粮仓？！
这话就好像在说他擎百川不过是对方的按摩棒加粮食。
“你t你现在就想吃是吧？”擎百川原本操了090一回，把对方操得大水泛滥，算是觉得扳回一城，谁知090轻飘飘一句话惹得他怒火中烧。
怒是怒了，他也不想现在让090吸他鸡巴，谁知道会不会被咬一口。
090显然也没有这个想法。他微微抬着下巴，眼睛看着擎百川，淡淡地说：“我要我的资料。”
擎百川与他对视几秒，点头：“可以。”
他丢过去一包纸巾：“先擦擦，一屁股的水。”同时从角落找了个清洁机器人，打开了开关。
090走到一旁，给清洁机器人让路。
擎百川看着他弯腰拿纸巾擦屁股和腿上的液体。那些液体都是透明的。擎百川射在他生殖腔里的精液一滴也没流出来。随着擎百川阴茎抽出，生殖腔入口立刻就闭合了。那些精液也无需清理，改造体的生殖腔会吸收得干干净净。
飞船除了控制室，还配备了一个小型工作间。擎百川打开工作间里的一台光脑。
系统提示要求输入密码。
擎百川站在一旁不动。090看着他：“密码。”
“虫洞能量波扫到飞船之后，所有密码都失灵了。”擎百川摊摊手，“我也没办法。”
090盯着擎百川，脸上没什么表情。眼神冷冷的，是市场上流通的任何一个改造体身上不曾出现过的。
擎百川耸耸肩：“没骗你。”
090又盯了他两眼，在光脑前坐下。
站在他身后的擎百川脸上若有若无的淡笑倏地消失无踪，眼神也变得锐利，专注盯着090。那个改造体还是赤裸着身体，却十分坦然，好像并不比衣着整齐的擎百川少了什么或多了什么。他垂眼打量光脑，从实体的机箱、屏幕到键盘，五秒钟后，他右手食指动了动，在键盘上敲下几个按键，屏幕上要求输入密码的界面上叠加了一个黑色底色的新界面。090又闭眼思考了一阵，双手开始敲打键盘。
他的动作有时候很快，有时候又会停下来一下。新界面上字符闪烁，一行行增加。最后在090清脆地一下敲击之后，光脑重启了。再次开机的光脑直接进入了系统，没有再要求输入密码。擎百川下巴都快惊掉了，他放开抱在胸前的胳膊，上前两步扶在090的椅子背上，凑近去看。
090熟练地在光脑中搜索自己需要的东西。擎百川愕然问：“养殖场研究所会对四代改造体会作为本体的人类大脑做特别处理，保有语言文字功能就算了，你怎么连操作光脑都记得？”
090没有回头：“你不是助理研究员吗？你不知道？”
“我要是能接触最新研究还会被派来跟着运输船打杂吗？”
说话间，090已经打开了一份文件夹。擎百川越过他肩膀，看到了那上面显示的图文——
补给清单：食品药品设备
090快速略过物资部分，拉到标注“改造体”的部分。
两张照片，一张为面部正面，另一张是裸体全身正面。两张照片中的他都闭着眼。下面是他的编号，格兰f090，接着是身高、体重等等身体数据。最后是注意事项，注明四代改造体有稳定性差的缺陷，有可能出现意识混乱、幻觉以及暴力伤人或自残可能，建议适当采取电击或拘束措施。
090关掉这份资料，重新搜索。他的动作有了不明显的急躁。
擎百川问：“你想找被改造之前的身份资料？”
“嗯。”090没有否认。
“不可能有。就算有也只可能存在研究所的资料库，这是运输船，你能找到的只可能是‘物资’资料。”
擎百川心里的一个疑问得到了解答——090或许记得自己曾经是个人类，记得语言和文字，也有操作光脑的肌肉记忆，但他不记得身为人类时的身份。看来那个大脑的确是被研究所的人剥开来做过精心处理了。
正想着，“砰”一声，是090用拳头重重砸了一下实体键盘。
“别砸啊！”擎百川叫道，“能用的光脑也不多了，一半以上都故障了。还有几台在重力系统故障区，拿不出来。”
他突然想到什么，一步走到090边上抓住他胳膊急切说道：“有没有可能你对飞船系统也有了解？”
“我不知道。”
“你试试！三个月之内哪怕能修好信号系统或者定位系统，我们就有救了！”擎百川万分激动。
“饿了。”090面无表情地说。
“吃饭吃饭！”擎百川忙说，“你在这儿等着，我给你拿营养液！”
他疾步出了工作间，几分钟后拿回来一支带吸嘴的透明软包装营养液。090接过那只营养液，旋开吸嘴，三两口喝完。擎百川一只脚勾过来个垃圾桶，手上同时递过来一件白大褂。
090丢掉空包装，毫不客气地把拿了白大褂穿上。白大褂看起来跟擎百川穿的差不多大小，但他胸部更厚实一些，穿上之后有点紧。他不舒服地动了动肩膀。擎百川立刻看到绷在白色布料里的两颗小凸起更加突出。
“衣服摩擦也会有感觉？”他伸手隔着衣料捻住那两粒小东西。
090脸色一沉。擎百川轻笑一声：“松开你的拳头。”他张开左手掌让090看他掌心里的遥控器，而他的无名指就贴在开关上。090松开了攥紧的拳头，闭上眼，喉结很明显地上下滑动了几下，呼吸重到被擎百川听到了。擎百川的左手拇指和食指重新捏住他左乳头，跟右边一起揉捏。他听到090的呼吸声越来越乱，越来越沉，却笑着松开了手：“走吧，先别发骚了，去控制舱看看。”
明明是他动手动脚，说得却像是090在勾引他。
转头走出去时，擎百川留心着后面的动静——只有090的脚步声。很轻，因为他光着脚没有鞋子。脚底皮肤和地板贴合然后分开的时候有很轻微的动静，擎百川一丝不差地捕捉到了。
刚才的行为，不过是种试探。他要试探这个保留着人类意识的改造体对他的敌意有多少，对他的侵犯行为容忍度又有多少。
改造体就是改造体，是家畜的一种分类。这是迪斯特兰星球上所有人类的共识，是写入法律的定义。他给件衣服，是恩赐，不是把对方当自己同类。
中控舱在飞船二层，中前方偏左翼位置。
陈列在舱体前方左、中、右三块巨大的控制面板上都是无信号状态。态势感知、时间轴、姿态显示和空间站位置都没有显示，等于这艘飞船此刻又瞎又聋又哑。
擎百川指给090看控制台：“这台，还有那边那台没有完全坏。”控制台虽然是连在一起的，但分区明确，五个分区前都有相应的操作员座椅。
“看不懂。”090说着坐到其中一张座椅上，随手按了几个按键，“只能凭感觉试试。”
这个年代，懂一点飞船驾驶操控和维修皮毛的人很多，但精通的人很少。擎百川看着090对着控制台皱眉，时不时做一些操作。控制台不同的指示灯闪着光，偶尔有错误警报。
看不懂，但能够凭感觉做到这样已经很厉害了。
“连我都好奇你以前是什么人了。”擎百川也坐下来。
090盯着其中一块面板，手上动作不停。
“我应该自己上手开过飞船，”他说，“纯手动操作那种。”
“现在很少用纯手动操作。”
090没有继续这个话题，转而问：“你们研究所一般用什么人来做四代改造体实验？死刑犯？”
擎百川耸肩：“我不清楚。你看我年纪就知道，毕业没几年，只能做一些批量流水线那边的简单文档类工作，或者像这次这样跟着运输船打杂，四代这块我根本没资格碰。”
090终于转头看了他一眼：“所以留着你有什么用？”
擎百川咧嘴一笑，双脚交叉着搭在面前的控制台边缘，说：“反正现在我们俩被困在这儿，食物方面没有竞争的前提下，多个人肯定比少个人有用，和平相处，互不伤害，对彼此都有好处。”
090不再说话，专心研究面前的控制台。
