卢栎深吸了一口气,带着水气的冷冽空气进入身体,脑子跟着清醒很多,“好啊。”
沈万沙拽着卢栎顶着小雪在外面散步,边走边聊天,此时的聊天内容就是之前看到的事了。
“你说凶手真是孟谦吗?那个丫鬟真的怀孕了?”
“目前还没有证据证明孟谦是凶手,那个丫鬟有没有怀孕,也得大夫把过脉才能知道。”
沈万沙神情八卦,“王大爷看出丫鬟不一样,你有没有看出来?那孟少爷真敢孝期……那啥?”
“那丫鬟状态确有不对,但是不是怀孕,我不是大夫,不能凭眼睛就看出来。晨间干呕可能是脾胃不和,打哈欠可能是昨夜睡的不好,但她那年纪的女子,会出现这种表现,也非常可能是怀孕。不过就算真是怀孕,那丫鬟大概也不知道。至于孝期行房……这等事不好随意怀疑,就算心里有想法,也不好直接说,一旦证明没这回事,会被人记恨。”
卢栎神情安静,声音也很静,背着手稳着步子一句句说完……跟在他身侧的沈万沙突然拍了拍脑门,“哦我知道了,你在坑王得兴!你明明也看出来了,不想得罪人,就让王得兴往上冲了!”
卢栎咂咂嘴,“他自己喜欢表现,我怎好抢他的风头?”
“哈哈哈哈哈哈……那王得兴真蠢!”
沈万沙捂着肚子笑了好大一会儿,突然又悲观叹息,“王得兴这样的仵作,随意攀指,不知道会害死多少人,黄县令竟然也由着他,不知道会出现多少冤案。”
卢栎笑了,弹了弹沈万沙的脑门,“你不是看过山阳县志?”
沈万沙捂着脑门,有些奇怪地看着卢栎,“是啊……”不过这与刚刚的话题有关系么?
“我亦看过邸报,黄县令在任好像有九年了,虽未升迁,但政绩……”
“政绩还不错,”沈万沙想起来,“我还曾思忖,他没往上调一定是因为上头没人。”
“黄县令年过四十,官场中不算年纪大,他只是举人出身,却能做了山阳县令,还一做十年,政绩上佳,你觉得他蠢么?”卢栎悠悠走着路,缓言提醒。
沈万沙歪着头,“对啊……这是为什么?”
“不要小看了人。”卢栎缓缓呼了口气,眉宇间带出一点佩服。
黄县令出身不足,却很懂为官之道。政绩会有夸大,做假,但他这样的位置,这样的人,想做的太假不大可能,他是真的办了些实事的。
山阳刑律未有出错,便是他功绩之一。
王得兴推理不行,手上仵作本领在他看来差了很多,但些许经验也是对的,于现在社会而言,他应该算是有些技术,但没有口德的人。
黄县令理案情时带着他,任他往前冲得罪人,在这个过程中,黄县令并没有干坐着,而是细细观察着当事人一举一动,心内有自己的判断。
之后,黄县令会根据当时情况圆场,擅后。
卢栎看了很多张勇祖父留下的书,古人对皇权,上位者有极深的敬畏之心,简单纯良,经不住吓,不是胆子特别大的,一经对峙,紧张慌乱之下会露出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