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走出了堂屋,大黑马在院子里打着哈欠,院子门口,站了一人。
这人身材五短,厚实壮硕,身高七尺有余,满脸胡须如针。如今天寒地冻,他却只穿了一件单衣,满脸都是汗水,冒着腾腾热气。
看到这个人,鬼哭脸上挂起了笑容:“大伯!”
他是杨安的大伯,杨安父亲的堂兄,却亲如同胞兄弟,因为村里同辈年龄最大,所以被杨安父亲称之为大哥。杨安小时候,大部分时间更是直接住在这个大伯家的。
同时,他还是整个穷县周围最好的铁匠,准确来说是剑匠,他只会打剑,打出来的剑并不是什么绝世名剑,但是锋利耐用,不易折断,比市面的剑好了不知多少。
杨安父亲的剑,是他打的。杨安血洗张家堡用的剑,也是他打的。
曾经,他那满脸的黑须已经花白,不过依旧健硕,身手依然矫健。想来,这间小院还能保持干净,跟他脱不了关系。
“好小子。”他抓着鬼哭的胳膊,上下打量,看到鬼哭腰间长刀后,张了张嘴,欲言又止,看向了采薇:“安小子,这就是你那妹子吧?”
“嗯。”鬼哭回头招呼采薇:“丫头,过来,这是大伯。”
“大伯。”
看着俏生生又有几分英姿飒爽的采薇,又看着采薇手中的青竹长剑,眼中闪过欣慰:“好!好!好!好一个漂亮的小丫头。”
鬼哭又给他,介绍大黑马:“这是大黑,和我从战场上一同走出来的兄弟。”
大黑马嘶鸣一声,算是打了招呼。杨大伯满脸诧异:“好通人性,好伙计,好伙计!”
大嘴从行李箱中钻了出来,杨大伯倒吸一口凉气:“咦,这根裤腰带会动。”
“这是大嘴。”鬼哭说道:“也是我等你的兄弟。”
行走江湖,难免碰到些神神鬼鬼。杨大伯虽然没闯荡江湖,听的传闻却挺多的,也信这些,所以也很快就接受了,打了个招呼,上下打量一番:“没嘴啊!”
大嘴不满的摆动着头,杨大伯哈哈大笑。和鬼哭闲聊几句,他又重重地拍了一下鬼哭肩膀:“你这臭小子,来了几封信后,就断了联系,害的老子以为你已经死在外头了。狗日的……”
说着,他把鬼哭拖到了一边:“你不是在信里说娶了个媳妇吗?这丫头岁数不对呀!怎么,没带过来?”
鬼哭摇了摇头:“她没了,我这次把她的牌位带了过来,希望能把她送进家里的祠堂。”
杨大伯的手僵住了,脸上的笑容消失:“这样啊,行,不管怎么说都是我们杨家的人。”
杨大伯的剑铺就在县城中,他就是呆在剑铺的时候,听到有人说鬼哭回来了,所以连忙来看。
他们去了一趟剑铺,采薇手中的那把旧剑,就放在了剑铺中,这把剑将会在这里重新熔铸,成为另一把新剑,也算是一种另类的投胎转世吧。
然后,杨大伯就关了剑铺,几人一同朝着杨家村走去。
杨家村距离县城不远,经过一条羊肠小路就到了,整个路程还不到一炷香的时间。
和别的大多数村子差不多,杨家村也有围墙,不过这围墙并不怎么高,更多的起到警示作用。相比围墙,村民们更信任自己手中的剑。
大冬天的,也没什么农事可忙。这个秋天和往常一样,一群偷粮食的妖怪,成了村民手中剑下厉鬼之后,就是一个丰收年。
吃喝不愁还有空闲之余,就想找点事做。
于是就到了村口处,几户人家各自把自己的娃儿叫了出来,然后,鬼哭他们就看到了眼前一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