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说成是在纸上谈兵,武旦有些沉不住气了,愤然地道:“谢母后指教,儿臣领受了,儿臣会一直牢记在心的。只是,儿臣并不觉得儿臣将王侍郎的奏疏驳回有什么错。从河东道报来灾情起至今已经有两个月零十一天了,早在这两个月之前左仆射便开始上疏提请迁都一事,这么长时间了他们有足够的时间将度支预算做得全面完善些。可他们为什么没有做呢?儿臣想问,是他们的能力不济?还是根本就不想将它做得完善?”
“你这是什么意思?”皇后怒指武旦问。
武旦脖子一梗,回答道:“儿臣只是实话实说,因为王仆射和王侍郎的行为真的很难理解。”
“大胆!”皇后恼羞成怒了:“你这语气,是在跟我说话吗?”
说着,皇后的双眼便泛起了红,两汪泪水瞬间就浸满了她的两只眼眶。
武旦一滞,抬头看向皇帝。
皇帝沉声冷喝:“跪下,给你母后请罪认错。”
“父皇!”武旦悲声呼唤。
“跪下!”皇帝龙目瞪得老圆,面沉如水。
“是。”武旦失望极了,低下了头,使劲地将衣袍下摆一掠,扑嗵一声就跪了下来:“母后,儿臣一时情急冒犯了您,还请您恕罪。”默了默,又补了一句,“儿臣知道错了。”
皇后稍微别扭了一下,在皇帝的轻唤中终于罢了哭相:“恕什么罪?本宫也不是真的怪了你。”拭了拭眼角,柔声说道,“本宫也是为了太子你着想,你还年轻,经验的少,你舅舅他们到底要经得多一些,你别总看不惯他们,若论对朝廷的忠心世上没有人比得过他们了。你,总有一天会知道他们的好的。”
李成秀看到武旦垂在身侧右手握了握拳,猜着他这会儿可能快吐老血了,忙说:“父皇母后,儿臣前些时候仔细地看了东宫历来的账册,觉得可以再缩减一些开支。今天中午六生他们几个已经将方案做好了,儿臣看了,光在膳食上一个月就可以节省三千贯呢!”
“三千贯?那你们吃什么?”皇帝很聪明地顺着李成秀的话头转移了话题。
“儿臣也是这样想的,省出三千贯,也就是说只有一千贯的饭食钱了,儿臣就想,那饭还能吃吗?”李成秀说:“于是,儿臣就让他们做了一顿,最简单的一顿,没想到啊,竟然还真的不错呢!”
“哦?是吗?”皇帝颇感兴趣地问:“你吃的是什么?”
“拦面。”李成秀说:“就是将麦粉做成细条状,煮熟了用凉水拔过,再配上些菜蔬和调味拌着吃,可好吃了。”
“朕知道你的,你既然说不错,那肯定是特别地不错的!”皇帝做出副馋样来,说:“哎呀,听你说得朕都要流口水了。你怎么不给朕带点来?”
“做现成带过来就不新鲜了,会走味儿的。”李成秀趁机提议道:“不如哪天儿臣让他们把食谱理一理,送过来一份?在上面把每道所需要的食材和烹饪方法都写上,让御厨们照着做就好了。”
“好啊!”皇帝十分高兴地应道。
可是,皇帝却不高兴了。
皇后沉色道:“好什么好,太医说了,陛下你不能乱吃东西。”
“不乱吃,怎么会乱吃呢!”皇帝悄悄地冲李成秀撇了一下嘴,然后打着哈哈道:“好了,咱们言归正传,说正事吧。”
“太子,这么说你是同意迁去洛阳的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