擎百川说：“如果控制系统没希望，可以考虑信号系统。我之前检查了几遍，这方面的故障点比较明确，也许能修好。”
“嗯。”090应了一声，仍然按照他的步骤进行检测。
擎百川的角度能看到他的侧脸。那是一张让人印象深刻的脸，鼻梁高挺，眼窝深邃，灰蓝色的眼珠在色泽在眼窝阴影里被加深，少了点柔和，多出几分冷意。嘴唇紧闭，抿成一条直线。下巴轮廓清晰，线条如同雕刻出来一般，显得刚毅有力。这不是改造体市场上的主流形象。且不论一代那种明显非人的长相，二代三代都是以偏瘦、漂亮的款型为主，肌肉型为少数。无论哪个款型，五官都像一个模子里刻出来的。尚在实验中的四代以人类为本体，外貌上差异就大了很多。
但本质
擎百川想到之前仅仅因为衣服过紧而摩擦到乳头，090的身体就起了变化的情形，无声笑了笑。
像是感应到了什么，090乜了他一眼。眼睛深处有不容忽视的锋芒。擎百川下意识挺了挺腰，只觉得与他一同被困在飞船上的这只明显存在缺陷的改造体有种危险气息。
但，危险，也是种独特的迷人特质。
而死亡倒计时里带着危险气息、身体却极度敏感的改造体，真是一种致命的迷人。
擎百川舔了舔唇，意味深长地笑了。
090蹙着眉在控制台前忙碌，看他的表情就知道没有什么好消息。
计时器显示的时间已经是克雷特时间深夜1点。
“先去睡觉吧。”擎百川提议，“最好按照正常时间作息。”
“不是说只能撑三个月？”
“是，三个月呢，不用一开始就把身体搞垮。改造体不睡觉，精神也会崩掉的，这点倒是和人类一样。”
090没说话，从椅子上站起来。
三个月是极限。
不，其实擎百川少说了十天。他习惯把死线往前提一点，留出最后的余地。因为所有的计划都有可能出现纰漏，预出多余的时间或许还有机会做些弥补。不过这没必要让090知道。
擎百川在前面带路，随口问道：“检查出什么来没有？”
没听到回答，他回过头，看到090明显陷入了沉思。
“啊，”090迟钝地回过神，“有些关键的东西我想不起来。明天再看看吧。”
擎百川说：“不着急，你今天刚从休眠舱里出来，需要时间调整。”
090“嗯”了一声，脸上恢复了那种在绞尽脑汁想着什么事的样子。
擎百川没有再回头，只是下意识地充满戒备。每寸皮肤、每根神经都绷着，像之前一样，连090光脚走路的细小动静都一丝不落地留意着。
“你住这间。”他在一个休息室门口停下，“按这里可以开门，关门自动上锁。”他演示给090看。
里边空间很小，但除了一张单人床，一个壁柜之外，居然还有一个窄小的卫生间。
“大一点的休息室都在重力系统故障区。”擎百川解释了一句。
090脸上还是那种思索的表情，梦游一样走进去，并不在意房间大还是小。擎百川道了声晚安，准备离开时，他忽然出声：“把人类改造成所谓的改造体，这种事不可能被所有人接受。”
擎百川回头，淡淡地说：“所以现在还是不公开的实验。”
“而且应该会破坏改造体的大脑。”090侧头指了指自己的脑袋，“不会让他们知道自己曾经是人类。”
“据我所知是有这样的程序。”
“除了缺失记忆，我感觉不到我的脑部有被破坏的迹象。”
“所以你并不是一个合格品。”
“那么补给的物资里为什么会加入一个不合格品？”
擎百川看着他，微微眯起眼，眼神警戒。
“我不知道。”他说，“休眠舱故障，你醒来之前，我没想到你会是现在这样的情况。登上这艘运输船之前，我跟你没有过任何接触。”
090怔愣地在那张狭小的单人床床沿坐下。
擎百川走近两步，说：“或许过两天你就能回忆起你过去的身份，以及成为改造体的原因和过程。”
“我是人”090喃喃地说。
擎百川沉默片刻，说：“你休息吧。”说罢转身走了出去。
休息室的门缓缓地自动关闭，“咔哒”一声关紧。
人？
擎百川冷笑。
皮鞋在通道踩出有节奏的“嗒嗒”声，并且响起不太清晰的回音。
能源充足，通道里的电力都保留着，地板下面和墙壁里都有内嵌灯，随着脚步声的响起和消失，通道天花板还会亮起明度更大的顶灯。
明灭的光影如同擎百川起伏不定的思绪。
人生下来就走向死亡，只是那个倒计时数字没有眼下那样确切并且紧迫。
一旦那个数字到了尽头，是人还是改造体，又有什么分别呢？
小小的休息室里空无一人。擎百川把卫生间也打开，仍然是没人。地上有水渍，花洒坠着水滴。
擎百川离开休息室，依次去工作间和中控舱找。其中一个控制台的指示灯和昨天的不一样——原本是什么样的，擎百川记得清清楚楚——说明090来过这里。
这是一艘大型运输船，即使三分之二的区域由于重力系统故障已经封闭，剩下的区域对于一两个人来说仍然不小。擎百川推开一个又一个舱室，最终在另一个开放式休闲区找到了发呆的090。他还是穿着昨天给他的那件不合身的白大褂，光着脚。胸前的扣子没有全系上，开了两颗，露出厚实的胸肌。浅褐色的乳头和几个紫色的瘀痕点缀在上面。擎百川想到他那副改造体身体以及昨天的性交，这模样便显得分外淫靡。
这里有一大幅透明舱壁，能看到外面深渊一般无尽的漆黑，还有远处如同斑斓的彩色烟雾的星云，以及不同亮度的星体。090就面对着这一幅景象，不知道在想什么。他面前的一张茶几上，丢了个改造体专用营养液的空包装，已经被捏得变形。
擎百川慢慢踱过去，坐在090旁边，隔着半米的距离。
“昨天还急着检查控制台，今天倒是不急。”擎百川先开口。
090看了他一眼，说：“很乱，想不起来，弄不好。”
擎百川点头表示理解。他昨天从休眠舱里苏醒，认为自己是个人，然而身体确确实实是个改造体。然后被强奸——或许对于改造体不能算强奸，只能算“使用”——检查驾驶舱的控制台然而记忆的缺失导致他即使短时间内接收了大量信息也没能够解答疑问。昨天擎百川看着他在茫然、警惕、焦灼、听从命令和急于探知自己原本身份中来回搅动。
擎百川身体向后靠，看向舱壁外的无垠宇宙，说：“慢慢想，急不来。”
090指了指那个营养液空包装：“一天能吃多少？”
“吃一支就能维持生命，但你可能会觉得饿。三个月的时间，我是按一天一支算的。”他说着忽然笑起来，“吃完了营养液，你还有个粮仓呢。”
擎百川挪过去，挨着090，眼睛看着他，手直接摸到他胸肌上。
蜜色头发的男人与他视线相接，动了动眉梢，没有反抗。左眼角那缕小小的发卷给他增添了几分与身材不符的可爱。
擎百川不是那么性饥渴，但有时候性的发泄能缓解压力和焦灼的心情。那个自认为是人的改造体与他比起来，心理和情绪上的煎熬恐怕有过之而无不及。
他的手从试探性的抚摸逐渐加入更多色情的小技巧。掌心在充满弹性的鼓鼓的胸肌上来回摩挲，又用食指和中指夹住已经硬起来的乳头轻轻拉扯捻动。极度敏感是改造体的身体特质，简单的挑逗就已经让090呼吸紊乱。擎百川另一只手解开他白大褂剩下的扣子，沿着小腹往他腿根摸。他竟自己把双腿分开了一点，方便他的手揉搓勃起的阴茎。腰也有节律地一下下小幅度往上挺。
本来只有三分欲望的擎百川，被他这副模样勾到了七分，拉起他胳膊推了一下，他就顺势躺下去。擎百川拍打他腿根，让他屈着膝盖把两腿分得更开。
下面那个肉洞已经开始在收缩蠕动，手指摸上去湿湿的。
“你记得还是人的时候喜欢的是男人还是女人吗？”擎百川按揉着穴口问他。
