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云瞥了两人一眼,理解危机当头的心情,好心交待道:“我们势单力薄,只可智取,不可硬拼,或许虚张声势便把来袭强敌吓破胆子,令他们知难而退。”
申如庆强颜道:“我既然来了,就不怕危险。”彭光明故作潇洒,耸耸肩道:“好久没有活动筋骨了,正好提高一下实战经验。”
范怜花头也不回,淡淡道:“两位道友跟紧些,彼此好有照应。”说完,脚下一催,化作一道疾箭向前射去。
“轰隆隆”剧烈的斗法声响彻云霄,不时暴起灿烂的光华,映染半边天空。愈飞愈近,一股惨烈的气氛无声无息弥漫过来。
举目远眺,五、六十位衣着各异的蒙面高手,围着六位白衣圣女和十几位衣着华丽的圣护卫团队员,正斗得天昏地暗。
“吁”凌云轻舒一口气,眼前并非一边倒的形势“圣女教”虽处劣势,却防守有度。反观来袭强敌,各行其事,有时甚至相互掣肘,攻势杂乱无章。
凌云暗忖:“此时前去相助正是雪中送炭,极易博取圣女们的信任,顺理成章打入他们队伍。”
想到这里,凌云不禁一声长啸,如雷般滚滚而去,气壮山河,表现得光明磊落,君子坦荡荡,接着,大喝一声:“‘混天宗’、‘大川门’、‘逸仙宗’门下弟子前来驰援,誓死捍卫‘圣女教’的荣誉,无耻的蟊贼们还不快快退下。”
申如庆和彭光明面色微红,一语不发,低下脑袋闷声飞驰。
凌云修为虽然已达筑基后期,可毕竟没有结成金丹,长啸之声穿云透雾,却少了浩瀚漭泱、摄人心魄的威势,显得人微言轻。
数十位蒙面高手仿佛置若罔闻,根本不予理会,反而攻势更欢,差点没把凌云气得七窍生烟,暗恨道:“一群亡命之徒,不知进退,一点面子也不给。”
范怜花细细观察,见这些蒙面高手攻势虽锐,法术玄奥威猛,却少了杀伐意,看来只想图财而不愿害命,以免事后追查起来,遭大陆最强两派的联手通缉。于是,心中稍安,叮嘱道:“眼前这些蒙面高手不是穷凶极恶之徒,与他们相斗时注意分寸,别把他们惹急,恶向胆边生。”
就在这时,身后蓦地响起一道清越的喝声,宛若黄钟大吕,穿透力之强,好似就在耳畔响起:“‘绝情宗’房雯冰率弟子前来恭迎诸位圣女圣驾,请各路英雄好汉念在同道之宜给予方便。”
霎时,前方激战双方手下微微一滞,齐刷刷朝响动方向看去。凌云不由自主扭转脑袋向后看去,只见二十几位身着蓝衫的修士风驰电掣飞来。
忽地,蒙面高手中一位高瘦老者大声喝道:“各位道友,他们来援兵啦,咱们别再勾心斗角,暗地里使绊了,大伙儿同心协力把圣女的面纱掀开瞅瞅。”
紧接着,另一位身材魁梧的大汉朗笑道:“哈哈,道友所言极是,听说未来圣主乔静宸貌若天仙,贫道一直无缘目睹这绝世容颜,实乃人生憾事,今天多喝两杯仙汤,斗胆唐突一下佳人,还请圣女见谅。”
“放肆!”一位瓜子脸中年圣女柳眉一挑,厉声喝道:“你们这些见不得光的无耻之辈,光天化日之下强抢豪夺也就罢了,还满口污秽,也不怕五雷轰顶,自毁修炼之道。”
另一位年纪稍轻、鼻梁高挺的圣女,明眸倏锐,寒声道:“夏师姐同他们废话就是对牛弹琴,纯粹浪费口舌,再坚持片刻,有他们好看的。”
说话间,夏心琪和贝敏希及其他护送团成员收缩防御,紧紧围住中央的蒙面圣女,十几道各色光华如电般射出,迎风暴涨,化作一个个奇形怪状巨形法宝,以泰山压顶之势向蒙面高手们击去。
“轰”一声巨响,十几位蒙面高手如遭万钧之击,身形摇晃,狼狈不堪向后退去。
其中一位蒙面高手干笑两声,道:“都说‘圣女教’法宝多如牛毛,今日一见,果然名不虚传。”
另一位蒙面高手接过话茬儿,尖声尖气道:“天下间只圣主一人能破解上古储物戒,日积月累,身家不丰厚才怪呢。”
对面一位青衣修士冷嘲热讽道:“怎么,陈道友眼红了,其实大可不必如此,你可以考虑加入‘圣女教’嘛。”
“你”陈羽峰在这种场合下被人当面指认出真实姓氏,立时气得吹胡子瞪眼,一时语塞,眼中怒火滔滔,恨不能把他碎尸万段。
高瘦老者眼睛微眯,沉声道:“王道友犯忌了,大伙儿道同志合,即便之前仇深似海,此时也应不计前嫌,同舟共济。”
闻言,王旭柏眼中流露诧异之色,骇然思道:“我一直把宗门的法术掩饰得极深,他是怎么看出来的。”
“哦”陈羽峰若有所思,淡淡道:“原来是王道友呀,当年一别,数十年不曾相见,陈某想念得紧呀,有机会寻个僻静地方,咱们切磋一下。”
王旭柏两眼暴出精光,冷哼道:“只要陈道友不耍花招,王某乐意奉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