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曼玉冷冷地看着任仁焕脸上表情变化,巨细靡遗。虽然没有把话说完整,可那句话的意思清晰明了,宛若晴天霹雳响彻任仁焕的脑海。
霎时,任仁焕呆若木鸡,千万思绪纷至沓来,如泰山压顶般带着呼啸,带着巨大的幢幢阴影,压得他喘不过气来。
“我是喜欢门主?还是喜欢袁护法?”两个巨大的疑问在任仁焕脑海中转换。
随之而来的是,水若兰无可匹敌的国色天香、高贵典雅的气质,以及宛若高高在上女神般无穷无尽的智慧。袁曼玉绰而不凡的娇柔冷艳、超凡脱俗的风姿,还有那如真似幻的亲近感。
一时间,两位美女的音容笑貌宛若走马灯似的,在脑海快速交替、转换,令任仁焕眼花缭乱,神智开始恍惚,开始眩晕。
俄而,袁曼玉失望地收回冰冷的目光,一起不吭,放出飞剑,化作一道紫芒划破虚空。
“我喜欢过门主吗?”任仁焕扪心自问。
答案是肯定的,正是一次偶然的邂逅,任仁焕认识貌似天仙的水若兰,立时惊为天人。并且隐隐约约感觉她坚强、美艳的外表下,深深埋藏令人心碎的幽怨,令他怜香惜玉之心大起,神魂颠倒,不能自拔。
然而,她是那样高高在上,不让须眉的雄心壮志,以及令人望尘莫及的高瞻远瞩和无上智慧,犹如九天神女,让他自惭形秽,无法生出亵渎之心。
接下来,冷艳春煞的袁曼玉闯入寂寥的心灵,弥补空虚的心灵,给他活生生、美艳艳,冷淡淡的美好感受。看得见摸得着,却又小心翼翼,生怕唐突佳人。真是含在嘴里怕化,捧在手心怕摔,战战兢兢。
往事如潮瞬间把任仁焕湮没,一动不动,像根木桩杵在那儿,七魂六魄早就各自飘渺游荡,浑然忘记袁曼玉的存在,更加没能感受她临走时黯然失色的冷眼。
就这样,仅仅一句话语的刺激,令任仁焕陷入深深沉思,挖掘内心深处隐藏得极好的秘密。
天蒙蒙亮,晨雾氤氲,缓慢涌动。
火堆早已燃尽熄灭,只剩下一小堆白灰。任仁焕双目无神,一直保持那个站立姿势。
终于,那双空洞洞的眼珠微转一下,渐渐复明,仰头长叹一声,兴意潸然,再无巡逻心情,放出飞剑,化作一道白光遁走。
眨眼间,一上午就要过去,多了一个心眼的凌云早就按捺不住,远远落在队伍后面,乘人不注意,掉转方向,脚下一催,如疾箭射向右边。
八十小队一行五十人,男男女女皆有,是一百个小队中唯一男女搭配的。对外说是男弟子人数不够组队,凑成的杂牌军。俗话说,男女搭配,干活不累,仅这一点就令其它小队羡慕不已。
或许,八十小队有男有女,或许,八十小队队员修为个个不俗。所以,队形显得松散,没有严瑾的阵列,一行人三五成群,已然闯入密林的深处。
“静娴师姐,今天的战果不佳呀,一路上没遇几只妖兽,这种情形难得遇上,是几天来最糟糕的,真让人泄气。”陈雅芙眯着弯弯的月牙眼,软声抱怨。
静娴微微一笑,柔声应道:“晓芙师妹觉得畅爽啦,依我看来,是师妹太过威风,妖兽们闻风丧胆,个个作鸟兽散啦。”
作为八十小队的队长,静娴当仁不让,御剑飞行在队伍的最前面,旁边是陈雅芙和藤云熙。
接来还有莫清梦、墨惜惜、江啸天、谢志远、李修杰、钱黎昕等,都是凌云熟悉的队员。
“哪里,哪里,实在是它们不堪一击,没有回合之将。”几天的功夫,陈雅芙和静娴一干等混得烂熟,说话间没有顾忌,颇为自得。
“不知七七小队那边如何,我们一直把他们远远甩在后面,别临回宗门前让他们冒个尖,得偿夙愿,尝到第一名的滋味。”
念及于此,陈雅芙心中一突,凌云那坏坏的笑容蓦地闪现脑海,令她一阵恼怒。
“静娴师姐,像你如此优秀的弟子,曾经荣摘新生比武大会桂冠,宗门怎么不考虑让你成为一名执法队员,以资嘉奖?”向来恬静的藤云熙忽地插上一句。
“优秀,或许宗门不需要优秀弟子作为执法队员吧?”静娴面色平静,淡淡应道。
“是呀,根本不需要优秀呀,静娴师姐,听后面男弟子议论,七十七小队的凌云会被宗门挑中,正在考察,很有可能成为执法队员。唉,宗门的眼光太差了,什么阿猫阿狗呀都能上位。”
一想起这个传言,陈雅芙心中就没来由愤愤不平,自己如此上进,表现如此出色,一心想要完成师门布置的任务。可惜,两年来毫无寸进,仍旧原地踏步。
说着,说着,陈雅芙偏过面颊,秀眉一挑,向密林深处眺去,以舒缓不畅的心情。
“咦?那个树杈上有一个巨大的鸟巢,可能有妖兽藏觅。”陈雅芙只觉眼前一亮,心中一喜,催动脚下飞剑,快速飞去。
“师妹小心些!”藤云熙不放心地叮嘱一声,没有跟上前去。
静娴身形也未动,因为神识没有觉察强大妖兽的威胁感。再说,这片区域事先由三位堂主逡巡过,料想无事。
陈雅芙愈飞愈越近,一个丈许见方、由枯枝、枯藤编织成的硕大呈现眼前。
“啾啾!”
“哈哈,里面有一只幼鸟!这回我的秋秋有伴啦!”
居高临下,一只毛羽未齐的小鸟笨拙探头探脑,甚是可爱。惊喜之下,陈雅芙心花怒放,不禁兴奋地惊呼出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