魔教大地,魔界,魔宗大殿。
宝座上的魔尊、宾座上的妖尊、断云仙和煞尊等魔教的首脑都面色多云,使得殿内气氛颇有些凝重。
不过这神秘人水公子来了之后,在场的诸位都不知怎的,见到了他就如释负重般,神情轻松多了。
煞尊也在敛声屏气,时刻注意着水公子。
水公子入座之后,尽管只露着下巴,但不难看出他面带微笑,大有一股运筹帷幄之感。他道:
“据我所知,南岸的正道阵营里传言说仙尊、神尊、天尊都会来参战。只是现在都未曾现身,其中恐有混淆视听之嫌,我等尚不可轻举妄动。”
断云仙赞同道:“军师说的在理,我们还应洞若观火。”
“正道那帮伪君子里也就邪仙活的最久,封仙道前魔尊和妖尊两位仁兄叱咤风云的时候,那玉风子和齐天还未出生呢!”
“逍遥宫和天幕城不过一帮后生也敢在我们面前卖弄。”煞尊见状,突然阿谀奉承道,狡猾的眼珠子里满是谄媚之色。
断云仙抚摸着白髯道:“我们与正道素来井水不犯河水,只是暗里斗过几个来回。既然事情也到这个节骨眼上了,还是只等他们先撕破脸吧。”
“我说断云老友,正魔本就水火不容,况且这万年来也未曾分出胜负,如今他们蹬鼻子上脸,一忍再忍可不是我们堂堂魔教的作风!”
煞尊又急忙道,真是唯恐天下不乱。
煞尊已是司马昭之心路人皆知了,水公子也清楚这一点。他从容道:
“此番我们若接战了,短时间内定脱离不了敌我焦灼的局势。到后期双方都杀红了眼,就怕正道那边狗急跳墙,到时候就算魔尊和妖尊功参造化,也难免与他们拼得个两败俱伤!”
“依我看,没有十足的把握还是先不要应战。”
水公子说完,把目光依次转到了魔尊、妖尊和断云仙的身上,希望得到他们的赞同。
煞尊心中也有些着急了,他知道此刻所有人都在等魔尊的表态,可魔尊的神情也是战休参半。
他忽然起身,双手朝天上抱拳行礼,像是在怀念着某个人。
成功吸引了众人注意力后,煞尊又表现出一副感叹的样子,眼角也湿润了起来。他缅怀道:
“想当年我们魔教在君上的带领下,何等所向披靡?强渡忘川河!踏平流光城!那时的天下派阀有谁不是对我们闻风丧胆,望风而逃?”
说到这儿,他又刻意地瞧了一眼魔尊和妖尊,道:
“若是君上知道当年不可一世的魔教,如今却被正道后辈挤在北岸坐立不安,他会作何感想!”
他会作何感想!煞尊说到这最后六个字时,语气变得很大很激动。而他那感触的神情,仿佛当年在生死真君率领的魔教盛势又重现眼前!
站在妖尊身后的白染尘暗自心笑道:“逆无上倒是有些煽风点火的手段,说了这么多,他就是想请魔尊和妖尊出山。”
水公子和断云仙见这厮把生死真君都搬出来了,自己若是再说些什么观望的话,恐怕会不合适。于是也都静下来了。
果不其然,魔尊想起君上之后,眼神变得尖锐,充满血腥杀气。就连先前一直不给煞尊台阶下的妖月,此刻也变出了欲找正道泄愤之神情。
“铮!”
只听得魔尊粗大的手掌重重地拍在宝座边的龙头之上,他喝道:
“本座是不是在魔界静的太久了?世人都不知道我魔尊的名号何等响亮了?”
妖尊、水公子、断云仙默然,倒是煞尊听得此言,心中大喜。他道:
“魔尊此言差矣,你的名声一直名动天下,只是那些后辈不知天高地厚,不撞南墙不回头罢了。”
煞尊又走出座位,对魔尊弯腰行礼,恭请道:“听闻我魔教镇派神兽混沌玄武一直在安息圣地低下沉眠,不如借此机会,让它老人家出来活动活动筋骨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