“不记得。”
“昨天操你，你也很爽吧？”
他以为090不会回答这个问题，谁知道两秒钟的沉默后，他听到了一声沉沉的“嗯”。擎百川只觉得下腹骤然发紧，手指就沾着穴口那点湿液插了进去。
“唔”090弓起腰，腹部肌肉一排排鼓起来，随着呼吸而微微颤动。
擎百川挤到他两腿间，抬起他的腿，用手压住他一边腿跟，让后穴露出来更多。插进去的手指则直接抽插开拓。被操过一次之后，这个器官好像就食髓知味了，手指才来回几下，里边就湿得不成样子。穴口也更加热烈地张开。擎百川加入第二根手指，很快是第三根。
“操一次就松了？”他故意这么说，果然看到090脸上露出几分羞恼。
“进来。”090捉住他手腕。
扩张得也差不多了，擎百川把手指抽出来，开始解自己的裤链。拉开之后改了主意，把衣服裤子全脱了。改造人体液太丰沛，昨天他只掏出阴茎，操完之后裤子也湿了。
龟头才刚抵在穴口，090就自己往前怼屁股。他扇了一下，压着那两条结实的大腿，把龟头挤进去。
括约肌又一次被抻平。但从入口到内里，弹性都好得惊人，粗硕的肉棒在头部进去之后只停了一下，就直接插到底。明明紧得不得了的内壁就那么乖乖顺顺地被破开，严丝合缝包裹住入侵者。滑腻的液体充斥其间，使得擎百川没有感觉到一丝丝不适。
进入的这几秒钟，090一直抿着嘴，然而喉咙里还是抑制不住发出“嗯嗯”的闷声。到了最深处时用力顶的那一下，090张嘴叫了出来。
擎百川爽得头皮发麻。他跪在沙发上，阴茎深深埋在090屁股里，肠壁又紧，又滑。操一个改造体不需要什么技巧，他激烈动作着，硬邦邦的阴茎快速在090身体里进出。他不用在意会不会太深，会不会太快，角度合不合适。只要不是过分伤害的行为，无论他怎么操，改造体都会觉得爽。这是专为人类而造的性用品。
090早就忍不住开始胡乱发出没有意义的叫喊。声音沙哑低沉，跟随着擎百川抽查的节奏。白色皮肤也已经泛红，像是成熟多汁的甜果。完全勃起的阴茎尺寸惊人，深红色龟头饱满圆润，马眼翕张着不断往外吐出液体。柱体青筋虬结，雄武狰狞，随着擎百川的动作而在小腹上甩动。
擎百川操了百来下，就感觉到090会阴开始痉挛。
“进去。”
“什么？”
“里面昨天那里”
擎百川明白了，他说的是生殖腔。抽插过程中那道小缝早就开了，淫液流个不停。
“不能进去。”擎百川一边继续操，一边喘着粗气说，“昨天射在里边了，再射几次你就要给我生崽子了。”
090眼神有点迷乱，大概意识也不是太清醒，只是喃喃地低声叫：“进去”
擎百川咧着嘴笑：“里边更爽是吧？”他更用力地操着身下这个改造体，很快感受到对方高潮时肠道剧烈的抽搐。同时那根粗大的阴茎也怼着擎百川的小腹射出大股不含遗传物质的精液。
改造体的高潮总是强烈得可怕，擎百川就算完全停下来不动，也觉得自己的阴茎在被无数张小嘴饥渴难耐地吸吮个不停。他喘息着享受了一阵，直到那阵痉挛慢慢缓下来。
这时候他重新开始冲刺一般的抽插，动作又快又狠。090跟着叫个不停，胸部和小腹的肌肉一鼓一鼓的。结实修长的腿被压得几乎贴在身体两侧。
擎百川快高潮的时候把阴茎拔了出来，一把拽起090，龟头怼在他脸上射精。090一副懵了的样子，被他掐开嘴。最后几股精液射到他嘴里，一缕白色从嘴角挂下来。
擎百川看到他的喉结滚动了几下，笑道：“好吃吗？”
090回过神来，愣愣地用手在脸上抹了一把，拿到眼前看。
手指手掌上都抹到了精液，黏滑的，白色的，从男人阴茎里射出来的液体。
擎百川看着他眼睫毛在眼睑上投下的那一小片阴影轻轻抖动，然后，090伸出舌头在手上慢慢地，试探地舔了一口。
又一口，再一口。
直到把手上的精液都舔进嘴里吃掉。
原本还挂着笑的擎百川这时却收敛了笑容，眼神复杂。
“能吃。”090抬起还糊着几块精液的脸看着他说。
擎百川和格兰f090算是确定达成了和平相处的协议。
暂时的。
谁知道什么时候会发生什么变故呢？
090没有提出要擎百川拿掉他脖子上那个项圈，擎百川自己也没有提。并且他总是随身带着遥控器。但他又似乎没有那么在意遥控器，有时候甚至就那么放在090触手可及的地方。
他当然不会这么大意。随手放的遥控器也不是真的遥控器。而090也没有去碰过它。
擎百川有时候会想，他知不知道自己在试探他呢？
但知道又怎么样？
困在茫茫宇宙中一艘出了一堆故障的飞船上，甚至不知道处于哪个时空，内斗弊大于利。
不管090自己认不认可，他的身体的确是改造体的身体。他屁股里多一个腔体，身体极度敏感，很容易就发情，也很容易获得快感。他除了尿液没有别的排泄物，肛门不是排泄器官，而是性器官的一部分。
除了刚从休眠舱醒来那天，他的情绪较为混乱，那之后他似乎就慢慢接受了自己的状态，对性交也不排斥。擎百川要操他，他就配合，并且从中享受。
但是擎百川从来没有放松警惕。
一个保有人类意识的改造体，能够随遇而安接受这个一开始不认可的变化，本身就说明这样的人必然曾经是个性格坚毅、隐忍、心理素质极强的人。这样的人可以在最差的境况里活下去，然后在最恰当的时机割断敌人的喉咙。
并且他那个身体
超过一米九的身高和结实的肌肉并非徒有虚表。即使一天只能进食一支营养液，不过一两天时间，他最初略有些虚弱的状态就迅速得到了改善。说起来，也就只有被擎百川操爽了的时候，他才会身体发软，其余时候只会让人随时感受到他身体里蕴藏着可怕的力量。有一次，他当着擎百川的面拔起一个原本牢牢固定在地面的什么仪器时，根本没看出来用了力。轻而易举得就像那个用粗螺丝固定的全金属仪器只是一张没什么重量的塑胶小板凳。
和平的关系使他们关注的焦点集中在飞船的故障上。
没有人愿意束手等死，无论是人类还是改造体。
090在控制台前冥思苦想的时候，擎百川负责做一些仪器的基础检测，或者帮忙找他需要的零件。他不精通，不等于他帮不上忙。但090的肌肉记忆不是万能。有些东西他就算不知道名字，上手就会用，有些却只觉得熟悉，使用时却总是出现报错提示。
两个人统一的想法就是按照擎百川所说，优先尝试修复信号系统那几个显而易见的故障点。
找到故障点是一回事，修复是另一回事。
“这个也用不了了。”090拆出又一个已经彻底损坏的零件，“当啷”一声丢在地上。擎百川捡起来放到一边，说：“我找找有没有能替代的。”
“我觉得我们修不好。”
擎百川说：“可以考虑从能用的设备里拆出不影响主要功能的部件。引擎和驱动目前是好的，但现在的情况下我们根本不能盲目航行，所以这两部分可以看看有没有什么部件能暂时拿出来。”
他们白天——按计时器上显示的克雷特时间——主要待在中控舱，两人之间常常有针对修复飞船系统的，很认真很正经的讨论，但到了晚上，擎百川会让改造体表现得和所有改造体一样。
那是很容易的事。
抚摸他，揉搓他，揪扯他的乳头，或者不轻不重地扇他屁股……玩弄他的身体，他就会发情，尿道口流水，屁股里也湿漉漉的。
然后擎百川会操他。
有时候就在中控舱，把他压在座椅上；大多数时候在那个半开放的休闲区。
