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一早,刘霖就带着刚醒过来没多久的相询出发了。
相询丝毫不跟狡兔客气,狡兔给他多少东西他都照单全收,连狡兔派来的那辆车,他就直接要了过来,根本没打算给他还回去。府上俊美的少年们都很羡慕,纷纷说狡兔公子从没对一个客人这么好过,大概是因为这位客人走的时候眼睛都是肿的,公子把他弄哭了不好意思,打算好好补偿他吧。
告别了狡兔,相询早就想好了去处,他让刘霖拿着一个地名去问,刘霖沉默了好久,到底下车到城中打听起来。
半个月后,他们终于来到了相询说的地方。抵达的前夜,相询给刘霖讲了一个故事,一个关于两个半大孩子一起出逃,却一点儿不懂得隐藏之道,最终双双被抓回来的故事。
只是被抓回来之后,一个好端端地醒着,被爹娘责罚了一顿。另一个则伤得昏了过去,很久也没有痊愈。
刘霖说,其实那两个孩子应该走得再远一点,谁也不要被抓回来,这样就没有后面那么多事情了。
“就是这里了。”过了这么多年,这方小院子的租客换了几拨,现在又空置下来。从狡兔那里出来后二人就不发愁钱,相询还打算花完了再去管他要,索性就直接把这院子买了下来。
马车停在门口,相询由刘霖搀扶着走进屋里。他四下看了一圈,大致的房间没有变化,只是各种摆设与上次来时十分不同了。刘霖在一旁收拾东西,他身子还没好全无法帮忙,便走进里屋拿出纸笔,按照记忆中这个屋子的样子画在纸上。
“刘……唉,总不能叫公公了,就叫你刘叔吧?帮我把屋子布置成这样吧,麻烦你了。”
“好,好。”刘霖满面是笑地接过相询手中的纸,看了两眼,却发现相询手中还有一张纸,好奇道:“那是什么?”
相询没有回答他,只若有所思地说了句:“一会儿我要出门。”说完他便将那纸放在桌上,又进屋摆弄什么去了。
刘霖探头去看桌上的那张纸,上头写了四个极为工整的大字——
“帮人写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