”“肯定是什么特种兵学校的教授……”我没理会他们,讲电话的同时,望向他们背后。那边的谭皎手里握着串鸡翅膀,一双眼也睁得很大,和我视线一触,立刻低下头去。
这时陈教授问:“邬遇,你现在人在哪里?”
我说:“在云南。”
陈教授说:“太好了,我也在云南,沥县,我的老家。”
我们居然离得这么近,沥县就在大离市边上,严格地说,跟大离属于一个州。我说:“教授,我离得不远,那我明天就过来看您。”
陈教授似乎也有些高兴,说:“好,你愿意过来的话,我……还有件事也要拜托你。”
“您尽管说。”
“你过来,也看看如瑛,最好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