090总是很配合。让他躺着或者趴着都可以，也有一两次就撑着透明的舱壁，面对着无边无际的漆黑太空，撅着屁股被擎百川后入。
擎百川给他找了套稍微合身的衣服——连帽套头运动衫和宽松的运动裤，告诉他这套不知道是船上哪个死人穿过的，他也无所谓。
做的时候当然是脱光的。擎百川和他，两个人都赤条条的。
能源充足，温控系统也还能运行，天天裸着也没什么问题。擎百川自己也发过疯，有一次操完090就光着屁股晃着屌到处走。
怎么能不疯？谁知道是不是就只能活这3个月了。
情绪越烦躁，他操090的时候就越狠。蜜色头发的改造体屁股吃着他的鸡巴，叫得越来越放浪。
短短几天，他已经无所顾忌了。擎百川半开玩笑地说他淫荡，他也不会恼火，反而摇摆着腰肢，让结实紧窄的屁股扭动起来。
这一晚结束了在中控舱内又一天的无用功，擎百川有点疲惫。他今天的食物份额中午的时候吃完了，就到那个半开放休闲区小吧台拿了瓶酒——虽然酒也不多——瘫坐在沙发上对着瓶口喝。
090跟着过来，在他面前一站，就直接问：“不做吗？”
“离不了我的鸡巴了是吧？”擎百川把酒瓶子一放，衣服裤子扒了丢一边，挺着半硬的阴茎，说：“你自己来。”
090一副听不懂的样子，歪着头琢磨。擎百川握着阴茎撸了几下：“坐上来。”
090似乎明白了，三两下把衣服脱了，长腿分开跪在擎百川两侧，一只手撑着沙发，另一只手摸索着去找擎百川的阴茎。
擎百川没把自己的手拿开，被090握在下面。
090有些急切地用手指给自己扩张。只潦草扩了一会儿，就往擎百川完全硬了的阴茎坐下去。
他第一次骑乘，无师自通地慢慢把擎百川的那根粗长肉棒完全吞进屁股里去，扶着沙发靠背，一上一下自己动。
那两条腿力量十足，起伏时肌肉拉出漂亮的线条。擎百川抓着他两瓣屁股，又揉又掐。
肉体的愉悦充盈到全身每一个细胞，每一根神经。之前那点疲惫，喝酒没消得了，这么操一操090，倒是烟消云散了。
090面对着他，身体上下起伏，动作很快。每次起的时候，擎百川的龟头都快到穴口了，090再沉沉坐到底，肠壁一下子裹着阴茎摩擦下去，爽得擎百川情不自禁也哼出了声。
两块鼓鼓的胸肌就在他面前晃荡。没绷紧的肌肉并不是硬邦邦的，摸上去又软又有弹性。两颗比普通男性略大些的乳头也硬着，小石子似的。擎百川看得心痒痒，大手张开抓住一边乳肉，咬住了那颗小肉粒。
“啊……”咬得有点狠，090正往上起来，乳头瞬间被拉变形。他一哆嗦，肠道都跟着缩了一缩。然而阴茎却没有软，仍然肿胀硬挺着。
擎百川松开嘴。那颗乳头已经肿了一圈，红红的，被口水弄湿了，亮晶晶的。他没再咬，但忍不住扇打那两大坨上下晃动的乳肉。手感比扇屁股肉还舒服。他一左一右“啪啪啪”地扇了好几巴掌。090本来就是偏白的肤色，这时身体大部分是情欲高涨时浅浅的粉红色，而胸口这两大块却已经被扇得红彤彤的了，十分惹眼。
这种程度的疼痛，090看起来并不觉得太痛苦，反而更兴奋。淫水打成的白沫糊在阴茎根部黑色的阴毛上，更多的淫水流出来，顺着擎百川的阴茎流得腿根都湿了。
擎百川不用动，腰胯连挺都不用挺一下。两只手不是摸这里就是掐那里，舒舒服服纯享受。090身上出了一层汗，但动作幅度和速度一点也没变。
他骑着骑着，在一次抬起身体即将往下坐回去时，扭着腰挪了挪屁股。
正爽着的擎百川蓦地觉得不对，一下子扣住他的腰，不让他往下坐。
“嗯？”他不解地扭了扭身体。
“欲求不满？”擎百川坐起来，调了个方向，把他按倒下去，换他来把控。
刚才090调整的角度，如果坐下去，他的鸡巴必然会戳进生殖腔里去。
他举着090两条腿，开了马达似的操穴。090本来就已经濒临高潮，被他粗暴地狠操了几十下，阴茎就抽动着射精了。屁股里也同时痉挛起来。
他仰起脖子哼叫，眉头蹙着，眼睛闭着，像在遭受什么痛苦。然而擎百川知道，这只改造体已经爽得软成一摊水了。
擎百川也高潮之后就从他身体退了出来。他的腿被放开之后仍然开得大大的，屁股里涌出一股股混杂着精液和淫水的液体。没有射到生殖腔深处的精液是留不住，也不会被吸收的。
擎百川俯身过去，在他脸上拍了拍，说：“别兴奋过头了就想让我插里边，射进去你会生孩子的。”
“以后都不能射进去了吗？”090皱着眉，“插里边更爽。”
他自然而然说起自己的感受，完全不觉得有什么不好意思。
一次两次的，擎百川也习惯了。他把手按在090小腹上，用了点力。隔着肚皮能摸到一个圆圆的东西。
“感觉到了吗？那次射在里面之后就成卵了。现在应该有这么大了。”他用拇指和食指比了个大小，“这两天就可以把它排出来了。排出来之后就可以插里边射精了。”
“然后又成卵？”
擎百川哈哈一笑：“真聪明。其实我带套也行，但是船上没有。”
“起来洗洗睡觉吧。唉，幸好水储舱完好无损，水循环系统也没问题，水够用……”
090支着胳膊撑起上半身。擎百川伸手拉他。他却摸了摸自己的项圈。
“怎么？太紧了吗？”擎百川问。
090抓住擎百川的手，借力坐起来，一边慢腾腾下地，一边随口问道：“我身上，有没有别的东西？”
“什么东西？”
“植入体内的芯片什么的。”090说，“可以释放毒素或者爆炸之类的那种。”
擎百川不确定自己当时脸色变了没有。他只知道脸上的皮肤和肌肉突然有种紧绷感，连心脏突地停跳了一拍。
芯片。
090能想到这种东西，显然是从脑子深处又多挖出了一点记忆。
090的目光落在他脸上，带着审视。
擎百川扯开嘴角笑了，说：“没有。”
090生殖腔里成卵已经5天了。
成卵后性器官黏膜没有反复在高潮时接触同个人的性液，也就不会分泌胚胎素。这个卵发育到一定大小后，内部物质失去活力，外层厚膜逐渐硬化，生殖腔会收缩将其排出。
擎百川看到过好几次，090黑着脸自己按压肚子。
“没下过蛋吧？”有一次擎百川也伸手过去摸。不需要用力就已经能隔着肚皮感觉到了。
“肚子疼。”090眉头拧成一团。
擎百川看了一圈周围，说：“去找个地方，我帮你看看。”
中控舱里只有几张椅子、一个全息模拟台，地上还有拆得乱七八糟的仪器和各种零部件。090丢下手上的事往外走。
外面有个小休息室，摆了几张单人沙发，一张多功能桌子，一个茶水台。擎百川把桌子上几个零碎东西拿开：“躺这。”
090走过去，擎百川拉住他：“裤子脱了。”
他看擎百川一眼，没说什么，把裤子脱了丢沙发，往桌子一坐，仰躺上去。擎百川分开他双腿，摆成字型，又拿了个靠垫往他腰下面塞，把屁股垫高。
生殖腔的入口离肛门不远，擎百川伸进去两根手指一摸就摸到了。那里已经开了一个小小圆圆的口，里边一个略硬的圆形东西就卡在那里。他的指尖触碰到生殖腔口边缘，能感觉到090的生殖腔在有规律地收缩着，试图把那个已经成形却没有发育出胚胎的卵往外挤。
“疼。”090说。
“排出来就好了。”擎百川抽出手指，“跟着收缩的节奏用力，让它排出来。”
“疼。”090还是这么说。
擎百川擦干净手，回头看到他皱着眉，一脸烦躁。他走过去，双手撑在桌沿，说：“别撒娇。”
090：“你来。”
擎百川哈哈一笑：“我没有那个器官。”
他又走回090腿那边，把他腿掰得更开，诱哄似的说：“试试看，我陪你。”
