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唉!”水若兰轻叹一声,应道:“不错,所以不能硬拼,只能巧取。幸运的是,这位高人五行灵力流转远没达到浑圆融通的境界,不敢全力攻击,否则引动天雷,他一样吃不了兜着走。”
顿了顿,淡淡说道:“你们先撤,我和任护法去会一会他。”
“不!”袁曼、范怜花等各位堂主面露急色,齐齐喝道:“门主身份尊贵,怎能冒此大险,让属下前去拖延片刻。”
水若兰面色一放,厉声喝道:“放肆!难道我的话你们也敢不听了吗?我意已决,谁若敢违抗门规处置。”
袁曼玉心中千百个不愿,却不敢当面拂逆,秀眉一挑,一言不发从储物袋中取出一枝玉箭,晶莹剔透,通体湛蓝,表面刻满深奥的符文。
面色冷峻,袁曼玉运起水灵力,屏气凝神,转瞬进入空灵境界,大地消失,森林消失,所有人消失,神识如电般射出。
渐渐地,一个黑点越来越清晰,神识牢牢命捕捉住他,灵力疯狂涌入玉箭,气势如山般暴涨,化作星星点点汇入玉箭。这一刻,她就是玉箭,锐不可当,玉箭就是她,宛若活物一般蕴藏义无反顾的气概。
水若兰没有喝止,淡淡看了她一眼,暗自神伤,思道:“算了,由她吧,虽然落日箭珍贵异常,却是最佳的远攻利器。凭她现有的法力,仅有耗尽全身的潜能才能轰出凌厉一击,事后则需调养一月,才能完全复原。
“唉,曼玉呀你这是何苦呢,以结丹修为攻击元婴高手,不过徒劳无功,你的忠心耿耿难道我心里不清楚吗?”
半晌,袁曼玉俏靥血色全无,苍白透明得可怕,目光坚定,身上寒气隐隐散发,仿佛一尊冰雕的塑像。
“嗡!”灵心凝聚而成的弓弦轻颤,犹如女神最哀怨的轻叹声,撩动在场每个人的心弦。
苍白潮水般退去,袁曼玉美艳绝伦的俏靥腾起两片绯红,桃之夭夭,灼灼其华。
凌云身受重伤,心神散焕,猛然听到这声颤动,好一阵恶心,腹中翻江倒海直欲作呕。
只见落日箭暴起一团耀目的光华,璀璨如星辰,化作一道流星射向远处。
“轰!”大地再次颤栗,当漫天飞舞的砂石飘飘洒洒落下,高低不平,连绵起伏的地面显出一个小土包,以极快的速度射来。
凌云心中好奇,伸长脖子,运足目力眺去,猛然见到此景,暗自乍舌:“啧啧,此人法力深不可测呀,土遁的速度比我御剑飞行还快,真真穿山如穿气,商如云拍马也赶不上。”
俄而,小土包越逼越近,顶上那片乌云如影随形,天色阴沉得可怕,好似海啸山崩的前兆。
水若兰缓缓转过身子,星眸射出锐利的目光,断然说道:“任护法留下与我共同御敌,其余弟子速速退去,否则军法从事。”
说着,取起右手,玉色渐渐消失,诡异地透明宛若空气般捉摸不定。
“撤!”叶听雨一拉袁曼玉和范怜花的衣袖,头也不回化作一道灰芒,向前方千名弟子追去。
“唉!”范怜花轻叹一声,潸然欲泣,脚下一催,带着凌云向前射去。
袁曼玉一动不动,俏面流露出温柔之色,冲任仁焕嫣然一笑,异常平静说道:“仁焕,一切重担皆托付给你,如果如果你能护着门主回到山门,那那我那我就嗯,你应该知道我想说的”
说着,袁曼玉霞飞双颊,默默凝视任仁焕,神态恬静,略带少女的羞赧静静等候回复。
其实,不用袁曼玉叮嘱,当任仁焕听到水若兰独独留下他,与她并肩作战,心中没有恐惧,反而充满感激,甚至有一种解脱感,暗暗发誓,即使牺牲自己,也要护得水若兰的周全。
闻言,任仁焕如浴仙风,巨大幸福充溢胸臆,满是甜蜜蜜,恨不能时光在为一刻停滞不前,永远定格在这一刻。
千辛万苦,苦苦守候了无数个日日夜夜,百转千回,多少次肝肠寸断黯然**,茶饭不思,神魂颠倒,只为这嫣然一笑,只为这一声软语温言。
虽然时间、地点、气氛与心中的理想场景天差地别,甚至是一种交换,她对门主的恩情与情爱的交换,是一种屈服,是对困难的屈服,对现实的无耐。但是,任仁焕仍然甘之如饴,愿意用一生一世来守护,有鲜血生命来捍卫。
任仁焕百感交集,心潮澎湃,激动得说不话,千言万语化作无尽的绵绵之情消失在悠悠的天地间。
半晌,任仁焕结结巴巴说道:“曼玉,你放心,我一定会做到的,我保证,用我的生命和人格保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