曾经的他虽然同样不苟言笑,却会轻轻掐起厌灵的脸颊, 淡声说些或出于关切,或出于责备的、柔软的话。
而现在
厌灵收回目光。
看来,他的公务一时半会没法结束了。
她知道, 这是他惯用的、给人下马威的伎俩。
罚站。
她才不会傻乎乎地站半个小时。
厌灵环视一圈,绕着星罗棋布的书架走, 略过乏味的金融杂志和晦涩的古籍,挑了本小说集,径直去往房间中央的小沙发,神色自如地坐下了,开始认真地看书。
陆修竹的动作一顿。
镜片上光芒一闪,他抬眸望来,朝厌灵投来一道深邃寒凉的眸光。
局势扭转了。
现在是他单向地看着认真的厌灵。
如玉的手指若有所思般轻点桌面。
这是他思考时的小动作,往往意味着被思考的对象很长一段时间的不妙处境。
很不幸,他琢磨的正是厌灵。
等到厌灵看完一个短片悬疑小说后,那道沉冷的嗓音终于响起:
今天,你在学校,说要换未婚夫?
每一个字都透着淡漠的诘责意味。
厌灵从精彩的故事中抬头,对上那双幽淡的眼眸,不失礼仪地回复:是的,哥哥。
把书放下。
他淡淡道,指节轻叩桌面,像个独揽大权的上位者,对下位者发号施令。
过来。
厌灵并非叛逆的青春期少女,她没有无知的反叛精神。
站起身来,听话地走上前,很自觉地将未看完的小说放在他堆满文件和资料的桌面。
她的神情始终是淡漠的,动作分明没有丝毫逾规,甚至称得上乖巧,但不知哪里出了问题,就是隐隐透着股傲冷的宁折不弯。
陆修竹支着额角,撩起薄薄的眼皮,自下而上地盯着她。
回答我的问题。
是的,哥哥。
厌灵点头,今天在学院的操场上、在体育课开始前,我的确当着很多人的面,对邵景说了这样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