他以前见过别的改造体排卵，甚至见过下面在排卵，上面在被操嘴的淫乱场景。卵排出的过程，那些改造体并没有表现出明显的痛苦，相反还会很兴奋。但他也并不觉得090在矫情。
市场上的主流改造体们都是从一种叫赛伦的迪斯特兰特有非智慧生物加入人类基因改造而成，但尚未公开的四代改造体原本是人类，无论用死刑犯还是用克隆人，这项研究本就是有违人伦的。只为了满足权贵对改造体的个性要求，把活生生的人类改造为在法律上没有人权的改造体，破坏其脑部，将其沦为家畜、玩物，即使自认为没有什么正义感的擎百川也觉得过分。
而090，擎百川已经几乎可以认定他脑部是没有被破坏的。他有着完整的人类意识，却已经成为非人的生物。擎百川对他常常抱有矛盾的态度，有时候觉得对方不过就是个改造体，是个淫荡的畜类。但看到090在控制台前蹙眉思索或忙碌的身影时，又没办法把他看作单纯的改造体。
他再次把手指伸到090肠道内，在生殖腔的边缘轻按。
“呃别”090下意识想合拢双腿。
“怎么？这样会更疼？”
“会想要。”
“？”擎百川一心想着怎么让他好受点，一时没反应过来。
090却很直白：“想被操。”
“”擎百川在他腿根拍了一下，“先排出来。”
手指所碰触到的生殖腔口正有规律地一张一合，每次张开都比之前更大一些。
“戳戳一下。”090呼吸变得粗重。
擎百川手指用了点力去戳刺生殖腔边缘，有点担心：“不会把它顶回去吗？”
“不、不知道啊”
并没有顶回去。
直肠内热乎乎的，很湿。生殖腔入口受到刺激，090的皮肤很快就泛起情热的粉红色。
“跟抽筋了似的。”擎百川发现那个隐秘的性器官如同高潮来临时一样开始痉挛。
“呼妈的”090忽然骂了句粗话。擎百川听到“咯吱咯吱”的声音，侧头看到是他在用力抓着桌子边缘。
指尖感觉到那个小口变得更大了，软中带硬的卵被内壁推挤着不断往外突，但又被接下来的收缩给吞回去。
090连腿根都开始发抖，小腹上两排肌肉一块块都突了起来，随着他用力而鼓动。
“呃啊”
一大股暖暖的液体涌出，鹅蛋大的卵“噗呲”一下从生殖腔被挤出来，卡在直肠里。擎百川的两根手指还在里边，直接贴着那个卵。而090肛门括约肌也在收缩。擎百川估摸着他还能从边缘再伸进去两根手指，把卵直接拿出来。
但他把那两根手指拿了出来，眼睛盯着张合的穴口，说：“继续，快出来了。”
湿漉漉的屁股，剧烈翕动的肉穴而上面一点的位置，阴茎竖着，时不时上下点头，垂下淫液。擎百川眼底幽暗，喉咙有些发干。
他从来没有这么近距离、这么细致地看过改造体排卵。竟然是这么色情的吗？他看着那个穴口重复之前在他看不到的内部的挤压，看着那个小口从硬币样逐渐越张越大。奶白色的卵露出的部分也越来越多，直到“啪嗒”一声落在桌面一摊水液里，被砸得略略变形。
“呼呼”090喘着粗气，腿还在轻微抖着。
排完卵的穴口慢慢收缩，仍然是一张一合的。透明的液体还在汩汩往外流，090整个阴部湿得发亮。擎百川把手指又塞进了他穴里。两根、三根、四根。
“哦啊”090叫声都是抖的，身体的情欲明显在高涨中。
四根手指在穴里抠挖一阵，又小幅度抽插。090挺了挺胯，叫道：“进来，进来。”
擎百川试着把拇指也往里挤。括约肌绷到了极限，像立刻就要撑裂了。090却还在耸着屁股，主动要吃进去。
手上全是黏滑的液体。擎百川试探地略微旋转一下，090又大声叫起来，听着不是痛苦的意味。但擎百川还是没敢全部把手塞进去，拇指只进了一个指节，五根手指紧紧并拢着，最大的指根关节都还在穴口外面。
想把手掌整个放进去，撑爆那个地方。想把小臂也塞进去，捅进生殖腔，捅到最深处。想贯穿这具强壮的身体，虐待他、彻底掌控他。这种残忍的欲望不知怎的在擎百川心底悄悄燃了起来。
“啊操我啊，擎百川。”090微微扭动屁股，淫荡地叫着。
“操死你好不好？你个淫畜。”擎百川深呼吸一口，把手拿了出来。
090完全不在意他的用词，更高地抬起屁股，展露那个空虚的肉穴。穴口已经被卵扩张开了，欲望也燃着了，现在的090是很适合操的状态。但第一次排卵的090，此时的肠道和生殖腔其实也正疲惫且脆弱。操是没问题的，两个人都会爽，但擎百川怕自己控制不住想把拳头捅进去的邪念。
他走到090脑袋那边，手从090身下伸到腋窝，拉着他身体往后移，直到脑袋离开桌子往下垂。
“张嘴。”他没有动手去掐090下颌。他要对方自己张嘴。
这段时间，他操090是操了挺多次，有时候操完了会掐着090的脸往他嘴巴射精，但没有让他为自己口交过。倒不是出于什么好心好意，纯粹是因为从090的人类意识和表现来看，这根本是个不合格的改造体，也没有经过调教。让他口交的话，被咬掉鸡巴的危险怎么想都不小。但现在他想尝试了。
看到090排卵时那个脆弱的样子，他就是想更残忍地对待他，勉强压抑拳交的欲望，就操操他喉咙吧。精虫上脑，危险什么就被挤出了理智区。反正以090这副饥渴求操的样子，加上两个人关系的和谐程度，小心点应该不会有问题。
改造体喉咙可是他们的隐形性器官，说不定090也很喜欢。
擎百川掏出已然昂扬的性器，放进090乖乖张开的嘴巴里。
擎百川一只手扶着鸡巴，一只手防备地放在090脸颊上。
桌子的高度太合适了，090脑袋后仰，口腔就恰好在擎百川胯部的高度。而这样的姿势也让090口腔和喉咙成一条直线，方便阴茎插到深处。
090显得分外驯顺。他主动伸出舌头舔擎百川。舌面贴着龟头擦过，又在冠沟卷着舔过去。擎百川不由“嘶”一声。
意料之外的周到服务，让擎百川爽得浑身发麻。放在090脸颊的手移到了脖子，来来回回摩挲，就好像在即将好好使用一个新款鸡巴套子前爱不释手地摸一摸。
说实话，090的口交技术其实并不算好，一举一动很生涩。然而征服感在提升兴奋度方面的作用是显着的，擎百川非常享受。
090舔一会儿，吸一会儿，还用舌尖去戳擎百川的马眼，也算是尽心尽力了。擎百川喘息的声音很清晰。他的身体兴奋得很，鸡巴又硬又热，很想插到更深处，但是又还想多让090舔舔。
090一口咬下去的时候，他差点反应不过来。牙齿几乎切进肉里，他才在对方脸颊上狠狠掐下去。
上下颌骨被擎百川的手指掐开，牙齿也就合不上了，090被迫张着嘴，看着擎百川心有余悸地把阴茎拿出去。
擎百川的手一松开，090就咧着嘴，露出整齐洁白的牙齿笑：“怕了？”
他的头还仰着，从这个角度看，上睫毛显得很长。眼睛那种灰蓝色柔和而没有攻击性。白皙的脸颊上印着两个擎百川掐脸留下的指痕，青紫色的。有一边嘴角嗑到牙齿，流了点血。擎百川想扇他巴掌，想掰脱他下颌骨，想捅穿他喉咙，想让那双眼睛流泪。
他盯着090。
090伸出舌尖舔了舔下唇：“重新来过，我不咬你。”
“欠揍？”擎百川咬牙切齿。他的鸡巴已经软了。
090的回答是抬起头去舔他。他之前后退了半步，090竭力伸脑袋也只有舌尖扫过他的龟头。但那一下就让擎百川手臂和后颈的汗毛“唰”一下都立了起来。鸡巴也跟着笔直矗立。
危险的确有独特的魅惑力。
擎百川又掐住090的脸颊，捏开他的嘴，直接把阴茎捅了进去。
