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松的原话是:“你想,一个有钱有貌的年轻公子,有名无姓,在人间又没有半个家人,也没见有谋生的路子,钱总会用完,何况你用得如此大手大脚,貌也总会老去,虽然从二十岁到三十岁,我并没觉出你长相上有任何变化。”
既然问题找到了,剩下的就是解决问题。大松说:“恒君的意思是让你进京去考个功名做个官。你看你又没见过世面,经商免不了被人骗,你也吃不了面朝黄土背朝天的那份苦,也没有个把手艺。再说,你这可疑的家世背景,估计也只有做官了,以人间的朝廷为依仗,才有人敢把姑娘嫁给你这种来路不明的人。”
玩溪掰着自己的脚趾,咬了下下嘴唇问:“后面的话也是恒君姑姑说的?”大松摇头:“不是啊,后面的是我说的。”玩溪找了个角度躺下:“大松,你跟恒君姑姑说话也这么实诚吗?”大松露出点儿腼腆:“那哪儿能。”
一夜的详谈之后,第二天玩溪便收拾好往京城方向去了,临走前交代了闻说阁的店小二,让小二把自己屋子里一堆的书稿给元明送去。相处这么多时日,玩溪发现元明这个孩子没有其他爱好,就是喜欢听故事和写故事,但这孩子是真没多少见识,写故事也写不出什么新鲜的东西,大多都是人间早已传滥了的情节七拼八凑起来的。又因为自己对人生本来就没多少体会,感情也写不到位,无论什么样的故事,人物就总少了点性格,显得太过于平淡。元明请求玩溪为他修改书稿,玩溪看了几页,没修,只是把自己的意见洋洋洒洒的写了下来,和那堆书稿放在一起让人给元明送去了。等元明收到书稿赶到闻说阁时,玩溪这早已人去楼空了。元明感叹着玩溪的潇洒,神情又莫名的有点儿落寞了起来。
光阴大好,天庭和人间的一切生灵都各自好好的生活着。
这一日,闲来无聊的东荒神君约南斗六星君喝酒,六星君中唯那司命星君没有到。席散了后,东荒神君便趁着酒兴自己去找司命星君。一脚跨进雕梁画栋的南斗天宫时,司命星君正对着命盘抄抄写写,一弯柳叶眉微微蹙着,极是认真。
东荒神君趴在桌子上看了一会儿,摇着头笑道:“好好一个女子,修了几世成了仙,偏偏投南极长生大帝门下做司命星君,整日绷着张脸算命,倒成了人间说的算命先生了。”
司命星君又对了对命盘上的命数才放下笔,“凡人生命虽是平等,命格却有轻重之分,有的人命格错乱不过影响自己一人或亲友二三,有的人差一星半点,都是一场当世浩劫,南斗天宫主管凡间帝王将相的命格,都是些命格极重之人,我那五位师弟不上心,总归要我这个做师姐的多担待了。”
东荒神君不以为然,“命盘自盘古开天地之时便已存在,先时并无人看管,也自运转得好好的,后来交由南极星君看管,也只是提防着不让人私自改动命盘而已,怎么从南极星君到你司命星君手上就要时时刻刻盯着了。”
风穿过大堂,司命星君伸手理了理被风吹散的碎发,“盘古初开到现在都过了多久了,命盘上的命格一重一重纠缠下来,如今这般错综复杂,又时时变动,若不仔细看着做好记录,回头出了问题再来看,只怕要找出根由已经千难万难了。”
东荒神君笑了,“命盘自有其运转规则,任何一个人的命格离了原本的轨道,也自能找到新的轨道运转下去,哪儿就那么容易出问题了?人的命数并非一成不变,顺其自然就好。”
司命星君欲将反驳,东荒神君却伸手在命盘上指了一条命格,“百年前仙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