独自一人到了船下捡起了那一大堆衣服,然后穿上,把自己包得像个球一样,白鸟感觉好受了些。
把手拢在袖子中,卷缩着身体,看着鬼哭和南宫,眼中不由得闪过一丝艳羡。
鬼哭和南宫,一个有鲛绡纱制成的黑色大氅隔绝寒冷,一个完全不怕冷。
“赶快离开。”甲板上的人大喊道:“我们已经仁至义尽了。”
白鸟舔了舔嘴,嘴唇冰冷,用商量的语气道:“别那么小气,让我们靠靠,避个风呗!”
“滚!”上面传来怒吼,锋利的箭矢再一次指向三人:“别得寸进尺。”
看来,他们是打定主意不准鬼哭他们上船了,甚至连靠近都不愿意:“离开这里。”
弓身弯曲,嘎吱作响,已经开始蓄力。只要手一松,蓄满力道的箭矢就会飞射而出。
海面突然结冰,寒冷骤降,倾刻间,极大的温差引来了冷冽的寒风。风很大,但是如此近的距离,对于箭矢的影响几乎可以忽略不计。
再远一点,被白雾遮盖,看都看不到,自然也就用不到弓了。
“好好好!”白鸟很是无奈,退后几步,到了鬼哭身边,低声问道:“接下来,咱们怎么办?”
鬼哭抬起脚,用力的踏了一下脚下的冰层。冰层很厚,近一些,可以看到里面栩栩如生的贼狼,再远一些,就变得模糊,最后变成了彻底的白。
厚度,不可测量,绝不是一丈两丈这么简单。
“不对劲。”鬼哭开口道。
“什么不对劲?”白鸟有些懵。
南宫皱起了眉头:“脚下的冰层的确有些不对劲,但具体在哪里不对劲,目前还没发现。”
“脚下的冰层,在倾斜。”鬼哭目光变得深邃。
“倾斜?”白鸟仔细的看了看脚下的冰层,看了半天,也没看出什么名堂:“我怎么没感觉到?”
“这就是你与我的差距。”鬼哭说道。
鬼哭天生就对距离与时机十分敏感,成了妖之后,更上一层楼。到后来,一身技艺达到巅峰,入道,之后又学习心眼术,到了如今,对于距离有时机的感应已经可以说是登峰造极了,与此同时,还衍生出了对于自身的控制。
他只是凭借着感应自身重心和四周环境的微妙变化,就敏锐的察觉到了脚下绵延不知多少里的巨大冰层正在发生倾斜。
“就在这里。”鬼哭的脚重重一跺,咔嚓一声,一层晶莹的破碎冰片四散飞溅,他的脚在冰层上留下了一个浅浅的脚印。
白鸟不由得咋舌,鬼哭身材高大,但看起来并不夸张,却没想到能爆发出这种力量。只听鬼哭继续说道:“刚才左边略微高一点,而现在,左右一样高了。”
南宫恍然,她连忙半跪下来,手掌贴上了冰面。闭上了眼睛,细细感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