这次没有再停在口腔里让那根灵活的舌头服务他，而是毫不迟疑地直插到底。仰在桌面之下的脖子随着被插入而突起阴茎的形状。
“哦呕”
紧窄到仿佛不可能进入的喉管一寸寸被填充，呕吐反应引起的痉挛是对阴茎要命的刺激。
改造体的喉咙对于被插入会有呕吐反应，但也仅仅是微不足道的一点点，只是为了情趣和插入者的享受。在彻底解决了繁衍的问题之后，研究者就不遗余力改良他们的性反应。从一代到目前主流的三代，改造体已经成为一种活的性爱人偶。屁股、胯下的性器和喉咙都是能够承受人类玩弄的器官。至于090，缺陷只在脑部，身体却是完美的改造体反应。
这也意味着，他的喉管也是性敏感带。
擎百川的阴茎艰难挤进去塞满喉管的过程中，090粗大的鸡巴也硬了起来。
擎百川缓缓开始抽插，手还掐在他脸上。但他没再有试图合拢牙齿的表现，甚至配合地用嘴唇包裹牙齿。几下之后，擎百川动作快了起来，把他喉咙也当作一个鸡巴套子用，毫不在意地大幅度进出。腰胯挺得越来越用力，阴茎进到深处时，阴囊就怼到他脸上。
090的脸和脖子发红，口水流得到处都是。之前没脱上衣，这时胸口全湿了。高个子的强壮男人被操得喉咙深处发出“咕滋”水声和“咕噜咕噜”无意义声音混杂在一起的怪声，强壮有力的两条胳膊却放在身侧，一副丝毫不反抗，任人为所欲为的样子。擎百川手指轻轻摩挲他喉咙那块随着阴茎进出而鼓起又平下去的部位，身体燥热难耐，喘息中也情不自禁带出沉沉的哼吟。
他在这个改造体身上汲取吸毒一样的飘飘欲仙，忘却一切的快感，让意识在肉欲中沉沦。
高潮时，他的阴茎还在090喉咙深处小幅度抽动。精液直接射给090吞掉，一滴都没带出来。
他的阴茎退出来之后，090还像被操坏了似的躺在桌上，脸上、胸口、光裸的腿间，到处都一片狼藉。擎百川从高潮那种精神爆炸、意识飞起的状态出来，身体里逐渐涌上来一种别的情绪。
这种感觉和快感相反，沉钝空虚得让人难受。他没整理自己，就那么晾着屌靠着桌腿坐在地上，手痒痒的，想抽支烟。但船上没有。
仿佛人的自我保护一样，性交高潮的余韵像触手一样若有若无缠绕上来，试图驱赶那种不该有的躁郁。然而越是这样，越是让人想再一次，再无数次去摩擦性器官，去射精，去让快感麻痹神经。
去忘记死亡倒计时又过去了多久
他撑着桌子站起来，看到090还瘫着，在那张红潮未退的脸上拍了两下：“饿死之前我一定先操死你。”
“你不是相信我能修好飞船吗？”
090手臂在桌上一撑，坐了起来，把湿哒哒的上衣脱掉，随手一丢，抬起腿避开桌上的液体和奇怪的卵，跳下桌子。他的嗓音异常沙哑，像被砂纸磨了一轮。
“是希望，不是相信。”擎百川找了清洁机器人控制器，左手单手按设置，右手几根手指摩挲着想夹点类似香烟的东西解解瘾。
清洁机器人发出低低的嗡鸣声，在擎百川的指令下移动过来，一条带吸力的管状物伸到桌上，精准把那枚卵吸走，随后这条“手臂”变换成其他形态，继续清洁桌面。
090拿块干净毛巾在身上随便擦了擦，光着身子坐到单人沙发上，两条大长腿就那么大剌剌岔着。
“你比我怕死。”他乜着擎百川。
“不是怕死，是不甘心。”擎百川把裤子整理好，也找个地方坐下来，“困在这儿，上不挨天，下不着地，也没有对手。修不好飞船，就纯等死。这种感觉憋得难受。”
“那准备后事吧，”090说，“目前为止，我已经把控制台所有设备都检查过两遍了，我不认为能修好。即使是你之前检测过的，损坏程度比较轻的信号系统设备，有几个集成电路板如果找不到合适的替代品，也是不可能修复的。”
“而且上面有几个集成块我不认识，找替代品都没法找。”
擎百川把头后仰着靠在沙发靠背上，吁出一口气，好像吐出一口烟：“真他妈不甘心。”
“还是可以试试。”090说，“还有两个多月吧？没到最后呢。”
“也是。反正有东西吃，有酒喝，还有屁股可以操，也算是享乐到死了。”擎百川嘴角勾起一抹没什么笑意的笑。
“我清点了货舱里的食物。”
“嗯，我看到箱子全都撬开了。”
“储藏量跟你说的不一样。”
擎百川侧头挑眉看他。他还是那副很随意的样子，胳膊搭在扶手上，肌肉很放松。大概感觉到擎百川的视线，他转过头来。
“一天一支营养液，我能吃六个月。而你，一天三个罐头，你能吃一年。”
“我之前没有全部打开，不清楚具体数量。”擎百川无所谓地说，“那你一天吃两支营养液吧。”
“为什么？”
“什么为什么？”
“一天吃一支，撑六个月不好吗？非得让我三个月就断粮？”
擎百川歪着嘴角笑：“我这不还有个粮仓么？刚刚还给你喂了一顿。”
090鼻子里哼笑一声，把脸转了回去。高挺的鼻梁侧影刀削斧凿一样，那轮廓几乎可以用锋利来形容。只是左额角那缕逆反的头发又勾到了眼角，让擎百川有种想把它的弧度往外翻的冲动。
沉默充斥了这间休息室。清洁机器人已经完成工作，移动到墙角定住，进入待机模式。
“我身上”不知道过了多久，090沙哑的声音缓慢地响起，“像我这么不稳定的实验体，身上真的没有什么芯片，或者那类控制、毁灭用的东西吗？”
隔了几秒钟，擎百川回答他：“没有。只有项圈。”
“哦。”懒洋洋的，沙沙的一声回应，不知道是信了还是没信。
从那天之后，困在飞船上的两个生命体之间仿佛有了心照不宣的共识。
他们还是会像上班一样在白天固定的时间里在中控舱或者别的什么舱室研究那些出了问题的设备，然后，“工作”时间之外，在有限的条件下更加放纵地享受生命，把幸运号变成一个在死神窥伺之下的性乐园。
擎百川会把休息区吧台各种酒找出来，喝到半醉。他也让090喝。但090尝过一口就放弃了。他的身体看起来只多了个器官，但本质上已经和人类不同。酒精入喉，感受到的只有火辣辣的痛楚。
“赛伦是什么，你知道吗？”擎百川笑嘻嘻地说，“它们跟水母是亲戚。你把酒精浇到水母身上试试，它们要是能发出声音，一定吱哇乱叫着逃命。”
“最初的改造体就像一只赛伦畸变体，恶心得没什么人愿意操，除非他很想要个后代。”
“后来的就变漂亮了，越来越像人，或者说像神话里的精灵。半透明的皮肤，精致的脸，又脆弱，又耐操。”
他有点醉，捞起090的衣服，把手伸进去摸里边鼓鼓的胸肌。
不断往下滑的衣服让他觉得碍事，于是把下摆塞到090嘴巴里，让他叼着。090无所谓地咬住了那截衣料，灰蓝的眼睛看着擎百川。
擎百川两只手都抓着090的乳肉揉搓。厚实、软弹，手感好极了。有时候他还会吸那两颗碰一碰就硬的乳头，然后如愿听到090呼吸声变重。
他如果存心逗弄090，光摸不操，090会把他按在沙发上骑他。
也有的时候是090主动去摸他，扒他裤子吃他鸡巴。090但没再咬过他的命根子，但口交技术没怎么进步。擎百川也不怎么在意，反正最后都会捅进他喉咙里的。缠缠绵绵的唇舌当然舒服，但是操喉咙才是真的爽。
090嘴巴说着自己是人，身体却诚实地表现出淫畜的特性。而那点人类意识，也仿佛剔除了羞耻心似的。什么姿势都可以，怎么操都肯配合，只要能让他爽到。而让他爽实在太容易了。擎百川根本不用特意去顾及他的感受，自己怎么舒服怎么来，慢一点快一点，温柔一点暴力一点，都可以。
为了节约水，清洁机器人从来不开启深度清洁功能。飞船里各处座椅、沙发沾上的淫水污渍就那么留着，并且不断增加新的。没人在乎。
