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各处官府,公职人员,以及你我等意外撞上来的人。此案残暴,官府为打草惊蛇多隐而不发,意外见到的人因心内惊惧也不敢妄言……”卢栎目光放空,想着可能知道,关心案情的人,思绪一转,又想到一处,“本案凶手选择目标特殊,幕后之人如何确定凶手一定会帮他杀人?”
二人突然同时目光一紧,想到一个可能,“贪银案!”
凶手杀的全是官,而且都与贪银案有关,历时近两年,杀死的人不计其数,他们能知道,贪银案后站着的人必然更清楚!而且凶手极擅躲藏,他们因命案暴露,闹大才得知,做为利益相关者,贪银案的人知道的没准比他们还早!
这些人只要知道手下谁死了,就会知道凶手在哪里!
“可他们难道不应该比我们更想抓到凶手么?”卢栎身份微微前倾,离赵杼更近,眼眸内光华流转,“他们该帮我们隐瞒线索,暗地送消息过来,让我们将其抓获才对。不帮我们抓人,反倒鼓励凶手,他们想害谁……”
赵杼目光锋利,嘴里说出一个名字,“于天易。”
卢栎登时反应过来,失口喊道,“他们想杀于天易!”
可于天易不是做为珍月案主犯,送到上京……看着赵杼表情,卢栎抚额,“好吧,于天易还在京兆府。”
赵杼摸上卢栎额头,将他的手拉下来,“贪银案事关重大,官府不可能一无所知,会把于天易扣在这里,大约也是为引人入瓮。”
卢栎明白了。按察使身负皇命,深明正义,怎么可能不做事?此前他与赵杼将贪银案证据全部交了上去,按察使没行动才叫奇怪,只是……赵杼是怎么知道的?
赵杼似乎很难开口,“我在江湖上有些朋友……”好像这些人身份不便透露。
“你不用说了,”卢栎很有眼色的伸手阻止,“我知道结果就好。所以这些人是想引凶手去杀于天易,反正于天易也不无辜。”
“恐怕还想一石二鸟,”赵杼语含冰霜,“不但解决于天易,趁机也将这个针对他们的凶手灭杀。”
卢栎倒吸一口凉气,“真是打的好算盘!”
其实关押于天易的牢房并未在府狱之内,赵杼另找了合适地点布局,外松内紧的看守,正等着人来。闻得此言,赵杼拍了拍卢栎的背,“他们不会得逞。”
这话话音不重,戾气却十足,就像一个矜贵傲慢的贵族,突然变成嗜血狂暴的杀神,说话间就能决定旁人生死。
正值傍晚,夜色吞没了最后一丝夕阳光芒,四下归于一片黑暗。
六月盛夏,卢栎竟生生感觉到一丝寒意,忍不住打了个颤。
赵杼以为他害怕,索性大手一捞,将人拥入怀里,轻轻亲吻他的额头,“不要怕。”
“我……没有。”卢栎不想说被赵杼鲜少出现的暴戾表情吓到,闭着眼睛自己调整情绪。
难得见怀中人脆弱模样,赵杼忍不住把卢栎抱的更紧,这种被依靠,被需要的感觉有些陌生,滋味却无比的好……
正想得寸进尺再进一步,门外突然有人蹬蹬蹬跑来,卢栎猛的起身,把赵杼推开了。
赵杼:……
来人也是卫捕头派来送信的差吏,说市井又有新流言了:害死郡主之女,令整个京兆府民蒙羞的于天易,竟然还在京兆府中!
真是说什么来什么!
卢栎目光闪烁,这些人玩的也太高兴了。
赵杼猛然起身,看着卢栎,“我要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