藤云熙知道师妹近来心情苦涩、烦闷,而且,经过之前事件后,肯定更加糟糕,一肚子怨气憋在心里,必十分不好受。于是,想了法子,逗逗她,令她心情转好开朗。
“那是当然,秋秋的清鸣就好似一曲优美的歌儿,极是好听,它虽然不喜鸣叫,可是一鸣却惊人。它的鸣叫宛若这样”
一提起宝贝宠兽,金睛银翅鹂,陈雅芙兴味盎然,玉靥生辉,一下忘却心中的琐事、烦恼。目光流转,蓦地察觉师姐嘴角上挂的似笑非笑的弧形,顿生警觉,口中话语登时嘎然而止。
“好呀,师姐,你居然给我下套,想让我先学秋秋的叫声,你怎么这么坏呀,你何时便得如此调皮啦!看我怎么收拾你”微微愣神,陈雅芙立即反应过来,嬉笑着,伸出玉手,想要挠痒师姐娇嫩的膈肌窝。
“咯咯,咯咯,好了师妹,快住手,如若不然,我可要反击啦,咯咯,我也要挠你痒痒啦!”藤云熙娇笑连连,花枝乱颤,气喘嘘嘘说道。
“好吧,就饶了你这一回,看你下回还敢不!”
经这么嬉戏打闹,陈雅芙胸臆中的郁结闷气,立时一扫而光,重新容光焕发,魅颜眩目。
“不敢了,不敢了,怎样,心满意足了吧!嗯,你速速把那首歪诗与我道来,师姐等不及了!”
藤云熙顾盼神飞,轻抬玉手,用那纤纤葱白玉指掠过耳边,拂起因颤动振散的几绺青丝,烘衬如玉面颊缘于嬉闹腾升的红霞,真是风情万种,令人心猿意马,悸动不已。
一时间,陈雅芙看呆了,喃喃说道:“师姐,你真美!”
“你也很美,我的好师妹,师门那些年青男弟子都快为你发狂啦。好了,别发傻、发痴了,快说吧!”藤云熙悄悄挽起陈雅芙的玉臂,心里甜滋滋的,抛给她一个**的媚眼。
“嗯,这首歪诗是这样,‘幽姿淑态弄春晴,梅借风流柳借轻。几经夜雨香犹在,染尽胭脂画不成。’。她们说我这张笑脸,比海棠花儿还要艳丽,还要解语,即使用最上等的胭脂也画不出来。”
“幽姿淑态弄春晴这首诗很美呀,师妹,怎么啦,这你也生气?”藤云熙喃喃地吟咏,明眸中渐渐流露一种陶醉。
“唉,可是我不喜欢她们那样对待我。说我太可爱了,一见到这张笑脸,就会生出亲近之心,心情就会豁然开朗,比服用忘忧草还要管用。尽是瞎说,还不是逗我取乐,烦死了!”
陈雅芙黯然神伤,无精打采地说道。
“而这些,都是拜凌云那个混球所赐,哼!对了,师姐,师门中可有好事者,也给我起了绰号?这次走得匆忙,没有时间明察暗访。可是,从他们的神情、交谈,我仿佛看出些许端倪,远远飘入耳畔的风儿仿佛带着他们的闲言碎言。哼,如果让我知道是谁在乱嚼舌根,就走着瞧!”
“没有,没有,谁有这个胆量,那不是自找苦吃,嫌骨松皮痒了!”藤云熙神情自若,迭声说没,出言安慰道,
可是,脑海里忽地浮现三个闪亮的大字“醉芙蓉”与此同时,一道清丽的诗词徐徐浮现:“水边无数木芙蓉,露染胭脂色未浓。正似美人初醉着,强抬青镜欲妆慵。”
接着,藤云熙忆起师门后山,那一株株高大的芙蓉树,以及那一朵朵娇艳绽放的彤花。
“唉,也不知哪位自命风流的年青男弟子,给师妹起了这么一个绰号。不过,这个绰号倒也最为风雅、贴切。可是,依着师妹的小性子,即使再美的绰号也是不许取的,那对她挑衅,对她的不尊敬。看来,此行事了,回到师门后,整个山门又要好一阵鸡犬不宁了,不知哪位又要倒大霉了?”
随即,思念师门的思绪引发纷繁的浮想,令她好一阵迷茫。
“师姐,你说,布告栏所贴的赛程安排表上,下场比武与我对阵的凌云,是否就是他?”
浑然之间,陈雅芙没有细察师姐异样的神情,幽幽地问道。
“哦,应该是吧!”闻言,藤云熙缓缓回过神,淡淡应道。
“对了,师妹,你肯定对他恨之入骨吧!”藤云熙迅速收回心神,认真问道。
“当然,如果下一场对阵的是他,我要给他一个狠狠的教训,让他知道我的厉害,这样才能一解心头之恨!”
陈雅芙玉靥薄施寒霜,轻咬朱唇,弯弯月儿眼中射出一缕亮光,若有所思地打算着。
“师妹,你觉得有几分把握可以打败他?”藤云熙面容微肃,追问道。
“就他,看起来不过筑基初期的修为,嘿嘿,真要动起手,不出三个回合,管他哭爹叫娘的,根本不费吹灰之力!”陈雅芙一脸不屑,打心眼里瞧不起凌云。
“师妹,你错了。唉,与你说实话吧,他的那场比武我看了,虽然没有从头到尾观看,仅仅瞥见他最后几回合的斗法。可仅是如此,就让我大为吃惊,非常诧异,他竟然凭着筑基初期的实力,就把水系法术修炼得炉火纯青,犹如羚羊挂角,无迹可寻。”
“特别是最后一击,简直是神来之作,天马行空,令人不可臆测,轻而易举打败一位筑基中期的女弟子。而且,看他神情,收发自如,根本小试牛刀,没有全力以赴,所以,种种迹象表明,他将会是一位强大的对手,‘落星门’真是一个卧虎藏龙之地呀!”
藤云熙为了让师妹印象深刻,不掉以轻心,狠狠称赞凌云一番。而且,为了完成师父交待的任务,她不能任由师妹意气用事,率性而为,只好先把事情往最糟糕的境地推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