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
叶静鸿不好直说他在调戏自己,憋了半天,也只哼哼两声,继续抹药。
周思棋自觉占了便宜,得意洋洋的挑高眉毛,小声道:“谁叫你放着好好的大侠不当,偏要去做什麽山贼的?哈……”
一提起这件事,就又止不住笑。
叶静鸿停在他腿上的手微微发烫,心里跳得厉害,却又舍不得放开怀中人,好不容易才镇定下来,哑声道:“你不是说仍将我当成好兄弟吗?怎麽不再唤我大哥了?”
他情牵意动,几乎不能自己,因而问出了这句话。
但周思棋听後,竟一下安静了下来。
他脸上笑容不变,仅是半垂下眸子,伸手拢一拢鬓边的黑发,轻轻的说:“我从前唤你大哥的时候,对你可并非兄弟之情。”
闻言,叶静鸿立刻想到了那些过往,面容渐渐苍白起来。
周思棋却视而不见,懒洋洋的打个哈欠,翻身睡下了,丝毫也不在意那即将发作的寒毒。
反倒是叶静鸿的手指有点发抖,感觉止不住的寒意从背脊处渗上来,凉得彻骨。费了好些功夫,才勉强挪动双手,将周思棋紧紧拥在怀中。
他曾经得到过他的心。
咫尺之遥,却亲手推了开去。
如今就算离得再近,也似隔了千山万水,永远回不到当初。
……这定是世间最可怕的折磨。
屋外的夜色越来越暗。
怀中人呼吸急促,终於开始颤抖起来。
叶静鸿知道时辰已到,连忙打起全副精神,用内力护住周思棋的心脉。他无法减轻他的痛苦,只能紧握住他的手,一遍遍唤他的名字。
“周思棋。”
而他即使神志不清的时候,也不会再吐出“大哥”这两个字了。
夜色那麽深那麽沈。
叶静鸿闭了闭眼睛,根本不敢抬头去看窗外。
这辈子还这样漫长,若一生也是如此,又怎麽熬得过去?
但无论多麽痛苦,天总归会亮起来。
第二天醒来时,周思棋虽然脸色不好,心情倒是十分欢畅,说说笑笑的,动不动就拿山贼那件事调侃叶静鸿。
相比之下,反而是叶静鸿更加疲惫,整日忙进忙出的,几乎没有空闲的时候。
周思棋也不去管他在忙些什麽,身体略好一些,就开始下地走路了。他的双腿是被人硬生生打断的,虽有灵药续骨,毕竟愈合得极慢,所以双脚刚一沾地,就能尝到那钻心的痛楚。往往只迈出一步,就弄得浑身冷汗,喘息不已。
而守在旁边的叶静鸿自然比他紧张千百倍,看他走路的时候,连眼睛也舍不得眨一眨,恨不得直接替了他才好。
如此过了两、三个月,周思棋的情况才好转一些,总算能扶着墙壁走几步路了。同样的,他的心思也跟着活络起来,某天晚上竟提出要去青楼逛逛。
“什麽?”叶静鸿近来总是一惊一乍的,颇沾染了几分山贼的脾气,“你双腿还没好,怎麽能去那种烟花之地?”
“怎麽?”周思棋毫不动怒,笑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