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然心里一惊。穆衡屿真的把角膜给她了?他怎么那么傻?亲人之间怎么会做到这种份上?
她听见有人进来的动静,问:“是衡屿吗?”
我说:“不是,是你爸爸林染颜。”
她听见我的声音差点激起来打人,但却蔫的坐在病床上。
“我......是不是看不见了?”
“哪有,你好的很。”
“那为什么要做手术?”
“移植角膜啊。”
“角膜?谁的?”
一不小心说漏嘴,先给自己掌了一巴掌,然后说:“爱你的人。”
“爱我的人?”她很疑惑:“没有谁是爱我的。”
我想说哪有,那么多人爱着你,身在福中不知福。
“早点康复啊,现在宿舍就只有我和陆沁两个人了。”突然鼻子有点酸,曾经的四人组怎么一直在渐行渐远。
最终只剩下我一个?是吗?
走出病房,外面正淅沥下着雨。医院这个地方很神奇,每天都上演着生离死别。
“唔……下雨了呢。”我伸手想试试雨有多大,要是不行就直接冲到站台。
雨滴云雾中走出一个撑着伞的男人,神情依旧那么冷淡,气宇轩昂,又那么风度翩翩。
情不自禁笑起来,我伸手抱住他,雨伞上的水珠顺势滑落。
“知道你没带伞,就来接你了。”乔慕离撩过我的肩,两个人紧紧贴在一起,凉风吹过,激得打个抖擞。他偏头看我,递过雨伞后,将外套从身上脱下,披在我身上。
我捂着胸口,差点犯花痴。这个人怎么那么风度翩翩啊。我真是捡了个宝。
乔慕离将车门打开,我坐进副驾驶,他拿着伞关上车门,绕了个圈坐进主驾驶。雨下的很大,鞋都湿了,雨水在鞋里,说不出的难受。但身上却没有被雨淋湿。我随口一问:“慕离,你有没有被淋湿?”
他摇头,没说话。
看着雨刷不停的挥动,我忍不住打个哈欠,抱拳靠在车窗旁,一会儿便睡着。
醒来时,雨已停了。
走进林家,被吊灯这么一照,我才发现他上衣已经淋透,紧紧贴在后背,隐隐露出白暂的肌肤。
“难怪没被淋到,原来是你把伞倾到我这边了啊。”我备受感动,张开手臂紧紧抱住乔慕离,身高不够,垫脚来凑。
抱了一会儿,他好笑的推开我,说道:“再抱着两个人都要感冒了。我去冲个澡,嗯……把你买的衣服给我吧。”
我说:“那衣服太正式了,你真要穿?”
“不然穿什么?”他反问。
坐在房间的沙发上看电影,是个纪录片,讲南极企鹅的。
看电影完全为了打发时间,随便选了个片子便开始看。认真看了会儿,竟觉得还蛮好看的。
听见浴室开门的声音,我不为所动,继续坐在沙发上看企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