擎百川平常都会在衣服外面套一件白大褂，跟090第一次看见他时一样。有一次090从他口袋里摸出项圈电击遥控器，抛了两下嗤了一声又丢回口袋里去。那个项圈，090折腾过几次，有几次还当着擎百川的面，但取不下来。两人拴在一根绳索上，不打架了，擎百川也没再用过那个遥控器，只是这么放着。戒心不是没有了，只是暂时不是那么强烈了而已。
变故发生的时候，按克雷特时间是晚上十点。喝了点酒的擎百川正借酒发疯，揪着赤身裸体的090两颗乳头跟他跳贴面舞。他也没穿衣服，胯下大屌半硬着，挨着090那根。
猛然发生的剧烈震颤就像一场突如其来的地震。他们所处的船体震动着摇晃，夹杂着从某个舱体传来的沉闷爆炸声。
“袭击！”擎百川衣服也没顾上穿，冲到控制舱。观测系统没有完全损坏，他打开全息模拟台的观测功能。
袭击很近，来自不到六十公里之外的一艘小型飞船。这个距离已经是幸运号上的残破设备能观测到的极限，而非原本与其他系统联合作用下的上万公里。
090跟过来时，第二发攻击命中了。船体摇晃得像置身于惊涛骇浪里的海船。
他们俩各自抓住手边的东西稳住身体。
船上有基础的防御磁场罩和四架电磁轨道炮，但定位系统失灵，电磁轨道炮只能是摆设品。
“星盗？”
“大概。”
擎百川调整显示角度，模拟台上的全息图像艰难地完全显示出来，缓慢旋转，让他们看清了攻击者的大概模样。敌方只有一艘梭形飞船，体量很小，是星际间流窜的小型星盗团伙喜爱的“飞鲨”战斗型飞船。根据刚才的两发攻击造成的震动和飞鲨船型，可以推断他们用的是也是电磁轨道炮。不确定他们有没有做过船体武器改造。
“加一层能量盾。”擎百川刚说完立刻就否决了自己的话，“不，不能加！”
“不能开。”090的声音和他后面那句话同时响起。
对视的一眼，擎百川明白他俩想到一起去了。
对方发动攻击之前肯定观察了一阵。而他们这艘船引擎虽然开着，却一直是悬浮状态。站在观察者的角度，会猜测目标船是否内部发生了什么状况，是否无人。从有一定间隔又并不猛烈的两发攻击来看，试探的意图很明显。
破损的运输船目前既没办法在没有定位系统的情况下蒙眼逃走，也没办法反击，最佳的做法就是让对方以为船上没人，从而毫无戒备地登船。
星盗袭击的目的从来都是为了劫掠，即使要摧毁目标船，也是在搜刮之后。飞鲨型号的攻击型小飞船不会有太多船员，如果真的是星盗，船上还会留出囤放战利品的舱室，那么船员不会超过20人。
并且，他们不会想从劫掠的目标船上为自己增加船员。被他们盯上，要么逃走或反杀，否则结局只有痛快地死或被虐杀而死。
既然不能跑也没办法反击，那只能请君入瓮。
那样小的飞鲨不会有连接桥，应该会尽量靠近，让两艘船的磁场缠绕连接。如果能解决掉飞鲨上的星盗，飞鲨就是他们的了。退一万步，假设飞鲨上不是星盗，也不是别的什么恶徒，那么他们也可以向对方求援。
两人刚把衣服穿起来，第三发攻击袭来，船体轰然一声又震了震。
“接住。”擎百川给两米外的090抛过去一个银灰色的东西。
090手臂一扬，将那东西抄在手里。是把微型磁弹枪，单手就可以操控。擎百川看到他拿到后掂了掂，“嘀嘀”两声摁开保险，紧接着就调设模式和射频，动作娴熟利落。
“有没有刀？”090扭头问他。
刚问完，擎百川就抛过去一把带鞘军用匕首。他接了之后用一种下意识的动作要往靴筒里插。插了个空，才意识到自己光着脚——在飞船上他就没穿过鞋子。擎百川给他找过两双，他试过，不合脚，就没穿。
他把休闲运动裤上的带子拉长一截，穿过刀鞘上的孔绑住，把匕首就这么挎在裤腰上。
这一次袭击之后，隔了十几分钟都不再有动静。模拟台上那艘“飞鲨”与他们的距离开始缩短。看来他们已经认定目标船上无人，预备靠拢登船了。飞鲨就算慢悠悠地行动，不到十分钟就能贴近。
擎百川关闭了大部分照明，只留下部分幽暗的壁内小灯，跟090说：“左舷重力系统故障，已经自动封闭了大部分区域，右侧壳体有破口，他们进来应该会选那边。先找个地方隐蔽。”
“嗯。”
“跟我来。”擎百川做了个手势，在暗淡的光线中带路。
右侧几个舱室破损情况严重，是在这次被攻击前就已经损坏了的。走过的时候不可避免会踩到地上一些破碎的金属块或者别的什么材质的碎屑。擎百川留意了一下090的脚。光线不足，没看出来有没有受伤，但他每一步都踏得谨慎又稳定，没有不正常的停顿。
擎百川找的位置在右舷壳体内部，靠近隔离层。
“外面壳体有缺口，还被炮轰过，隔离层很容易突破。”擎百川做了点解说，“这里是最佳进入通道。”
090点点头，不需要擎百川多说，就跟着找了通道另一侧，和擎百川相对的一个隐蔽角落。
三次试探性的攻击之后，对方发现这边没反应，应该就会认定无人而靠近。按擎百川所描述的情况，这个通道口的确是从外部突破进入的唯一理想入口。他们只需要守株待兔。
一盏要坏不坏的壁内灯响着接触不良的“呲啦”声，鬼火一样闪闪烁烁，恰好为擎百川他们伪装的无人废船制造了可信的氛围。
擎百川右手拎着和090一样的小型磁弹枪，埋伏在角落，面色严峻。他不需要探出头，就能看到对面角落里的090。
明灭的光影中，那家伙面无表情，右手扣着磁弹枪。额角那绺头发勾在眼角附近。灰蓝色眼睛大半被影子遮住，小半映着幽暗的闪光，迸射出细碎的冷意。任谁看到这样一个男人，都会将他与潜伏着预备给猎物致命一击的野狼之王相比，而不会想到那是一副改造体的身躯。
飞船再一次受到冲击时，擎百川明白飞鲨已经靠得很近了。
“噔”一下，那种卡顿一样短暂震颤而后静止的冲击，是两艘船的磁场颤叠，连在了一起。
擎百川冷静地握紧了手里的磁弹枪。在听到模糊悉索的声音从外部传来时，他知道外来者已经穿过被激光切割器切开幸运号的壳体和防护层，开始想办法打开隔离层的气闸。
他最后看了一眼090。
高个子的改造体沉着地贴着舱壁，即使隔着衣服，擎百川也仿佛看得到他浑身肌肉绷起，整个人像一支蓄势待发的利箭。
战斗就在幸运号右舷隔离层内侧，已经遭受过一轮破坏的区域展开。
从飞鲨登上幸运号的人刚打开隔离层第二层气闸时还十分谨慎。打头的几个人在满地残骸碎渣的地上走了几步，左右逡巡。擎百川和090潜伏不动，他们就逐渐松懈放肆起来。
“没人。”
“空壳子？已经被人扫过了吧？那不是白来一趟？”
“暴风过境，泥地都要刮一层，怎么能白来？船上引擎、能源系统明显还是好的，去看看还有什么可以拆。”说话的人随手往前方通道天花板开了一枪。枪声并不惊人，只是沉闷的“噗”一声，天花板熔开一个大口子，通红的金属碎块熔岩一样嘶嘶掉落。
擎百川把这些对话听见耳朵里，明确了两点：1，来者是敌非友。暴风——小型星盗团伙，在迪斯特兰星所在的红格x－3恒星系出没，以残忍、贪婪出名。劫货，杀人，还将虐杀视频上传到网络。2，幸运号很幸运，没有被虫洞能量卷到离谱的时空。
星盗们鱼贯而入，一共来了15人，装备精良，除了先进的带头盔的防护服，还有人手一支的微型激光枪。
擎百川耐心地等他们全部进来，数清楚了人数，估摸明白他们的装备，才给对面的090打手势。
