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询忙用身子挡了挡桌上的画,睨他一眼,努力在面颊上添了两抹娇羞,小声嘟囔:“不给你看,我画给陛下看的。”
狡兔浅浅一笑,“相公子倒是很确定陛下会来看。”
相询垂了垂眼睫,唇角的弧度很深,“你不是说了,陛下对我是不同的。”
“狡兔与你这样说的?”
一个声音猛然从门口传来,吓得相询浑身一个激灵,不管狡兔说了多少徐察的好话,他该害怕还是照怕不误。
相询三下两下把刚才画的东西藏到一堆纸下面,这才学着狡兔的模样起身行礼,接着缓缓抬起目光,冲徐察挤了挤眼,若无其事道:“没说什么呀,狡兔公子这几天把草民照顾得可好了,草民是极喜欢他的。”
“喜欢”二字对于相询来说是再随便不过的,这话却惹得徐察微微皱眉,看了狡兔和相询一人两眼。接着他走到相询方才坐着的地方,一把抽出他方才藏匿的纸,盯着看了好久才放回桌上。
徐察在主座一撩袍子坐了下来,淡淡道:“都免礼吧。狡兔,你去外面守着。”
相询心里犯怵,看着狡兔出了门,自己与面前这位帝王共处一室,免不了手足无措。他反复问自己,如果面前这人是徐敬,而自己也是那个情窦初开的少年,接下来自己会怎么做?
于是他挺直身子往前走了两步,还要往前弯弯腰,想让二人靠得再近一点。他的眉眼弯得恰到好处,既不显做作,又足够摄人心魄。
“陛下,您要喝什么茶?”
一如年少时的轻松自然。
只是徐察不像徐敬一样,头头是道地点上几种茶让他泡,而是直接避过了他的问话,用指骨敲敲桌上的纸,“你这画的是什么?”
相询颇有些尴尬,“没什么,随便画的,草民不善此道,陛下不要看了。”说着就要从桌上抢那张纸。
徐察当然不会任他抢走,指骨稍一用力,就将那张纸死死地钉在桌面上。
“不善此道?朕看你画得挺像。”
徐察捏起那张纸仔细端详,相询让自己的面颊一片绯红,纸上是他根据上次见过那几眼的印象,描的一张徐察的画像。他记得自己刚刚对徐敬春心萌动的时候,就最喜欢画他,一天十张各种风格的都有。但徐察毕竟与他哥哥不同,相询怕被他以亵渎圣躬的罪名弄死,就只涂了张他正襟危坐的画面。
许久,徐察才来了一句:“这张,朕拿走了。”
相询脱口而出:“草民还没画完。”
徐察又瞧了瞧那幅画,发髻高束,衣冠庄重,眉眼俊朗,还有一股威严气魄从纸上流露出来,瞧不出那儿没画完。
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