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去看过了?”皇帝颇有些意外。
“是。”武旦答:“儿臣觉得光看奏疏未必能知道真相,反正城南也不算远,不如去看一看,于是便去了。”
“难为你想到这一点。”皇帝赞赏地点点头,问:“看了结果如何?”
“不是很好。”武旦重复刚才的话道,慢慢地与皇帝说道:“城南聚的那乞丐并非是长安故有的,而是从别处来的……”
“别处来的?什么意思?”皇帝惊疑地看着武旦。
武旦说:“儿臣对一些乞丐做了询问,他们有从夏州方向来,有的是从丰州方向来,有的是从灵州方向来,有的是从凉州方向来……”
“什么?”皇帝震惊地弹坐而起,抻起身体向前倾,瞪着武旦问:“你说的是什么意思?”
因为激动皇帝的面色更加显得不好了,武旦很是不忍,却又不得不说:“儿臣猜测,可能关内道也出现了旱情,但是被下面的官员给瞒报了!”
“什么?关内道也出现了旱情?”皇帝轰然倒在了榻上,两眼直勾勾地盯着屋顶,喃喃自语:“怎么会这样?怎么会这样?”
皇帝的模样着实有些吓人,武旦又惊又惧又急,扑倒在皇帝的榻前,急切地恳请道:“父皇,您别着急,这些只是儿臣的猜测,或许,或许儿臣猜错了呢?”
“不,你猜得应该没错,关内道肯定是出事了。”皇帝怔怔地望着屋顶说:“你一向稳重,无把握的话是不会在朕面前来说的。你必是已经掌握了确凿的事实了吧?”
武旦垂下了头,不忍跟皇帝说太多实情。
皇帝也不勉强,只愣愣地望着屋顶,一言不发。
一时间屋里寂静得落针可闻,气氛压抑极了。
过了许久,皇帝才开了口,问道:“他们是怎么说的?”
“他们……”武旦欲言又止。
“还是要让朕去跪太庙,自请罪罚?”皇帝悠悠地问道,武旦还来不及想怎么应对,就听得皇帝的嗓音突地拔高,嘶吼道:“要朕去自请罪罚,难道都是朕一人之过吗?凭什么?这天下又不是朕一个人的天下,凭什么要朕一个人去自请罪罚?”
“皇上,您别这样,别跟那些腐儒们一般见识!”冯英急切地奔到皇帝的面前,一边端了茶水给皇帝饮,一边给皇帝顺着胸口。
“朕是不想跟他们一般见识,可是他们要与朕一般见识!”皇帝一巴掌就将茶碗打开,茶水泼洒了冯英一头一脸,冯英也不敢擦顶着满头的茶汤一个劲儿地给皇帝顺气,可是他越是忙活皇帝越地的气不顺,抬手一掌又打在冯英的脸上:“给朕滚远些。”
冯英连滚带爬地退开几步,缩在榻脚嘤嘤哭泣:“皇上,您别这样,您要保重龙体啊!”又眼泪汪汪地望了武旦:“太子,您劝劝陛下!”
“父,父皇……”这样歇斯底里的父皇,是武旦从未见过的,着实将武旦给吓着了。
“这些混账东西们,吃朕的,穿朕的,朕为他们养父母妻子一家老小,平日里山呼万岁、英明,只晓得奉迎拍马,正要用他们的时候便又是朕的错了,全是朕的事了!”皇帝犹自怒火冲天地大骂,越骂越生气,最后红目赤红地咬牙切齿道:“总有一天,朕要将他们晓得朕的厉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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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番外:学艺
“才花了十天就将前后两年所有的账目全都理清了?”武旦吃惊地瞪大了双眼,不可思议道:“还不只是典膳局的?”
“怎么?你不相信?”李成秀笑看武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