微型磁弹枪的威力一般。但两把这样的武器出其不意，同时在毫无戒备的敌人背后开火，杀伤力还是颇为惊人的。后面的六个人直接被打死，中间至少三人受了重伤。
活着的星盗们反应还算快，不确定敌人位置数量的情况下，立马就近找掩体。
一个星盗好死不死，蹿到擎百川所在的角落。擎百川呲出两排大白牙，磁弹枪怼着他的脸就送了他一发子弹。
星盗们的防护服能供氧、控温、在非重力区制造单人重力场、对普通枪械或冷兵器也有一定防御作用。但磁弹枪最大的优点就是穿透力惊人。伴随着磁弹枪特有的低沉有力的声音，那名星盗的脑浆和着血肉碎块以及头盔碎块喷飞出去。
枪声响起瞬间，剩下的五人就从不同角度先后瞄向擎百川开火。但擎百川刚扣下扳机，就立即足尖发力，屈膝一跃，单手抓着侧面断裂垂下的半根缆索荡起，躲过一阵密集的射击，轻捷落在一堆稀烂到看不出原貌的什么物品后面。子弹追着他在舱壁留下一路灼击痕迹，高热的物质不断熔落。
从怼脸杀人到荡开，不过几秒钟，擎百川根本没有顾得上给090任何信号，但090早已默契地站了出来，两手一起握着磁弹枪，冲那五人就是一通扫射。
星盗们在090的枪响时便异常敏锐地就地翻滚躲避，同时寻隙反击。090只能避回角落掩体。这一波只杀了两个，但解了擎百川之困。
最后阶段的战斗比最初的偷袭激烈多了，不过没有什么悬念。擎百川暴露后就一直故意挑衅，吸引火力，而090没怎么露脸，负责隐蔽着找机会杀人。几次在擎百川几乎必死的情况下打伤或是干掉对手。一开始就遭受了伏击的星盗在人数和心态上都受创严重，即使最后那几人凭着运气和经验多撑了一段时间，仍然改变不了死亡的结局。
擎百川和090没有什么沟通，却配合得天衣无缝。唯一一次没有默契，是面对最后一个星盗时。当时090猝不及防与他面对面。星盗的枪刚冲侧面的擎百川开火，还没来得及转向090这边，但090的磁弹枪的锁定光束已经点在他额头。
一盏壁内灯从斜上方正正对着090的脸。星盗惊骇地睁大了眼，难以置信地叫道：“你……你是罗”
090扣扳机的手指停住了。
但星盗没能把话完整地喊出来。
擎百川在后面一枪打爆了他的头。
这个距离，擎百川能听到星盗的喊声。
随着星盗脑袋稀烂的尸体石头一样倒下去，擎百川和090之间除了充满血腥味和枪械开火后产生的烧灼气息，不再有任何阻隔。他的视线对上了090的。寒意隔空传过来，冰凉、尖锐。
090半边脸溅上了大片血污，灰蓝的虹膜色在猩红之中没有一丝温度。短短一个呼吸的瞬间，空气中仿佛生出噼啪作响的电流，两人都将手里的磁弹枪握紧，发白的指关节到手背凸起骨节和筋腱。
两把磁弹枪都还被染了血的手托举着，枪口相对。一把本来要开火而没有开，另一把本来不该开火，却开了。
另一场战斗一触即发。
视线仿佛经过了数百回合交锋，而时间不过流逝了短短几秒钟。
擎百川先打破了这令人窒息的气氛，率先把枪口垂下，
“没时间解释。”他飞快地说，“他们头盔有通讯功能，留守在飞鲨上的同伙肯定知道这边打起来了。”
他蹲下，动作粗鲁的从地上的死人身上快速剥除防护服，头也不抬地继续说：“那边很快就能确认过来的同伙全灭了，他们一定会选择脱离相连状态，远程攻击。”
不用等他说完，090就明白他的意思了，也低头扫视地上，快速选定目标，开始扒死人的装备。
尸体穿的防护服都有损坏，只能尽可能分别找还有基本功能的部件拼凑起来。
一旦飞鲨退开，别说抢占那艘小飞船了，他们的三个月死亡倒计时直接可以提前到今天结束。
隔离层的气闸一层层打开又关上，穿上了防护服、换了星盗武器的擎百川和090站在了防护层外。地上丢着一个激光切割器。飞船壳体的切割口非常工整，并且不是新的。擎百川留意到090匆忙中摸了摸切口处锋利的边缘。
飞鲨近在咫尺。
即使属于小型飞船，在人类面前也如同巨鲸。船体磁场闪着不稳定的淡紫色光芒，侧尾翼驱动器喷着灼热的火焰。它正用非常缓慢的速度脱离交叠相吸的磁场。看起来并不急切，但实际上用不了三分钟，它就能加速驶离到安全的攻击距离，无所顾忌地将高磁炮轰向幸运号。
侧舷有一个带连接板，大小足以容许一辆双人飞行器进出的出入口，此时已经关闭了一大半，只剩最后一道狭长的缝。
飞鲨之所以还没有提速，显出几分犹豫，或许只是因为还没有真正确定同伙是不是已经全死了。
擎百川拼命挥动手臂，又用点触的方式通过头盔内置通讯器发送了一组信号。那是在星盗之间流行的简洁信号，表达：安全，等待支援之类的意思。
090隔着头盔看了他一眼。
飞鲨没有加速，侧舷正在闭合的出入口又缓缓打开了。看来他们的防护服和擎百川的信号起了作用。
只要等待连接板固定在幸运号侧舷，他们就可以进入飞鲨。无论对方是真的相信这是自己的同伙，还是看他们只有两个人而决定诱敌深入，对于擎百川和090来说都是机会。
危险当然无可避免，但路到绝境，不赌一把，就更看不到生机。
连接板还差一条小臂的距离。擎百川往前走去，抬脚就要跨上去。他一只脚踩上去的刹那，连接板“咔哒”一下搭上了幸运号侧舷。
就在这时，那艘飞鲨引擎运行所带来的轻微震感忽然消失了，原先隐约可见的侧尾翼驱动器的半透明火焰也像是被吞掉了一样不见了。
090拉住擎百川。
飞鲨就在他们两人面前开始分崩离析。
这诡异的一幕像不真实的梦境，在没有空气介质的宇宙空间无声地上演。
崩坏就在他们斜对面的一个点发生，向里纵深进行。船体碎片崩落，在周围漂浮。
擎百川愣了愣，甩开090，大步冲过连接板。
他必须去。
这艘飞鲨可能是他活下去最后的机会。即使它在崩坏，他也必须去看看究竟是怎么回事。
防护服制造的单人重力场很有效，他只需要稍微注意一点，就不会从连接板上滑出去。
进入入口前，他回头看了眼，090还在原地。他转回身继续往飞鲨里走的时候，感觉到了连接板的规律震动，是090跟了过来。
情况很快就清楚了。
一个不知道哪里来的太空碎片撞上了飞鲨。
太空中有各种各样的垃圾碎片，可能是某个报废卫星或空间站的残骸，也可能是无人回收的废船解体后的碎片。当这些碎片在某些情况下，飞行速度过快时，一旦发生撞击，将是巨大的灾难。
飞船本该有防撞雷达，探测到碎片就自动开启一定措施，汽化碎片或是局部开启冰盾。但飞鲨为了贴近幸运号，很可能关闭了朝向幸运号这一侧的防撞雷达，以免将幸运号误判为撞击物。而碎片擦着幸运号撞上了它。
此时的飞鲨船体内部有无数个大小不等的缝隙，几根翼梁都严重弯折。各处冒出蒸汽和火焰。引擎明显发生过剧烈爆炸，将大部分船体炸成废墟。只是这一边的声响无法隔着一段真空传递到幸运号那边。
擎百川没有犯星盗们那样大意的错，他始终保持警戒，手指就扣在枪械扳机上。不过飞鲨上的确已经没有活口了。人类的尸体和残肢不时被发现。飞鲨已经成为小型地狱。
全部检查过后，他和090站在连重力和空气都不再能维持的废墟中，隔着原本属于飞鲨星盗的头盔苦笑对视。
本以为星盗的袭击是个机会。以为可以抢夺星盗的飞船获得生机，结果得到的只是一艘几乎全毁的废船。
死亡倒计时曾经停顿了那么一下下，又恢复了原本的速度，一分一秒转动。