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月前的醉后,兰双拿起古铜色的扳指很惊讶的问:“孟浔,你怎么有这个扳指?”
“你知道这个扳指的含义吗?”
孟浔不懂,她看着兰双。
“这是我们兰家的家族戒指,男人给认定一生的妻子,女人给认定一生的丈夫。”
“孟浔,三哥对你,是认真的,从一开始就是。”
所以他早在19岁的那个生日,就已经给了她定下终生的誓言。
而她在六年后才发现,才知道。
“因为我背叛你,所以我六年不敢说我爱你,我没办法说出口。”孟浔还在哭,哭的越来越厉害,她在他怀里,才终于踏实,却还是止不住的抽噎:“原谅我,三哥。”
她抽泣的就像是做错事情的孩子。
哽咽,难受。
“我从来没有怪过你。”兰濯风捧起她的脸,那张消瘦的脸庞多了几分笑意,额头抵着她的额头,轻声道:“孟浔,不要哭。”
“三哥,我想哭,三年了,我好难受。我真的好想你。”孟浔哭的好厉害,根本停不下来,她抓住他的手,让他的指腹贴在她的眼泪上,一字一句道:“你摸摸我的泪,摸清每一滴眼泪的来龙去脉,你就知道我多想你。”
她让他摸摸她的眼泪。
摸清她这三年来夜夜哭泣、煎熬和思念熬出来的每一滴眼泪的来龙去脉。
他真的在摸,也在擦掉她的泪,眼泪是滚烫的。
他眼睛也是红的,只是喜极而泣,他吻上了释放的孟浔,安慰她、原谅她:“那就用一生来还我。”
用一生来赎罪。
一生都不要分开。
他们相拥,是时隔三年的归属。
火烧云的晚霞在私宅上面盖下来,桌面上还有蛋糕。
蛋糕上写着葡语
——avidaéumajornadasolitária,maseuconhecivocê
——人生是场孤独的旅行,而我遇见了你。
第52章第五十二章
私宅内的两人难舍难分,但心情平复下来后,孟浔恍惚才想起某件事。
她从他的怀里抽身,然后当着他的面,从自己的口袋里拿出了一张银行卡。
“今天是你的生日,我想了很久,感觉你什么都不缺。”孟浔说到这,然后伸出手,牵过他的手,在他淡然的面容下,将他的大手打开,掌心朝上,随后把那张毫无重量可言的卡放在他的手心,柔声道:“自从我妈妈去世之后,我就什么都没了,这几年唯一的念头就是赚钱。”
但因为原生家庭节俭的习惯,导致她就算赚了再多的钱都还是无法改变自己节俭的观念。
全都存在了这张卡上。
慢慢的越来越多,里面倒是一笔客观的数目。
“我什么都没有。也没什么可以送你的。”孟浔仰起头,哭过的眼眸有些红,却还是在脸上挤出一抹笑:“钱是除了你之外,我最宝贵的东西,给你。”
她认为很宝贵的东西,但是对他而言,其实是最不稀缺的东西。
她这么说,兰濯风也没有说不要、更没有看不上,而是把她好不容易六年来第一次展现出来的脆弱的那一面小心翼翼的呵护起来,他轻笑,很自然的把银行卡放进了自己的口袋,低声道:“看来我可以提早退休了。”
他用玩笑,接纳了她的好意。
孟浔脸色微微红,仿佛刚才的哭泣、难受和委屈,甚至曾经的分别都不复存在,他们之间像没有隔阂那样自然:“其实没那么多,就是一点点小钱。你还是不能退休。”
可能只够支撑他节俭度日,比起现在的花钱基础上不那么大手大脚的花销一年而已。
“小钱我也要。”兰濯风逗她,其实哪能真的要她的钱。只是他现在拒绝,显得看不上她的东西。
他伸出手摸了摸孟浔的脸颊,她抬起眼眸,四目相对。他们的眼里只有对方,他俊美的脸庞浮现出淡淡的笑意,正色道:“你不是什么都没有,你有我。”
她难得脆弱的一面,他听出其中的那句
——我什么都没有。
从刚认识她开始,她身上就有难以表述,也难以理解的孤独,她总是很倔强,后来了解后才知道,那是她保护自己的刺。不轻易接手别的好,不让别人接近她。
她就像是路边被丢弃的洋娃娃,在颠沛流离的日子里,艰难度日。父亲、母亲、外婆,她从没有好好享受过被爱。
而他也想告诉她,不管在哪里,不管何时何地,她只要回头,他永远都在。
私宅处外面,能隐隐约约看见握手言欢的两人。
峻叔对兰双竖起了大拇指。
“双儿小姐这次办大事了,濯风会好好奖励你的。”峻叔笑着,给兰双出主意:“有什么要求都可以提出来,听说濯风最近又买了一个新岛——”
“庸俗。”兰双睨了眼峻叔:“峻叔,我现在已经不看重这些外在的东西,不管是人还是物品,都注重内在美,包括谈恋爱也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