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清被小厮团团围住,站在房屋中间,眼红气急,“钟澜,你让他们给我放开,你竟为了脱身竟能编出这等恶毒话语,你——!”他有多期待这个孩子的降临,便有多怨恨那害了他孩子的人,此刻还余下一丝理智,便是因为眼前的人是他嫡亲的妹妹!
“长兄!”钟澜与钟清对视,仅是片刻,有些憋闷地移向罪魁祸首,而后者似乎有钟清在也显得愈发楚楚可怜,引得钟澜微微眯眼,语气森寒,“若是那个孩儿本身就保不住呢!”
范妙菡听见此话,似是支撑不住要倒下。
“你可莫要昏倒了,我还得叫人拿水泼醒你!”小产之事,钟澜本以为是冲着她来的,谁知竟会将小胖子也牵扯进来,这就很耐人寻味了。
“钟澜,你在说什么?你们快给我放开!”钟清拼命挣脱,却徒劳无功。
“等父亲到了,我自会解释清楚。”钟澜扭过头,不欲再和钟清说话。眼下钟清已经为范妙菡疯魔了,哪里还能听的进去她说什么。
钟平拖着一身疲惫回府。近日里朝堂不太平,他已是疲于应付,家中大朗小妾小产之事本不用他过来,可却牵扯上了自己的嫡子嫡女,恰逢母亲与妻子都不在,见二娘派人请他,他便赶了过来。
“郎主。”
钟平站在院子中,并未进去,只是派人将几个子女唤了出来。
即使是半夜匆匆被叫起,这个儒雅的男人也将自己收拾的一丝不苟,身上已换上了朝服,头发全部梳在头顶。
“到底怎么回事?”
钟清挣脱出小厮的钳制,恶狠狠地瞪了一眼钟瑕,红着眼眶道:“回父亲,四郎在二娘给妙菡的点心中下了红花,才致使妙菡小产。”
钟平见钟瑕躲在二娘身后,眉心一蹙问道:“四郎,你长兄所言,可是真的?”
钟澜挪步,将钟瑕露出来,在钟瑕肿起的脸上看了看,见他眼里的泪水泫而未滴,手还抓着自己的披风,不由柔声道:“实话实说便是,莫怕,还有我呢。”
钟瑕咬咬牙,这事本就不是他做的,大不了让父亲知晓千鸟阁的事情打上一顿又能怎的,总比被人冤枉强,故而将脸偏了偏,让自己高肿的半侧脸对着钟平。
“回父亲,我没做过,是那贱……是那范妙菡故意陷害我!我堂堂一个钟家嫡次子,作甚要弄掉自己长兄小妾的孩子,左右一个庶出,非嫡子也。”
“父亲……”钟清急着说话,却被钟平阻止。
钟平指着钟瑕肿胀的脸颊,睨向钟清,声音携了一丝愠怒,“事情尚未查清楚,你便将你弟弟给打了?我知你要说什么,无非是四郎开了一家妓院,而你那小妾恰好是妓院中被你赎身的,你认为你弟弟觉得这个孩子有辱门楣。”
“父亲,您竟知晓。”钟清被父亲逼视地不由退了一步,呐呐张口。
“我怎会不知,若不是我在暗中扶持,你以为凭你弟弟就能和十三郎撑得起那?就拿你那小妾的事情来说,连我都是在你要纳妾时才查出她曾在那里待过,你当真以为以四郎那玩乐性子,他能知晓?”
若非看在十三皇子的份上,他怎会出手帮自己这个傻儿子。
钟清被自己的父亲说的哑口无言,见范妙菡让两位婢女将她扶出,忙过去搀她,范妙菡却是推开了钟清搀扶的手,直直跪在地上,泪如雨下,“父亲,就算四弟当初不知晓,但我入府已有时日,他怎会不知。”
她说得动情,虚弱抚着小腹,仿佛在怀念那尚未出世就夭折了的孩子,忽的神情一狠,“何况,何况这红花是在四弟的院子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