欧阳浩笑了:“你该叫我爹。”
欧阳锦显然没法接受,变化太快了。他什么都没看懂,一头雾水。
“丞相,上面要出手了?”宋琪明白了几分,试探性的问道。
欧阳锦眼神一亮,满意了,是个聪明的:“你也可以叫我爹。”
宋琪脸一红,不知道作何反应。欧阳锦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他爹这是答应婚事了,变脸也变得太快了吧。
“爹,怎么回事?”欧阳锦从善如流。
“冯氏,是天机门的人。”
“然后呢?”
“天机门想叛国,自立为王。”
欧阳锦和宋琪瞬间就想明白了,难怪他们要囤积粮食和药材,打战必备啊。
欧阳浩也不瞒着他们,把事情讲了一遍。
冯氏是天机门的人,这些年,她打着丞相夫人的旗号,累积了不少财富,又利用地位之便,大肆购买良田,囤积粮食。刚开始欧阳浩也没有发觉,直到府中妾室一个个死亡,还有些未出世的孩子,一个个流产,他感觉到不对劲,才去追查,想不到查出的事实,让他震惊。
欧阳浩不敢擅自做主,直接把证据和事情,面禀皇上。当今圣上大怒,可是天机门积威甚重,朝廷也耐他不得。最重要的事,怕打草惊蛇。
所以他们压下了这件事,慢慢搜集罪证,准备顺藤摸瓜,一举拿下。这些年,他们确实暗中拿下了不少违法乱纪的天机门人,也掌握了不少证据。
但是天机门人,没有什么标志,太过神秘,善于伪装,他们也没有找到他们的根据地。
再者朝中大臣府里,多多少少都有些天机门的人。牵一发而动全身,没办法连根拔起,只能按兵不动。
民心所向,最容易受蛊惑和诱导,他们不能公然讨伐,所以被动了很多。
“那我娘呢,她是天机门的人吗?”欧阳锦越听越紧张。
“你娘不是,不过她身边的人,都是。张忠和张诚都是天机门人,我也是后来你娘去世了,才查出来的。锦儿,你娘的死,是我的疏忽,那时候我忙着替陛下办差,没有顾好家里,是冯氏下的人。为父很抱歉,没有保护好她。”欧阳浩想起那个单纯的姑娘,满心满眼都是他,他们也曾度过一段快乐的时光。
“冯氏把我赶出去,你为什么不救我?你明明知道是她诬赖我们。”欧阳锦心里的怨气,不吐不快。
“欧阳,远离京城,才是最好的保护。天机门要拿你威胁伯父,他们就得保护好你。离间计,你明白吗?他们对你越好,你越恨伯父,就越能为他们办事。”宋琪忍不住为这个丞相开口说句话。或许他不是一个称职的父亲,可是他是个好丞相。为国为民,他没错。
“锦儿,我是一国丞相,其次才是一个父亲。”欧阳浩哽咽。
“爹。”欧阳锦终于哭了出来,这些年他委屈,他愤怒,今天真相大白,他终于忍不住要哭了。
“你被送走后,确实受了很多苦,锦衣玉食基本没有,不过冯氏派去的杀手,是我拦截了,张忠的内力,也是我废的,他们要利用你,我可不能让他们威胁你。至于你中了毒,确实是我考虑不周,三天不进水米,也不是要饿你,只是那毒,有蛊虫,必须得饿它三天,宋琪是我放进来的,要不然你以为丞相府的守卫那么宽松,由着你们俩翻来翻去。”欧阳浩说着就笑了。
“那大夫和高先生,不会也是你找的吧?”欧阳锦脸一红。
“要不然,你都九死一生了,随便找个大夫就能解你的毒?你以为堂堂的榜眼,就能给你们当先生?”欧阳浩反问道。
“高先生可不是闲人,他是皇上的暗棋,游历各地,搜集天机门证据呢。”欧阳浩又说了个秘密。
“那店铺的事?”欧阳锦觉得自己越发幼稚了。
“皇上知道的,放心吧。”欧阳浩看他害怕的样子,心里一暖。始终是小孩子啊,会害怕就好。
“那个,爹,我把周伯一家人的武功废了。”欧阳锦背了这个锅。
“哦?让为父看看。”说着就来探他的脉,接着大笑出声。
“哈哈哈,你已经有两个甲子的功力了,你爹我都没有一甲子功力,不错不错。”欧阳浩没想到他儿子功力如此之高,欧阳家的老祖宗们,估计要高兴疯了。
“我在月山时,偶然碰到一对老人,给他们带了些吃的,想不到是个隐士高人,临走前把内力尽数传授,孩儿这才有了内力。”欧阳锦虽然相信他爹,可是上面还有皇上,不能暴露宋琪。
“锦儿,内力这事,只有我们三人知道。”欧阳浩明白功高震主,藏拙才是上策。
欧阳锦见他关心至此,十分受用:“孩儿知道轻重。”
“宋姑娘,老夫无意冒犯,刚刚只是为了说给外面天机门的人听,望你见谅。”欧阳浩能够稳坐高位这么久,以貌取人的事,他当然不会做。
再说了,功名利禄,不过过眼云烟,他看得开,想得明白。地位,是最不牢靠的东西,实力才是最重要的。
“伯父客气了,琪儿晓得。”宋琪也不是不识大体的人,当然不会计较这些。
“冯氏只能暴毙而亡,可是现在她不能死。欧阳家的姑娘,还要风风光光的出嫁,希望你们谅解。”欧阳浩知道,如今不是时候。
“爹,你放心吧。不过,你把我们也关起来吧,对外就说我顶撞了你,冯氏为了维护我,被你迁怒,这黑锅,就我们父子俩背了。”欧阳锦觉得这方法不错,虽然有碍他的名声,但无所谓了,他还有那么多妹妹,她们很无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