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梦如幻的影像中,凌云犹如跳梁小丑般,上窜下跳,顾左失右,苦不堪言,蹙着眉头,可怜兮兮冲自己问道:“雅芙师姐,我到底哪儿得罪您了?”
“哼哼,事到临了,居然仍不思悔改,那好,就给你一些时间,好好思索自己犯下的罪行吧!”
自己冷哼连连,对凌云的委曲求全不屑一顾,接着,手中一紧,铺天盖地的法术喷涌而出,轰得凌云愁容满面,哀声遍地。
“哎哟喂,我尊贵的公主呀,你就饶了小仆这一回吧,我上有老,下有小的,出来混多不容易呀,如有得罪之处,还望大人有大量,海涵则个!”
凌云惊惶失措,满头是豆大的汗珠,醮湿松散的发丝,紧紧地贴在前额、面颊,一面抱头鼠窜,一面低眉顺眼地苦苦哀求着。
“哼,小贼,竟敢编出如此俗套的借口,来蒙蔽本姑娘,我看你是骨松皮痒了,看招!”自己面色紧绷,启唇娇叱道,可是心里却踌躇不定,是否要玉手折草。
凌云愣生生站在擂台上,瞅着看似笑靥如晏的陈雅芙,一时间,不知如何是好。
因为,一般而言,对阵双方,如果性别相同,则是修为低的、年青的弟子出于礼节,向修为高的、年长的师兄(姐)问好;如果是一男一女,则是女弟子先向男弟子行个万福。
而且,经由第一场比武的演练,凌云驾轻就熟,深谙其中三昧。于是,束手而立,耐心等待陈雅芙启唇出声。
然而,事与愿违,对面的陈雅芙眯着弯月眼,直勾勾地盯着他,一言不发,瞅得他心里发毛,浑身扭捏不自在。
时间一点一点溜逝,空气一点一点凝结,渐渐弥漫令人心浮意燥的气息。台下弟子满怀热情,正等着欣赏精彩好戏,见状,面露不耐之色,原本直挺的身躯开始东摇西晃。
“不好,这小妮子不知怎地,发痴发傻,愣在那儿了,这可如何是好?不行,我可不想台下有人怪叫道,‘你俩瞅来瞅去的,还比不比呀,要瞅,下台寻个幽静处所,好好互相瞅个够!’”
念及于此,凌云猛然一惊,如梦初醒,不敢任由事态继续下去。
于是,勉为其难行个抱拳礼,朗声说道:“雅芙师妹,愚兄凌云有幸能与你同台竞技,不胜荣幸,望师妹不吝赐教!”
“砰”一声,在陈雅芙脑海里轰然响起,眼前影像犹如一面镜子,如遭重击,瞬间四分五裂,支离破碎,化作无数细小晶粒“簌簌”落下。
“啊”
陈雅芙轻呼出声,弯卷的睫毛微动,一脸茫然。
“你说什么?”
陈雅芙不悦地嗔道,好端端一个美梦,蓦然被人吵醒,糟糕的心情可想而知。
“雅芙师妹,时不我待,我们开始比武吧!”
凌云没好气地应道,并在心里小声嘀咕:“难道刚才她在梦游,否则,怎能一字都未入耳?”
“哦!”陈雅芙先是一愣,但是,立刻反应过来,羞恼想道:“我这是怎么啦,竟然众目睽睽之下,想入非非,天哪!凌云这个该剐千刀的,都是他害的。”
霎时,心中腾起一缕羞意,迅速往身体各部流窜而去,而后,紧接一想:“不对,他刚才称呼我什么?师妹,对,就是叫我师妹。混球呀,真是恬不知耻!修为既低,且不懂礼节,亏他若无其事叫出,大言不惭!”
“哼,等会儿看我怎么收拾你,打得你满口找牙,恨不能重新投胎做人!”一个转念,无名怒火再次腾腾升起,滔滔烈焰瞬间把那缕羞意驱得一干二净。
俄而,陈雅芙玉靥倏白,满满布上一层薄薄寒霜,冷冰冰说道:“凌云师弟,刚才师姐在想,凭雅芙筑基中期的修为,对阵筑基初期的师弟,是否有些不妥,如若失手伤着师弟,这可如何是好?”
陈雅芙出身名门,眼光自是不差,几天前就看出凌云的修为,于是冷嘲热讽说道。
“哈哈,胜者为王,败者寇,贤能者居上位!不如这样,此次比武,我们多加个彩头,如何?”凌云受此一激,好胜之心骤增,豪气冲天说道。
“彩头?什么彩头?”陈雅芙不解地问道。
“如果凌云赢下这场比武,那我就是师兄,陈道友须当众叫我三声凌云师兄。反之,如果陈道友胜得这场比武,那你便是师姐,凌云当众叫你三声雅芙师姐,如何?”
凌云若无其事瞄着陈雅芙,淡淡解释说道。
“嗯”陈雅芙故作矜持,假装沉吟,可心时却乐开了花,暗道:“哈哈,凌云呀,凌云,你可是送上门来让我羞辱的,那我就却之不恭啦,哈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