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年薛慕轩在扬州泮西书院突然消失,就是奉了懿怀太子之命,去查这些贪官的罪证了。所说的去接他家人的事,不过是为了行事方便不引人怀疑而打的一个幌子。当然,家人他也是去接了的,只是那只占了一小部门的时间。——亦真亦假,方更能取信于人,不会引人怀疑的。
那位被点了名的田大人大呼冤枉,薛慕轩冷笑道:“冤不冤的在你家去走一趟不就知道了?听说你在德州任上的刘捕头一家在六年前被灭门,只有其夫人幸免于难,现在她成了你的侧室夫人?”
“你,你胡说八道!”田大人气极败坏地怒指薛慕轩。
“哦?是吗?”薛慕轩风清云淡道:“不过,我真的没有胡说八道的。想来你是觉得你做的隐秘,不会有人知道真相吧?不过,我得告诉您一件事。当年刘家并非都死绝了,除了你那位如夫人外,还有两个人活着。一个是刘捕头夫妇的长子,一个是刘捕头的徒弟。想是你的手下人怕受你责罚,所以才没有告诉你这事儿。不过,都无所谓了,因为刘捕头的儿子,现在已经在你家门口,等着准备与你的如夫人母子相认了。……别跟我说我栽脏陷害你,人家刘公子那时可都十三四岁了,又是德州城有名的少年郎名,想必会有不少人认得。至于刘捕头的那位徒弟,更是大名鼎鼎,当年山东的‘三山太岁’认得的人是更多吧?”
“什么?我邹师兄还活在世上?”薛慕轩的话刚停下,立即就有人上来认亲,一瞧,竟是披挂在身上的一个殿前金吾卫。
“看,这里就有一个现成的旧人。”薛慕轩指了那金吾卫笑道,那田大人还不认账,薛慕轩说:“好叫大家知晓实情,免得说我的坏话。当时那孩子已经十三岁有余,挺懂事的,刘捕头夫妇在生了他后十一后年才又得了一个女儿。他们回乡返家,小女儿不耐路途枯燥哭闹不止,为了哄妹妹开心,刘公子便与邹良爬去树上为她掏鸟玩。当时你派去的‘飞柳神刀’和‘东周鞭王’杀他家人的时候,他们就在那茶铺的树上……”
听得薛慕轩这么一席话,田大人是再无可辩,瘫软在了地上,说不出话来了。其他人,也都是面白如,冷汗涔涔,因为他们心里明白,武旦今天既然敢将他们拿下,也定是掌握了确凿的证据的。
看着这些人丑恶的模样,武旦只是一声冷,看着他们的目光像是看待养肥了任他宰割的猪。
“带下去。”武旦挥了挥手,左右金吾卫当即就将他这些人拖了出去。
“欺男霸女,贪赃枉法!真他娘的是些王八羔子!”朝着被拖走的众人齐泰呸道,然后气愤填鹰地向武旦请命,表示自己想要痛打落水狗:“舅舅,这些狗东西的牛黄狗宝怕是不少,交给外甥去给他们都掏出来吧?”
“住口!”一向在朝中奉行“千言不如一呐”的齐侯爷难得地张口了,他将齐泰训道:“怎么做太子自有决断,消得你多嘴多舌,胡言乱语!”
“我,我哪有胡言乱语了?”齐泰将脖子一梗,驳他老子道:“这些狗东西人人得而诛之,我怎么就不能请缨效力了?”
“你,你,你……”当着这么多人的面被儿子顶了嘴,齐侯爷只觉得又羞又臊,很是下不得台来,指着齐泰说不出话来。
“我怎么了我?”齐泰早叫荥阳公主给惯坏了,平时他便不怎么怵他老子,在殿上他就更不怵了……我们齐大爷是一个很有原则的人,秉持公私分明,在家言私,在朝言公,公当然大于私!
齐泰继续驳他老子,说道:“再说了,现在是在朝堂上,我是皇舅公亲封的朝廷命官,左威卫的将军,自当以朝事为重。论起来,我是左威卫的将军,您是右千牛卫的将军,我们既不同衙,又是同级,您实是管不着我的。”又理直气壮地补了一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