顶光下,那张暗红的面具高光和阴影分明,像无情而悲悯的神鬼淡漠地俯视人间。
不得不说,尽欢真的很懂饥饿营销。
若是换作别的歌手,预热几天、大力宣传的舞台竟然只唱一首歌,怕是会有不少观众吵着闹着要退票,可换作是这位神秘歌者息心,观众只会抓心挠肝地期待她的下一场公开演出。
帷幕渐渐落下,钟嘉树摩挲着高脚杯,沉吟着开口:你们有没有觉得,听她的歌心情会平静很多?
说着,稠密的眸光一眨不眨地凝在台上那道绰约的身影之上。
有么?
费鸿光扬眉:不就是比别的歌女唱得稍稍好一些么?
他本来有些不不以为意,咂摸两下后,又说:不过我确实蛮喜欢听她唱歌的,要是以后尽欢还有她的舞台,我不会吝啬这点门票钱。
他散漫地勾唇一笑。
丝毫没有意识到,向来不热衷于这类干巴巴地听人唱歌的他,也在不知不觉间被转化成了场场不缺席的忠实观众。
邵景皱着眉。
这位无忧无虑、傲睨自若、最为尊贵的大少爷又露出了这副深沉的神情。
和上一次误打误撞地听完那首救场歌曲时的神情一模一样。
她唱歌确实与众不同。
也夸出了和上一次一模一样的话。
钟嘉树眸中升起思索之色。
费鸿光的基因病要比他和邵景轻很多,没有他和邵景的异常发色或瞳色,只是轻症,所以才不像他和邵景这样反应异常么?
莫非,她的歌声真的能安抚基因病造成的情绪不稳?那也太匪夷所思了
他还需要再观察研究一下。
眸光愈发幽深,钟嘉树端起酒杯一饮而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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演出结束后,厌灵脱了礼裙、卸了妆,这才拿起手机,装作才看到消息的样子,问费鸿光:
[他受伤了?]
[在哪?]
那边很快回了消息,发来一个地址,还有一条语音:
[我们也正准备过去,如果你现在出发,说不定到时候还能碰到你的未婚夫哦~]
他那轻佻上扬的尾音后,紧跟着邵景那冷然不耐的嗓音:
[谁想要看见]
戛然而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