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了一遍。
三个警察都很沉默。老丁点了支烟,突然又看我一眼,我不知道他眼神的意义时什么,还是察觉了什么,然后又问谭皎:“抓你的是哪个人,看清样貌了吗?”
谭皎答:“本来没看清。但是在那个屋子里,有一次我装睡着,看到其中一个。”她迟疑了一下,像是在努力回忆,然后描述出陈星见的外貌。
这也是我和谭皎提前商量好的。可以暴露陈星见的外形、大致住所和情况,却不能明确身份。一是怕令警察疑心,二是现在根本没有证据,如果他们先找陈星见调查,打草惊蛇,还怎么抓住第二个人?我们的终极目标,是第二个人,那个主谋。
老丁又沉默了一会儿,问:“那这个人在抓你那晚,有没有说过什么,有什么具体举动,你能不能仔细回忆一下?”
我也看向谭皎,涉及细节了。这是我们提前无法商量和预测的。
谭皎静了一下,说:“他戴着一顶帽子,帽檐有点大,碰到了我的后脑袋。他的手很干净,没有异味。我当时吓得拼命挣扎,但他力气很大,手臂结实,绝对有健身。他大致……比我男朋友矮半个头。他当时……”谭皎闭上眼想了想,说:“他说话了!他说了一句话,他说:宝贝儿……抓到你了。别怕,我们会让你很爽很快乐……”
第215章邬遇二十六(4)
谭皎说完就低下头,明知她说的是谎话,我心中却感到一股凉气。我知道那是她的揣摩和想象,对于凶手、案发现场的推理。
老丁的眼中,也第一次闪过动容。因为谭皎假装无意说出的这些,也许是非常重要的细节线索。
“还有吗?”老丁急切地问,“他们还说过别的什么,做过什么,仔细想象,姑娘!”
谭皎却做出一脸茫然的表情:“别的什么?”像是不知如何回答。
老丁立刻换了个更具体的问法:“那个地方,是什么样子?你还记不记得在哪里?”
谭皎说:“不知道,我逃出来时,天还没亮,我怕死了,跑了很久,才碰到一辆出租,打车去找邬遇。”
我立刻说:“我找了她一晚上,天亮时刚好回家,想看她回来没有,结果撞见了她。我问出租司机,说是在平安路上的车。但是我们那天……没有要出租车票。”
陈星见的家,就在平安路附近。我们每一句话,都有预谋。
老丁立刻转头对年轻刑警说:“立刻去出租车公司查,那天早上从平安路到……你家地址?”
我报了地址。
谭皎又说道:“我在那里只呆了一个晚上。另一个人始终站得很远,看不清长什么样。但他跟另一个人说过几句话……”
老丁立刻问:“说什么?”我也看向谭皎。
她说:“他说……他说,兄弟,不要急,要慢慢来,看着她一边哀求,一边惨叫的模样,最好玩了。记得到时候看她的眼睛,那时的眼睛,一定是最漂亮的。
他说:我们不是在害她,是在帮她。也是在帮我们自己,你明白吗?
他还说:终于开始了,明天,就从她开始,警察抓不到我们的。我们就照历史上一些高手的做法,利落些,警察根本连屁都摸不到。等他们终于回过来神时,我们已经离开苏州了,带着我们的纪念品。
……
他是疯子。他们两个,绝对是疯子、变态。丁队长,你们一定要把他们绳之于法,不要再让其他女孩受害了。”
——
后来,谭皎还“回忆”了在那个地方“目睹”的一张写满名字的纸条,和一些照片。名字是确定的,而那些照片很巧妙的“拍下”了几个未来受害者的工作、生活环境。我看到老丁眼中精光四射,神情却也更加严肃,很快就叮嘱手下的人去干什么了。
然后他对我们说:“你们先到休息室等一等,我们需要开会讨论一下这个情况。”
已是深夜里,休息室里没有了摄像机,也没有录音设备,没有别人。我和谭皎坐了一会儿,她低声问:“他们会不会相信我们?”
我说:“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